白玖隻是若有所思地盯著女人看了許久,眼神從冷漠到迷茫,再到不知何來的動容與歡喜。
這樣的畫麵,他好像在哪裡見過。
置身其中,不勝歡喜。
男人眼底浮現出一縷陌生的溫柔之色,像是想起了被記憶塵封的某個人,聲音都溫柔了許多:“你待如何?”
蕭飛雁眼底染上一抹恨意,低聲諷道:“段坤和段殊都是害死我孩子的凶手!”
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隻是,蕭飛雁還有些好奇:“祭司,何時跟我母親有交集?”
她的生母安氏十幾年前就難產去世,她對生母都沒什麼記憶。
以白玖的年紀和身份,也不可能認識安氏啊。
“既然都不想繼續當大王子妃,那就回府待著吧。”白玖對她的表白和疑問無動於衷,“滾出去。”
蕭飛雁抿了抿唇:“可是王上聖旨禦筆,我已經嫁給段坤……”
“這不是你該管的。”白玖閉上了眼睛,淡漠道:“你的孩子,我會讓人收屍。”
不等蕭飛雁說話,他冷冷警告:“聖旨下來之前,不要離府。若你自己找死,沒人給你收屍。”
外頭的白常侍仿佛心有靈犀一般,掀開簾子直接將磨磨唧唧的蕭飛雁拎了下去。
“……”蕭飛雁抱著女兒,衝著轎子行了一禮:“祭司大恩,小女謹記。”
說完也不再拐彎抹角:“祭司這般大費周章,隻是為了故人之恩嗎?不知道我可以幫您做什麼?”
白玖驚訝地睜開眼睛:“你如今這副落魄樣子,自保尚且艱難,能夠幫我做什麼?”
“若我當真這般無用,祭司大人怎麼會未雨綢繆讓人替我占卜算卦,幫我看清渣男麵目呢?”
蕭飛雁見他的兩名常侍瞬間警惕起來,不禁無辜道:“抱歉,我隻是鼻子很靈,嗅到了這位白常侍身上不同尋常的血腥味,跟我那日上香祈福時遇到了算命瞎子有同樣的味道。”
“白常侍大人司職欽天監,占卜算卦確實一絕,小女子佩服至極,也是誠心實意想要報答祭司大人的相救之恩。”
“主子……”白常侍懊惱地看一眼白玖,慚愧不已,“屬下該死。”
“退下!”白玖不理會白常侍,隻是定定地看了蕭飛雁一眼,若有所思道:“你的嗅覺既然異於常人,可還嗅出了什麼?”
難怪她剛剛在大王子府突然往自己身上撲,怕不止是想要兵行險著抱大腿吧?
這小女子的心思靈敏,反應又常常出乎意料,實在像極了記憶中某一個刻骨銘心的影子,總是讓他不自覺多關注一分。
“祭司大人也異於常人,我哪裡能嗅出什麼不該的?”蕭飛雁這話已經暗示了她其實嗅出了男人身上有一股刻意隱藏的藥香。
祭司大人常年隱居,是白族最神秘的人物,地位比奉天長老不知道高出多少,壓根不能以世俗眼光來衡量。
她怕不是活膩了,才會公然捋老虎尾巴!
“三姑娘爽快。”白玖突然扯了扯唇,眉眼間霜雪融化,“我要蕭威的家主令和私人印章一用。”
蕭飛雁想也不想的答應了:“沒問題,我一定儘快想辦法給你盜出來,等我的好消息吧。”
說完,她決然回府。
大殿府和六王子都不會放過她!
白玖的警告,她放在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