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蘇染汐心裡咯噔一聲,麵色不變,一副老油條的腔調,“我看貴人真是餓了,連我這樣形容邋遢的乞丐都不放過,難不成要我跪下給你唱征服才不算裝嗎?”
白玖猛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看著男人因為疼痛而皺緊了眉,手上卻沒有半分放鬆:“解藥,哪裡來的?闖陣之人,跟你什麼關係?”
言簡意賅,一個字都不多說。
大白天的,裝什麼酷!
蘇染汐撇了撇唇,想要抽出手腕卻發現這人力氣大的過分,大概也是個可怕的練家子,不禁腹誹:這古代人真是遍地高手,搞得她倒是像個菜雞一樣走到哪裡都不占上風。
“解藥,是彆人送的。就在三天前,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我在海邊睡得正香,突然看到兩道刺眼的銀光閃過,還以為是什麼寶貝,一路追過去隻看到一個身穿黃裙的女人,被兩條銀色的蛇纏住了。”
她半真半假地說,“那蛇看著像是有劇毒,我不敢輕舉妄動,不過中途又來了兩男一女,那女人放出了幾隻稀奇古怪的蟲子就製服了銀蛇,之後我被發現了,還沒來得及跑就被打暈了.”
蘇染汐故意這麼說,是想看看這位祭司大人對千問母女有沒有什麼反應,沒想到他始終冷漠的無動於衷。
她心下一沉,不禁為千問和小無憂不值,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可是那個傻女人為了他們的孩子葬送了性命,這個男人卻什麼都不知道。
想到這裡,蘇染汐的語氣不禁染了幾分諷刺的怒意,“我醒來的時候,那可憐的女人已經死了,臨死前給了我這個解藥,讓我守株待兔,幫忙救她的兒子。隻是沒想到那女子看起來十分落魄可憐,她的兒子居然住在這麼豪奢的地方,還有個貴氣逼人的父親。”
白玖皺了皺眉,似乎很不理解:“你在生什麼氣?”
“嗬嗬,我吃飽了撐的。”蘇染汐也不理解自己為什麼突然這麼生氣,大概是想到千問在海邊被銀杉蛇纏到窒息卻依舊不肯放棄的堅持,那不僅是一個母親對孩子的深愛,更是一個女人對孩子父親的深情。
自古以來,癡情女子負心漢的悲劇實在太多,她本以為自己早就麻木了,但是想到這兩個天各一方的孩子,再看這個冷漠無情的男人就更來氣了。
“一萬金。”她攤開手,冷哼道,“我冒死跑這一趟,算是多管閒事,但也不能白乾。那女人說了,要給我一萬金作為報酬。她已經死了,我不能跟死人要冥幣,那隻能跟孩子爹算賬了。”
白玖盯著男人眉眼間的怒意看了半晌,越看越覺得生動鮮活,心底好像有什麼封存的角落在蠢蠢欲動,叫囂著要重見光明。
他竟然對一個嗜財如命的臭男人生出這般古怪的探究欲?
“貴人,我隻貪財,不好色,更不好男色,能不能麻煩你鬆開我的手?”蘇染汐佯裝粗魯的摳摳耳朵,不耐煩地甩著自己的手腕,“你再這麼握著,我都要惡心死了。”
白玖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下意識甩開她的胳膊,溫熱粗礪的觸感在指尖一閃而過,他突然僵了一下。
這個男人的手腕……
過分纖細了!
莫非——
白玖眉眼一深,突然身體前傾,出手往男人胸前探去!
“我靠!”蘇染汐嚇得彈起來,臉色變得精彩紛呈,看著男人的眼神宛如變態,“你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