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沒想到千問最後還是出現在了宮宴上.
跟初見時的明媚活潑截然不同,短短幾天她就像是被人抽去了精氣神,看起來失魂落魄的,被人灌了酒也不知道拒絕,像個木愣的行屍走肉,讓段殊看一眼就失去了興趣。
本以為宮宴之後,他就必須被迫娶這個不待見他的女人入門,沒想到千問卻一病不起,直接回了蕭家養病。
這一彆就是五年,再見就是天人永隔,可她除了更瘦一點,眉眼輪廓更深邃一些,臉色多了蒼白的死氣,整個人好像沒有什麼變化。
“殿下?”見段殊竟然真的盯著千問的屍體看著失了神,蕭王氏不禁心裡咯噔一聲。
這個眼神……
不會吧?
難道段殊還真對千問一見鐘情,舊情難忘?
要是心懷鬼胎還好,要是真有情愫難忘,那麼隻怕段殊今日這一遭就更難應付了。
這時,段殊猛地回過頭,眼神憤怒:“蕭夫人,你們就是這麼對待我的未婚妻嗎?”
蕭王氏愣了一下,下意識往棺材裡看了一眼——衣著整潔素雅,遺容遺體也經過特殊手段整理過,表麵上看不出什麼特殊的傷痕,再加上化妝技術的遮掩,隻要段殊不把人解剖了,按說不可能看出端倪才對。
蕭溟渝不動聲色地護著母親,“殿下,此言何意?”
“父王並未取消我和千問的婚約,按規矩,她就算不著品級王妃的服製和妝容入殮,也該隆重些。”段殊俯身看向千問素白的容顏,痛心疾首道,“可你們竟然這般薄待於我的未婚妻,隻以凡俗之者的儀製下葬,這是對千問的敷衍,也是對我和皇室的敷衍!”
“殿下,按規矩……”蕭玉氏下意識要辯解,按規矩千問並沒有出嫁,尚在閨閣之中,以這般禮製下葬合理合法,無可置喙。
可段殊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招呼手下人:“幸好,我生怕你們不懂禮製,帶了治禮司的人過來,隨行的也有專業遺容師,都是之前為皇室亡者整理遺容的……讓他們重新給千問整理入殮,也算對得起我對千問的一番深情了。”
說完,他直接讓人抬了屏風,擋住外頭的八卦視線,由得手下人動手整理千問的屍身。
“!!”蕭溟渝攥緊了手指,下意識要衝進去阻止,卻被蕭王氏攔住了,“你現在去攔著,更會落人口舌。段殊有備而來,又打著深情的幌子,占儘了人心輿論,我們不能貿然行動。”
“可是……”蕭溟渝皺眉,“真讓他的人看出什麼紕漏,咱們之前做的一切都白費了。”
“沒有這種可能。”蕭王氏沉了眉眼,“肖風親口說過的,除了藥王島那老頭親自出馬,否則沒人能看出他的偽裝手段。”
“雖然肖風是父親的心腹,可畢竟放逐十多年,那小子又對千問……”蕭溟渝麵色陰沉,不安道,“萬一肖風中途反水,那六王子可就拿到了鐵證,咱們就完了。”
“我已經讓楚中丞去辦了。自始至終,肖風這個人都沒有讓蕭家的人經手,肖風是你父親的暗器,外人不知道他是為誰辦事,楚家明麵上這幾年又跟咱們交惡……”
蕭王氏冷笑,“要真是最後兜不住,那也是楚家跟蕭家有私仇,意圖害死千問,切斷我蕭家的好姻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