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母親竟然真心盼著我同夫君要孩子嗎?那為何他一直不肯跟我同房?”楚楚眉眼震驚,眸底染上一縷委屈,“若非新婚初始夫君待我還算一心一意,我真要疑心他最初在外頭是不是就跟李依苒糾纏不清了?”
在明白真相之前,她一直傻傻以為蕭溟渝不肯圓房是因為婆婆的乾擾和繁忙的公務,暗暗心疼他為這個家太過拚命勞累。
直到李依苒出現,她才知道渣男隻是在為心上人守身如玉。
那渾蛋為權勢處心積慮地娶她,為了幫蕭家殺死千問……又暗中將心儀的白月光當外室養著,自然不肯碰她一個踏腳石。
“你胡說八道什麼?”蕭王氏眼底閃過心虛之色,連忙讓仆從都退守門外,下意識拔高了聲音,“正經世家子弟哪個成親之前敢在外頭豢養外室?你還嫌溟渝的前途不夠坎坷嗎?”
看她欲蓋彌彰的樣子,楚楚心下哂笑,幽幽道:“母親教訓的是。朝廷法度禁止官員作風不正,豢養外室,夫君是父親寄予厚望的繼承人,以後還會是咱們全家人的頂梁柱,自然不會拿官運前途開玩笑。”
“知道就好,你以後少疑神疑鬼的。”蕭王氏收斂心虛之色,縱然如今被丈夫和兒子拋棄了,落魄了,言行舉止還是擺弄著一身將軍夫人行頭。
她落坐桌前,神色強勢道:“如今溟渝受你牽累停了職,需要多走動關係才有官複原職的希望,你趕緊將嫁妝拿出來貼補一二,以後蕭家也用不著你來管事。”
楚楚眉眼低垂,眸底閃過冰冷嘲諷的寒意。
楚家沒落之日,據說府庫被盜竊一空,蕭家人沒能落得好處,如今蕭王氏便撕下了賢德婆母的偽裝,迫不及待地帶著人上門要錢鬨事,想試探那筆錢跟她有沒有關係麼?
“母親,我爹死了,楚家流放,我弟弟更是命懸一線,夫君若是心裡還有我,定是在外為了我弟弟勞碌奔波,不知要受多少委屈……”楚楚看蕭王氏還在對當年兩人成親的緣由裝傻,就知道自己還有利用價值,那麼現在就還不能跟蕭家人撕破臉皮,隻能虛與逶迤。
她紅著雙眼,誠懇道:“這嫁妝倒是有,我方才本想一分為二,一份幫襯弟弟,一份彌補夫君,以補償我先前受奸人迷惑,一時因為千問得死而悲憤過度,竟然幫著外人差點害了蕭家……”
“你知道就好。”蕭王氏才不管她是不是受人挑唆,但結局既定,追究過錯沒有意義。
隻要她能從楚楚嘴裡撬出那筆巨款的下落,那就能將功折罪,重回將軍府也是指日可待了。
頓了頓,楚楚歎了一聲:“隻是丫鬟提醒我,父親獲罪之一的名義便是他與西行山勾結斂財,因此才入獄,我若在此時大肆拿錢出來,怕是幫襯不成,反倒給夫君惹得一身腥。”
蕭王氏本是懷著不拿到錢不罷休的決心才帶了一堆仆從闖進來耍威風,聽了這話登時僵住了:“什麼意思?”
“母親,都怪我太沒用了。”楚楚委屈咬唇,眉眼柔婉,“這嫁妝一時不敢拿出來,但管家權理當交給母親發話。”
府庫裡那些錢,八成已經被聖女盜走了。
但是她可以利用自己的嫁妝,給予蕭王氏一點暗示和希望,暫時將蕭家的注意力轉移到自己身上,為聖女運送巨款爭取時間。
聖女好過了,弟弟才能安然。
所以,現在她得牢牢將錢握在手裡,靠自己的努力來替弟弟謀劃未來,絕不能讓蕭家鑽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