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白玖,從來沒什麼不敢的。
“可是,奴婢聽說祭司大人近來和聖女蘭汐走得很近。”丫鬟知道薑以安心中的執念,“當初如果不是蘭霜叛變,咱們侯府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您的母親可是南夷開國以來唯一一個以戰功封侯的女將啊。可是如今提起東遙侯爺,人人都隻知道陸千川,真正的東遙侯爺已經被曆史抹殺,不允許被提起了。”
薑以安垂下眸子,若有所思道:“祭司素來不參與朝政,而聖女蘭汐不過回到南夷兩月有餘,便將我南夷朝局攪和得天翻地覆。這樣的女人,祭司是不會過分沾染的。”
“祭司一向隻聽王上命令行事,想必他接近聖女也是王上的意思,畢竟這位聖女年紀輕輕卻性子張狂,四處樹敵,如果王上不派人保駕護航,隻怕她壓根活不到東島。”
“可是,王上想要收回東島的兵權,就是要削弱東遙侯府的實力,明明老元帥退下來之後,最有資格繼承兵權的就是……”雙兒看著主子莫測的神色,低聲勸道:“蕭家不是派人捎了信,說聖女蘭汐弄丟了巨額軍資嗎?”
“如今她久不露麵,必然是不敢暴露這件事。隻要咱們強行搜查,曝光她玩忽職守的事,這東島的兵權就沒有她染指的份兒了。”
薑以安思忖片刻,微微搖頭:“老一輩的恩怨尚且不提,蕭成非良善之輩,聖女就算再大意,也不會平白弄丟邳家那麼多的家財,這軍資是怎麼丟的,看蕭家上躥下跳的姿態不就很明白了嗎?”
“蕭家這個時候通風報信,不過是想借刀殺人,利用我打頭陣來對付蘭汐,可是就連蕭家都一時對付不了的女人,想必也有幾分手段,否則王後和段坤不能都栽在她手裡,咱們不能被人當槍使了。”
雙兒很不屑地說:“我看她一個大夏來的女人,哪裡有這麼大的本事?背後還不是王上和六王子鼎力相助,才讓她有胡鬨的底氣。真正的女中英豪就該像您的母親一樣,沉穩剛強更勝男兒,像她那般行事張揚,不計後果,不顧大局……算什麼聰明人?”
“就算是有人相助,那也是她的本事和價值,不能掉以輕心。”薑以安抿了抿唇,目光一轉,“段雪瑤是王後的人,她跟陸千川苟且並非一兩日,卻偏偏要在這個時候請求賜婚下嫁,死皮賴臉地來東島摻和,會不會跟蘭汐有關係?”
雙兒聽得繞死了:“夫人,您什麼意思啊?”
“如果真是這樣……”薑以安冷冷勾唇,“把蕭家放來的消息悄悄傳給陸千川,想必他很樂意被蕭家和段雪瑤利用。”
……
當夜,月明星稀。
蘇染汐帶著人分批喬裝入城,一路上還要經過重重檢查,可見城內守衛森嚴,行動必然處處受限……
她剛要潛入驛館,遠遠地就看到一對兵馬包圍了驛館,為首那人騎著高頭大馬,容貌清俊,帶著軍武之人特有的殺伐氣息。
“糟了!”青鴿臉色陰沉道,“王妃,那位便是東遙侯陸千川。他這般大張旗鼓得帶兵來包抄驛館,想必是已經確認軍資被盜,甚至知道你不在驛館,直接來掀老底的。”
說話間,付叢已經跳上高處查看一圈,麵色凝重得飛回來,“王妃,整個驛館都被包圍了,現在咱們根本進不去。要是陸千川發現聖女和軍資都不在,情況就糟了……”
蘇染汐擰著眉看一眼陸千川那浩大的聲勢,腦子飛快轉動:“既然進不去,那就不進去了。付叢,驛館進不去,侯府總去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