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憐的兒啊!”元氏沒想到薑以安變得這般伶牙俐齒,說一句懟十句,頓時厲聲訓斥道:“榮兒年紀還小,你身為當家主母,怎能這般心胸狹隘?還敢動手打人!”
她冷聲威脅道:“你若不道歉,便也沒資格執掌陸家的中饋大權……”
“道歉?”薑以安嗤笑一聲,安然落座:“我是王上親筆禦封的安寧郡主,侯府滿門戰功赫赫,就連陸千川的東遙侯爵位也是婚後襲自我娘……按規矩,我該日日安坐高位,接受你們所有人的禮拜!”
“你——”老太太氣得麵色鐵青,偏偏無法反駁,險些當場心梗。
“至於中饋大權麼——”薑以安反唇相譏,“按理說,當年陸千川算是入贅侯府,我掌中饋是理所應當。這些年養著陸元兩家,侯府每年都要補貼數萬兩銀子,沒想到養出這麼些白眼狼……”
她冷冷扔出虛有其名的陸家私章,“侯府姓薑,不姓陸。既然公主執意下嫁,還請諸位去公主府籌備大婚!陸家的中饋之權,我不稀罕。”
“你說什麼!”這般硬核的回懟聽得老太太一頓猛咳,心肝脾肺腎都氣炸了。
“安安,姑母一番苦心,可都是為了你好!”見狀,元家表姐忙擺出一副溫婉長輩的架子勸道:“公主是王後的掌上明珠,你再這麼鬨,豈不是公然跟皇室作對?如此莽撞偏激,不像你往常的溫順秉性。”
薑以安看向女人故作端莊的姿態,冷言諷刺:“當初若非我搬出薑家的救命之恩,以你的身份斷不可能高攀祭司大人。如今表姐還未嫁給祭司大人,這就擺起舅母的架子了?”
元欣麵色一僵,語氣微慍:“我跟祭司大人當年在戰場上一見鐘情,訂親是因兩情相悅,夫人何必這麼羞辱我?”
薑以安心下冷笑。
之前就是信了這番鬼話,她厚著臉皮以父母的救命之恩為籌碼,說服祭司大人修行有成之際娶了元欣,哪怕是為了傳宗接代呢?
沒想到這女人如今要聯合王後黨……祭司大人向來不涉黨爭,所以她得早早毀了這門婚事!
“有些人拿喬慣了,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這時,因挨打而滿心不爽的陸萬榮嘲諷道:“你當初隻不過是順水推舟,替表姐登門提親,白撿一個媒人當而已,真以為自己在祭司大人眼裡有多大臉麵呢?”
“你若要臉麵,就該從我家滾出去!”薑以安猛地起身,嚇得陸萬榮捂著臉躲到桌子底下。
慫就一個字!
“中饋之權,我交了。陸家的事,以後不必來煩我。”薑以安說完就走,不留一絲情麵。
眾人麵麵相覷,當場懵了。
“這女人莫不是被賜婚一事刺激瘋了?今日怎的這般凶悍?”
陸萬榮狼狽地爬起來,憤憤道:“她有什麼資格讓我滾?我立刻讓大哥休了她!被休棄的女人,空有侯門爵位和府邸,那些嫁妝她一毛錢都拿不走。”
“糊塗!她畢竟是郡主,功臣之後,豈是說休就能休的?”元氏狠狠瞪他一眼,冷血嗤道:“薑以安一個孤女,如今苦無依靠,隻能嘴上過過乾癮。鬨過小脾氣之後,她總會認清現實乖乖聽話的。”
聞言,眾人無不認可。
薑以安的母親雖是東遙侯爺,可如今斯人已逝,那點隨風而逝的戰功早就起不了多大作用。
再者,如今王後和蕭家把持朝堂,雪瑤公主的分量豈是她一個炒冷飯的夫人可以相提並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