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策反薑以安這個蠢女人——他可不能讓這女人的奸計得逞。
“原來你剛剛都聽到了?”薑以安心涼至極,冷聲反諷:“稚童自然說不出這麼有條理的混賬話,這不多虧當爹的教得好麼?”
他話裡話外都在維護兒子,怪罪她小題大做,卻絲毫不關心女兒的死活。
她從前怎麼沒發現這男人如此涼薄不堪?
聞言,陸千川麵色陰沉,似有不耐:“你這女人——”
劍拔弩張之際——
後頭突然響起下人驚慌失措的聲音:“不好了,小世子墜河了!”
陸千川麵色一變,扭頭就往回跑,厲聲吩咐道:“來人,速請大夫去侯府會診。還有——”
他看向哭得麵紅氣喘的雨姐兒,仿佛在看什麼臟東西,冷冷道:“請巫師來,驅邪除晦。”
雨姐兒嚇得哭膈不斷,本能縮在母親懷裡尋求庇佑:“爹爹……怕!”
爹爹,可怕嗎?
“彆怕,娘親在。”薑以安抱緊了女兒,冷冷看著陸千川,拳頭緊握,“你什麼意思?”
就算這副殘軀再病弱不堪,她也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傷害雨姐兒!
“你說呢?”陸千川恨恨看一眼冷眼旁觀的蘇染汐,強壓怒意,“薑以安,我以為咱們倆吵歸吵,鬨歸鬨,彆拿孩子開玩笑。你以為這位聖女大人為什麼千方百計地接近你,還利用孩子挑撥咱們的關係?”
他的字裡行間都暗含威脅和警告之意:“雨姐兒的名聲清白與否,都要看你怎麼對待這位聖女大人了。”
說完,陸千川衝著蘇染汐嗤了一聲,“聖女心機深重,本候佩服。既然陛下要聖女交接東島軍務,我勸你還是少為本候的家務事操心了,儘快去東島大營辦正經事吧。”
“不急,我還想留下來蹭侯爺跟五公主的喜酒呢。”蘇染汐故意往他心口戳刀子,氣得陸千川氣勢洶洶地離開。
薑以安抿緊了唇。
這時,圍觀的下人們卻開始竊竊私語:
“小姐的詛咒還真應驗了!一個小病秧子,裝得天真無邪,心思卻這般惡毒,也不知跟誰學的……”
“世子整天說小姐是喪門星,可不是空穴來風,每每她一開口詛咒,世子總要倒黴。”
“這娘倆一直泡在藥罐子裡,人也陰森森的,邪門得緊……侯夫人不比五公主明媚美貌還能乾,也難怪世子要換娘親。”
眾人的惡毒議論硬生生嚇哭了懵懂的女兒。
“久聞前任東遙侯以女子之身執掌東島十萬大軍,戰場上所向披靡……”蘇染汐真是怒其不爭,“沒想到如今的東遙侯府竟然淪落到由幾個下人當家做主,當著主子的麵嚼舌根子了。”
眾人不由眼神瑟縮,下意識反駁道:“……東遙侯府的家事,輪不到外人置喙?”
薑以安心疼地抱起雨姐兒,怒氣在心頭迅速凝結——人善被人欺,素日裡她真是對這些人太寬容了!
指尖抽出鞭子,她猛地往外一甩,厲聲斥道,“誰敢亂嚼舌根,即刻絞了舌頭喂狗,明日一早便發賣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