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蘇染汐無視她眼底的不安和慌亂,微微搖頭,“陸千川犯的什麼罪,你心裡清楚。我好容易來一趟,總得為王上帶點什麼回去,否則怎麼交代?”
“兵權本該給聖女的。我並非有意護短……”頓了頓,薑以安像是在為自己找補一樣,“如果陸千川在王城被判死罪,侯府和孩子難免受到牽連……”
見狀,蘇染汐抿了抿唇,眼神也淡了幾分:“你們的家事,我一個外人懶得再乾預。況且,現在不是我求著你們要兵權,而是我看到東島這亂七八糟的樣子很嫌棄,不想要了。”
她扯開薑以安的手,麵無表情道:“侯夫人如果想為自己的丈夫求情,儘管隨我一起入王城,禦前分說。”
“聖女!”薑以安被她冷淡的眼神刺得愈發愧疚不安,想攔又不敢,下意識朝著白玖投去了求助的眼神。
不知道為什麼,她毫不懷疑蘭汐這一刻是真的無所謂兵權,而能夠攔住她的人隻有白玖一個。
然而,白玖隻是負手站著,眼神都不曾落在蘇染汐身上片刻,對她的求助更是視若無睹,就像是透明人一般。
見狀,陸千川反而鬆了一口氣,深以為薑以安不可能就這麼放棄他,之前的所作所為也是因為一時意氣罷了。
蘭汐真是小看了他們之間的夫妻情,就算看在孩子的份兒上,薑以安也不可能放任他不管。
想到這裡,他一把將薑以安拉回來,自以為很霸氣地護著妻子:“安安,用不著求她!我陸千川敢做敢當,不會讓自己的家人向這種居心叵測之人低頭!”
“她就是衝著兵權來的,如今看元帥態度強硬所以耍脾氣,故意拿我當籌碼,想要咱們求著她接下兵權……”
“聖女還真是異想天開的緊!這東島兵權是多少人嘔心瀝血打拚來的,你以為動動嘴皮子哄得王上開心,隨便耍耍離間計,就能掌控十萬大軍?”
蘇染汐輕描淡寫道:“你猜對了!我就是要你們都求著我接任,否則,我就送你去死。”
陸千川最看不慣她這副自以為運籌帷幄的嘴臉,當即咬牙上前:“你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
“陸千川,你住口!”薑以安反手給了他一巴掌,失望道,“我求情並不是為了你,少在這裡給你自己臉上貼金。你想找死,我還不想丟這個人。”
“你——”陸千川從前一直在人前營造夫妻恩愛的景象,從未想過溫柔賢淑的妻子有朝一日會在軍營裡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打他耳光,頓覺男兒自尊碎一地,“我看你就是被蘭汐給蠱惑了!”
他咬了咬牙,不甘心地看著蘭汐,突然低聲嗤笑道:“彆以為你那些雕蟲小技可以拿捏住安安,就能掌控我的生死!如今我和侯府的未來是緊緊綁在一起的,你敢動我試試?”
話音剛落,蘇染汐突然掐住他的脖子,“青鴿!”
“是!”青鴿心有靈犀地拔劍橫在陸千川脖子上,輕蔑一笑,“殺一個人渣罪犯,我們聖女有何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