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蕭成是特意挑了這個時機攻打東島,意圖徹底占據東島,鏟除聖女這個心腹大患。這個時候,不管聖女怎麼做都是錯的,她已經被困入死局,我們絕不能乾等著!”
“盤踞山穀的海盜軍,潛藏後方伺機而動的蕭家軍,隨時裡應外合的東遙城……”即便置身死局,他的頭腦依舊飛快轉動,“想要解東島之困,第一必須要有兵馬牽製蕭家軍,第二就是儘快摧毀海盜軍的大本營,第三就是奪回東遙城的控製權。”
宋然看著這個眼神都在發光的男人,心下忽然一動:難怪當初蘭汐原本可以隨意派個人營救出楚盛,最後卻要冒著危險介入楚家的流放之行。
她從一開始就在為今天布局——培養一個絕對不會背叛他的軍事奇才,能給為她解決東島之困,一戰揚名,徹底穩定她的兵權。
這個女人才是最高明的棋手,竟然從這麼早就開始布局,實在是太可怕了!
有她那樣的腦子,又怎麼會把籌碼都壓在楚盛一個人身上?
蘭汐一定還有後招。
他們要牽製的其實就是山穀裡駐紮的三萬海盜軍。
想到這裡,宋然將昏迷的母女倆攙起來,熟練地喂了兩顆蘭汐留下的丹藥,“我們隻有兩個人,還有山洞裡那些貪生怕死的流放犯,根本不可能牽製得住海盜軍。但是……”
她看向薑以安慘白的臉頰,“想要奪回東遙城的控製權,我們必須要送薑以安回去,隻要她一現身,東遙城的舊部就能一呼百應,揭穿陸千川的陰謀將人拉下馬。東遙城有駐兵一萬,屆時咱們也就有了兵馬,第一個問題也就解決了。”
她不知道為什麼蘭汐覺得憑著楚盛一個人就能解決潛藏山穀的海盜軍,但為今之計,他們隻能將希望壓在薑以安身上。
然而——
“不行!”楚盛站起身,一雙銳利的眸子仿佛透過層層瘴氣看向外頭蓄勢待發的海盜軍,“牽製不了那些人,我們都得死!”
“那你想怎麼做?一個人單槍匹馬地殺入大營,還是放一把火燒了他們的補給?”宋然皺眉,低斥道:“你醒醒吧,我知道你很有軍事頭腦,但是你沒有兵馬什麼都是妄想。”
“山穀潮濕,那幫海盜軍都是水戰出身,一把火最多也隻能燒死幾十上百人,很快就會被海盜軍撲滅,反殺。更彆說這三萬衝鋒軍本來就是圖個以快打快,本來就沒有多少補給,很快就會發動進攻。在絕對的實力麵前,所有的計謀都是無力的。”
“不!”楚盛負手而立,“最快今晚,最遲明早,山穀裡就會有動靜了。一個人的力量可以有限,也可以改變這場大戰的結局。隻是……”
隻是,他可能沒辦法活著離開。
“宋然,你好好照顧薑以安母女,等到她們醒來,你要送她們回去東遙城。”不等宋然說話,他轉身就往外走,“路線和船隻我來準備,今晚子時,你順著水流往下遊走,很快就會看到船……”
“楚盛!”宋然看著他孤注一擲的背影,忽然感到心慌,“我跟你一起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