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周嚇得趕緊放開聞崢, 擺手否認:“不不不,聞老師您誤會了,我跟聞總真的隻是上下級關係。”
聞崢已經醉得不省人事, 失去了陳周的支撐, 身體往後一仰,倒在床上, 隨即突然做了個反胃的動作。緊接著,誰也不想看到的畫麵出現了, 聞崢張嘴哇地吐了, 直接就吐在了身上、床上。
聞芝蘭一看, “呀”地驚叫出聲,也下意識地乾嘔了起來, 連忙伸手捂住口鼻擺擺手走了。
陳周隻覺得世界突然變灰了:我是誰?我在哪兒?我經曆了什麼?!在刺激的畫麵和刺鼻的味道雙重衝擊下,他也止不住嘔吐起來,好在沒有吐出來,否則就是兩個人對著彼此哇哇直吐,那畫麵簡直一個酸爽。
陳周無可奈何地看著聞崢,那麼威武霸氣的大老板, 此刻變成了世界上最狼狽的人, 他都不忍心直視他了。
慌亂了片刻,他跑進衛生間裡去找來毛巾,強忍著惡心給聞崢收拾殘局。
好在蘇姨聽見聞芝蘭的尖叫, 也趕緊過來了:“呀, 大少爺他吐了?”
陳周無助地看著蘇姨:“蘇姨,聞總把床單都弄臟了。”
“沒事,我們先把他弄乾淨,我來換床單。毛巾給我吧, 我來擦。”蘇姨把聞崢當自己孩子,也不願意讓陳周來做這麼肮臟的事。
蘇姨手腳麻利地給聞崢擦洗,陳周則去開了窗戶散味兒。
蘇姨說:“大少爺愛乾淨,我給他擦乾淨了,你幫他洗個澡吧。不然等他醒了肯定很難受。”
陳周聽到這裡,猶豫了一下,他不是第一次給聞崢洗澡,但那時候聞崢是意識清醒的,起碼最私密的部位從沒讓他看過。現在人事不省,洗澡不得脫褲子?然而屋裡能幫忙的還有誰?
“好的。”陳周隻得答應下來。
蘇姨仔細地將聞崢身上擦乾淨,和陳周一起將他身上的臟衣服扒下來。陳周脫掉自己的外衣,將沒意識的聞崢抱起來,拖到了衛生間。
浴缸的水已經放好了。陳周咬咬牙,開始給聞崢脫衣服,上衣扒光,褲子也全都脫了,移開視線嘮叨:“聞總,這不賴我啊,誰叫你自己喝那麼多酒。反正你自己是老板,意思一下就得了,乾嘛還每桌都敬到啊,我都替你累得慌。”
聞崢躺在浴缸裡呼呼大睡,陳周便蹲在浴缸邊給他洗澡,在聞崢濃密厚實的頭發上搓泡泡,這麼濃密的頭發,應該不用擔心禿頂了,嘴裡念叨:“這麼大個老板,居然還要人幫忙洗澡,說出去你這輩子的英名何存啊!不行,不能說,要是說出去了,人家肯定會問,幫他洗澡的是誰啊,那我一世英名也全都給毀了!”
陳周洗得特彆仔細,幫他洗了很久的頭發,還給他刷了牙,上半身也搓洗得乾乾淨淨,就是為了不去麵對最尷尬的部位。然而該來的還是要來的,陳周仰著頭,準備用毛巾去給他擦洗下麵,胡亂洗一下得了,明天等他醒了自己洗吧。
然而就算是不去看,手還是要觸摸到的,而且特彆窘的是,擦著擦著,它就起來了,隔著毛巾陳周都能感受到那玩意兒的巨大,他尷尬得差點將手裡的毛巾給扔掉,臉止不住發燒起來,天哪,誰能來解救一下他此刻的尷尬啊!
陳周最後還是沒耐住性子,將毛巾一扔:“好了,不洗了,明兒你自己洗吧,起來了,聞總。”
聞崢當然不會回應他,他睡得正香呢。
“聞總,聞崢,起來了!”
聞崢毫無反應。陳周拿著花灑對著他衝,然後伸出雙臂從他腋下伸過去,環住了聞崢寬厚的背,將人抱著拉了起來。
聞崢便順勢將陳周給抱住了,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
陳周說:“聞總,您能鬆個手嗎?您把我身上全都弄濕了。”聞崢將浴缸裡帶出來的水全都弄到了他身上,他現在跟從水裡撈出來的也沒差了。
但醉鬼聞崢是聽不到的,他舒服地摟著陳周,下巴擱在他肩上,仿佛一個走失的孩子找到了媽媽一樣。但尷尬的是,下麵還提著一把槍頂著陳周啊。
陳周欲哭無淚,將人從浴缸裡拖出來,放在了提前放好的椅子上,將身上的胳膊抓了下來。退開之後,一低頭,映入眼簾的便是那個最尷尬的部位,正直楞楞地指向自己。
雖然自己也有,但這畫麵也太刺激了。陳周慌忙轉身,背對著聞崢,抓起浴巾,搭在了他腿間,開玩笑似的說:“聞總,您這也太不客氣了吧,幫你洗個澡,至於刀槍相向嗎?”說到這裡,他自己又忍不住哈哈笑起來。
笑夠了,他才幫聞崢擦身穿衣服。衣服就太麻煩了,直接套件浴袍得了。陳周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自己身上都濕了大半,終於將聞崢給伺候好了。
身上濕噠噠的太難受了,為了不再將聞崢身上弄濕,他將自己的濕衣服脫了,也套上了一件乾浴袍。
扛著聞崢回臥室的時候,忽然想起了植物人和高位截癱的病人:“算了,當我日行一善吧,不跟你計較了。”
外麵蘇姨早已將房間收拾好了,換上了乾淨的床單被子,噴了空氣清新劑,窗戶已經關了,異味已經散掉了,蘇姨做事就是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