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周完全沒有料到聞崢平時那麼穩重的人, 碰到這種事的時候,還是會不權衡利害得失直接將吳誠康揍一頓再說。
說實話,他很感動和欣慰, 至少在他心中,不全都是生意。但也難免擔心, 畢竟兆明怎麼也算是崢嶸的合作夥伴,這麼將人暴打了一頓,總感覺不太好。
走到大廳, 聞崢才將陳周的手放下,抓住他的胳膊問:“他對你做什麼了?”
陳周說:“也沒做什麼,就是用臟手來摸我。”
“臟手?”
陳周尷尬地說:“尿完沒洗手。”
聞崢忍不住爆了粗口:“操!這麼惡心。摸你哪兒了?”
“抓我胳膊了,我要去洗洗。”陳周想起剛才的事,渾身又起了雞皮疙瘩。
陳周跑到室外水龍頭旁, 擰開水龍頭對著自己的胳膊一個勁地衝洗。聞崢見他衣服都濺濕了, 說:“好了,彆洗了,衣服都濕了, 回去再洗。”
陳周關上水龍頭,甩甩手上的水,抬頭看著聞崢:“姓吳的真不要緊?”
“不要緊,那龜孫子,打得輕了!”聞崢沒好氣地說。
“會不會影響以後的合作?”陳周說。
“擔心什麼!我們是甲方, 他一個乙方, 居然還敢跟我們是這個態度, 我看他就是欠缺社會的毒打,我替他老子教育他了。”聞崢氣狠狠地說。
陳周聽到這裡,忍不住想笑, 吳誠康確實太不像話了點。
“走了,回去了,今天這球打得實在不爽。”聞崢甚至有點後悔叫陳周過來了,誰知道吳誠康那麼下流呢。
聞崢去跟另外幾個人道了彆,提前離開了。直到離開時,都沒見到吳誠康出來。陳周不放心,叫了球場的一個工作人員過去看了。
回來之後,也沒人打電話找他們的麻煩,看來吳誠康是真沒出什麼毛病。兆明也沒人給聞崢打電話提及此事,兩家公司之間的合作如常進行,看樣子吳誠康也是個成熟的社會人,就算是吃了虧,該合作依舊合作,錢不能少賺。
聞崢輾轉打聽到吳誠康回美國去了,看樣子也是自知理虧,沒敢來找他算賬。
6月11日是陳周的生日,蘇姨早就說好了要在這天給他煮長壽麵的,但很不巧,他沒吃上,因為他去上海參加國際移動通信展去了。
國際性的通信展覽每年都有,在不同國家和城市舉辦,今年輪到上海主辦。今年的規模尤其盛大,主辦方還舉辦了一場規模極其宏大的研討會,大佬雲集。
所以這次各家公司的老板和高層管理去了不少,一向不願拋頭露麵的聞崢很難得也去了,因為陳周要去,而且這個時間段正好是他生日,不能讓他獨自在外地過生日。
普通員工住雙標,高管們是單獨一間,大老板聞崢則住的是豪華套房。其實聞崢很想叫陳周跟自己一起住,但陳周不願意公開兩人的戀情,自然也就不可能跟他同住。
到上海的第一天晚上,陳周剛洗漱完畢準備睡覺,門被敲響了,他打開門,看見聞崢站在門外,還沒說話,聞崢就自己進來了,然後往床上一趴。
陳周說:“怎麼了?”
聞崢說:“我不去樓上睡,我要睡你這兒。”
陳周走過去,伸手戳戳他的腰:“這不太好吧,明早同事都會發現你晚上睡在我房裡。”
“那就讓他們發現去。”聞崢滿不在乎。
陳周坐在他旁邊:“你自己房間為什麼不住?豪華套間,比我這舒適多了。”
“你覺得舒適,你去住吧。”
陳周就想不明白了,這是怎麼了,自己的房間不住,非要住他這裡:“到底怎麼了?”
聞崢翻過身,躺在床上:“唐枵住在我隔壁,還有阿嶸那臭小子,我看著血壓都要上來了。”
陳周笑了:“我以為你已經不介意他倆的關係了。”
“怎麼可能不介意,我跟唐家誓不兩立!阿嶸那個不爭氣的!”聞崢忿忿地說。
陳周上了床,盤腿坐在聞崢身邊:“但他倆在一起已成事實。咱們具體一點來分析當時的情況吧,我覺得也不全是唐家的錯。”
聞崢擰起眉頭看著陳周,不說話。
陳周說:“我承認,當時唐寰宇在那個情況下離開崢嶸,是有點樹倒猢猻散的意思。還帶走了一批技術骨乾,看起來有點落井下石,挺忘恩負義的。但當時那個情況,整個芯片研發項目被砍了,部門裡很多研發人員都麵臨失業,這你得承認吧。”
聞崢說:“這些研發人員可以進彆的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