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會議,結束時候他卻感覺心力交瘁。
明明,不用再去討好任何人;明明,也不用再在午夜喝醉,一個人站在樹下吐到昏天黑地。
明明,還有那麼多當初瞧不起他的人,用巴結仰望的目光望著他……
可是,為什麼卻有種深入骨髓的悲哀?
他從客戶那邊出來,便直接回了家。
烈筱軟還沒到家,可家裡卻已經有了個小主人。
小橘是那天烈淵沉在樹林裡找到後,第二天偷偷帶走的。
之後,他帶著它去了g國,然後又帶著它回了來。
見到他回家,它衝著他喵嗚叫了聲,然後,一溜煙跑到了冰箱頂上。
烈淵沉有些無奈,走到房間裡,又拿了幾個小魚乾下來。
它見狀,一步就越了下來,開心地享用美食了。
他望著它吃小魚乾的模樣,便有想起當初,他住在賀晚霜隔壁的場景。
他總是用小魚乾誘惑小橘,而因為小橘在他這裡吃飽了,賀晚霜喂它吃什麼,它都仿佛沒有食欲。
他想,如果那天,他沒有喝酒開車,沒有在高速公路上出車禍而忘了她,那麼,他和她還沒有離婚,她也還是他的妻子……
小橘畢竟個子就那麼小,吃了兩個小魚乾就飽了,又舍不得盤子裡的,於是叼了一個在嘴裡,然後來衝烈淵沉撒嬌。
他臉上的表情變得柔緩了很多,抬手,輕輕梳理它的毛發。
它很舒服地嗚咽了一聲,口中的小魚乾也沒有掉。
而烈筱軟進家門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男人望著小橘的眼神,不可以說不溫柔。
她很少見到烈淵沉那樣的眼神,似乎是在看著小橘,又似乎透過小橘,在懷念著什麼。
一瞬間,她感覺呼吸被堵了一下,可隨即,又看到了他手指上的戒指。
於是,仿佛一盆冷水當頭潑下,烈筱軟臉上的神色頓時冷了起來。
烈淵沉則是聽到了動靜,抬起眼睛:“小軟。”
小橘察覺到人,也抬頭,衝著烈筱軟叫了一聲。
這次,小魚乾掉在了地上,它連忙跳下去撿。
烈筱軟依舊冷著臉,將自己的鞋子換了後,便要回房間。
可是,手臂卻被烈淵沉拉住了:“小軟,我們坐下來談談。”
烈筱軟垂眸望著那戒指:“我們有啥好談的?你去當你的繼承人吧!”
“小軟。”烈淵沉卻沒有順著那個話題,而是道:“不論我是不是繼承人,我都是你哥哥,我們有一半的血,是相同的。”
烈筱軟抿著唇不說話。
“有些事情,我以後給你解釋。”烈淵沉道:“但是,彆不理我。”
他不願意告訴她,是他無能,連保護自己的妻子都做不到,反而隻能眼睜睜將她推開。
他在她的心中,是形象高大的哥哥,二十多年,也曾為她遮風擋雨。他不想這樣的形象就此破碎。
烈筱軟沒動,烈淵沉卻是將她拉了過來,目光落在她的臉頰上,眼底有些心疼:“小軟,你怎麼瘦了?”
烈筱軟呼吸一窒。
她的確瘦了,那個手術到現在,輕了整整十斤。
之前,洛天祺說她重,她說她那麼高的個子,115斤已經很瘦了,再瘦就沒胸沒屁股了。
而現在,她顯然真的快沒胸沒屁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