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教堂門打開,一束陽光照進來,露娜穿著一身白色婚紗,在兩位伴娘的陪伴下,一步步走向烈淵沉。
她的唇角揚著笑容,眼底帶著幾分期待,望著台上高大英俊的男人。
最後,她在他身旁站定。
牧師開始講話,依舊是聽過很多次的說辭,烈淵沉站在原地,忽而想到了賀晚霜。
他和她結婚,什麼都沒有,沒有婚禮婚紗,甚至連婚戒,都是他後來補上的一個。
而那些承諾,他們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心頭澀澀的疼,他站在原地,心早已飄遠。
直到,牧師轉頭,嚴肅地問他:“烈淵沉先生,您願意娶赫爾小姐為妻,一生一世照顧她、愛護她,無論病痛還是健康,貧窮還是富貴,都不離不棄嗎?”
烈淵沉這才回過神,轉頭看向露娜。
說實話,他對露娜並不反感。
他們接觸雖然不多,不過他也發現了,她就是個性格單純熱情的女孩。
隻是,可惜了,他注定隻能傷害她。
其實在來g國的路上,他給她發過一條消息,說訂婚取消,可是,她沒有回。
之後,他見到烈成安,得知馬上就要結婚,他想聯係露娜也已經晚了,手機被收回,他並不知道她的態度。
現在看來,傷害在所難免。
不過,他本就不愛,強扭的瓜不甜,勉強結婚,才是對她最大的傷害。
此刻,現場所有的人都望向了烈淵沉。
他的沉默,讓教堂中的氣氛逐漸凝固,有人忍不住,開始議論起來。
牧師以為烈淵沉緊張,於是,又再度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
烈淵沉卻是看了一眼露娜,隨即湊到她的耳畔,低低說了聲:“對不起。”
隨即,他站直身子,麵向在場的所有人,聲音清晰:“不願意,我不願意娶赫爾小姐為妻。”
一語落下,全場嘩然。
烈成安在台下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隻覺得大腦一陣充血,隨即,他努力扣住椅背,才穩住了身形。
眸子仿佛要將台上的人射穿,烈成安的手青筋暴起,鎖著烈淵沉方向,比了個口型。
烈淵沉也筆直地望著他,當看到烈成安的口型時,他唇角勾了勾,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是啊,無所謂了,他怕什麼?
人生三十年,他從小被烈成安控製著,根本沒有任何自由。
長大了,他想要自己喜歡的人,要做自己喜歡的事,同樣沒有自由。
未來還有那麼多年,如果他繼續妥協下去,那麼,他其實這一生也到頭了。
身旁的兩位伴郎,似乎就是他能看到的未來。
烈淵沉不再理會其他,就要走下台。
剛剛動了一步,就被身旁的露娜拉住了手臂。
她臉上掛著晶瑩,眸底都是受傷:“為什麼?”
烈淵沉想,如果這場鬨劇,他對得起所有人,那麼,唯一對不起的就是她了吧?
“和你無關,我隻是不想成為家族聯姻的犧牲品。”
烈淵沉望著她:“抱歉,確實並非你不好。”
露娜鬆了手。
烈淵沉快步走下去,無視在場所有人震驚的目光,更無視赫爾家族已經黑得能滴出水的麵色,大步往前,走向外麵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