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宋子恒轉頭,恰好看到了北冥深此刻的狼狽模樣。
他冷笑:“北冥深,看來你病得不清,小兒麻痹症
到了更年期才發作?”
北冥深沒說話,隻是因著剛剛宋子恒停頓的腳步而縮短了彼此的距離。
就這麼一路到了宋伊人的墓前。
宋子恒停下腳步,沒有馬上站在墓前,而是望著遠處,笑著叫了聲:“姐姐。”
北冥深看不見,以為麵前就是宋伊人的墓碑,於是彎身將手裡的花束放下。
於是,十字路上,一束花束驀然顯得有些紮眼。
宋子恒狐疑地轉頭去看,先看了眼花束,又抬眼去看北冥深。
這個人,莫不是手腳平衡能力出了問題,連放花束都放不對地方吧?
而下一秒,北冥深的動作就驚呆了他。
隻見北冥深對著前麵的一條石子小道,深深鞠了個躬:“伊人,對不起,當初都是我的錯,我們明明也算是有交情,卻眼睜睜看著你被人害死。這件事,沫沫也恨了我很久,對不起。”
宋子恒看得目瞪口呆。
隨即,一個閃念突然劃過他的腦海——
北冥深,不會瞎了吧?
心頭一懷疑,宋子恒就抬起手,衝著北冥深比了個手勢。
他動作很輕,沒有帶動空氣,也沒有聲音。
果然,北冥深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這個人,果然瞎了。
嗬嗬,老天有眼,善惡輪回終有報!
宋子恒覺得暢快,隻是暢快之餘,又覺得無力又難
過。
北冥深瞎了又怎樣?哪怕是死了又怎樣?
他們宋家,都再也回不去了。
寧國沒有神外一把刀宋運成,海晟沒有雷厲風行的女總裁徐青,而他的姐姐,雖然活著,卻也不能在天下人麵前說一句,她是宋伊人!
宋子恒覺得心頭頹然,對於身旁害得他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的兒子,一點兒也提不起任何心情。
他隻是走了兩步,彎身打掃了宋伊人的墓碑,然後轉身就走。
北冥深隻知道宋子恒走了兩步,卻不知他的菊花放在了路中央。
聽到宋子恒離開,他也跟著往前,隻是道:“子恒,我會告訴你,我的誠意。”
宋子恒沒有說話,他徑直大步往外,將北冥深遠遠甩在身後。
他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學校。
今天是開學報道第一天,他收拾好心情,走進校園,望著個個朝氣蓬勃的少年們,宋子恒唇角微揚。
這是他的新戰場,校園、公司,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