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頓糖醋排骨,霍宸菲終究是沒有機會嘗到。
木野和他的母親在大火中喪身,等酒醒後,反應過來的木父跪在兩人的屍體前,一個勁地磕頭:“是我錯了,我不該以為你們要逃走就燒你們……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喝酒、再也不賭了!”
霍宸菲當時就在那裡,她走過去,給了木父響亮的一巴掌。
她第一次打人,可是,不論木父如何磕頭痛哭,他的家人也回不來了。
他以故意殺人罪被帶走,餘生如何,霍宸菲不得而知。
她隻知道,那天之後,她好像就忘了怎麼笑。
她大病一場,可生活還要繼續。
她繼承了木野的紋身店,因為當初木野就教過她,而且她小時候學過畫畫,加上她真的用了心,所以上手很快。
她買下了當初木野租過的改裝越野,一個人去哪裡都開著它。
可是,再也沒有人提醒她天冷需要加衣服,提醒她一會兒變天彆忘了帶傘。
沒有一個人,會背著她穿過一條條光明和昏暗交織的小巷,說以後老了背不動她,他們就一起坐輪椅。
也沒有那個驕傲的男人,說即使霍宸菲家有錢,可他作為男人也得養家,所以拒絕所有的資助,哪怕是兩個人出去吃飯,他也絕對不讓霍宸菲掏一分。
霍宸菲想到過往,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都怪你,你為什麼對我那麼好?
你讓我怎麼忘?
明天就到五年了,我該怎麼忘?”
北冥與墨依舊垂眸望著身旁的女孩,他喉結滾動,卻依舊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霍宸菲哭到最後,開始打嗝。
北冥與墨怕她難受,於是伸臂幫她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