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嚴周柳路(1 / 2)

是你?

周遜對這句疑問不明所以。綠衣青年見他對自己毫無印象,於是笑道:“你不記得我也正常,在下姓柳,名轍,與這位兄弟有過一麵之緣——不知閣下大名?”

這人古裡古怪,周遜對於外人,戒心是極高的。他於是淡淡道:“我姓……林。”

他並沒有說出自己的姓,而隻是用母親的姓來替代。

“哦,是林兄。幸會幸會。”柳轍聞言樂開了花。他看見周遜坐在這裡,思索著京城內姓林的、顯赫的人家,所得到的答案,卻是無。

既然如此,他便更放下心來了。他看了看店鋪,試探地問道:“這鋪子可是林兄家裡的?”

“不過幫忙看店而已。”

柳轍越發確信了自己對周遜家世的猜想。周遜此次出門穿得低調,也並未穿如何好的料子,他便擅自將周遜看做了無錢無勢的外地學子——即使是有些錢在的,也終究不是京城本地人。

既然周遜不是京城本地人,那還不是任他拿捏的命?

柳轍假借買書為名,讓周遜去替他尋幾本書來。周遜看了他一眼,合上手中的書,慢條斯理起身,從書架上將柳轍所選取的幾本書逐一抽出。

柳轍看著他的背影,隻覺得賞心悅目。周遜取了書回來,眼皮也不抬一下,對他道:“九兩十五錢。”

綠衣的公子哥兒果真爽快,將銀錢儘數交出。周遜點著銀錢,聽他說著話。

大抵是在介紹一個名為折花會的組織。

“林兄若是有興趣的話,也可來一起參加。我們每個月都會在墨苑舉行許多聚會。”柳轍熱切道,“林兄想來的話,差人往柳府同我說一聲便是。”

柳轍抱著書便飄飄然地走了。周遜則在位置上慢條斯理地收拾著東西,那張被柳轍留在此處的花箋,隻是被他瞟了一眼,便進了垃圾箱裡。

那人的眼神讓他很不舒服。

周遜在幽篁巷裡待到了晚上。第二日,他約了何章二人去見陸斌,因此提前向沈老頭告了個假。沈老頭摸了摸胡須,便算是答應了。

他乘著馬車回到了宮裡,在走至禦書房邊時,裡麵還在亮著燈火。周遜在禦書房外看了看,沒有進去。

第二

天一早周遜便隨人去了太醫院,接來了何章兩人,接著,又去了絳衛的衛所,找來了正在那裡打哈欠的上官明鏡。

周遜找到她時她正在看一封書信。見周遜來了,上官明鏡便站了起來:“走吧。”

“你倒是要把我帶著一起去。”馬車上,上官明鏡隨口道。

周遜笑笑:“你畢竟是絳衛的人。”

若是他自己去找路家,免不得有些人情上的牽扯與古怪。不過這去的人中若是帶上了上官明鏡,此事便能從私人之事,變得與絳衛這一官方組織有關聯,而他也能在其中淡化屬於自己的作用。

馬車路過一條路,路旁是一處官宅。上官明鏡看著這處官宅,突然道:“這裡是嚴府吧?”

周遜也向外看了看。他看見那片官宅裡似乎種著許多鬆樹,就連門口守門的小廝也是謹慎端正的模樣,於是道:“這裡可是嚴尚書的府邸?”

“說起來這嚴尚書還是周采的嶽父大人呢。”上官明鏡冷哼一聲,複而又幸災樂禍道,“你知道麼?前段日子有傳聞說嚴家要推遲同周家的婚約了——現在整個京城都在看這兩家的笑話呢。”

——嚴家要推遲與周家的婚約?

周遜怔了怔,突然想起了那日在墨苑見到的嚴家的少年——嚴嘉,也是周采的未婚妻、嚴家小姐的胞弟。那日他找他,是來借一本詩集,以給自己的姐姐開憂解悶。

當日嚴嘉言辭閃爍,未免讓周遜起了些疑心。他疑心周采與嚴家的婚約之間是有些蹊蹺的,隻是沒有證據,也不好再說什麼。

隻是沒想到,如今這兩家居然鬨到了要推遲婚約的地步?

“……之前我聽見人說,嚴家是有要推遲婚約的意思,似乎是以嚴小姐身體有恙為名,說是擇日再嫁娶。這消息,是從嚴夫人那邊傳出來的。似乎也是嚴夫人,私底下同周家透露了這麼個意思。”上官明鏡聳聳肩道,“不過嚴尚書嚴大人聽見這個傳聞,可是堅決否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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