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虎衛魂牌(1 / 2)

零點 驃騎 6769 字 6個月前

虎衛魂牌

在老羅頭出現在門口的瞬間,郭南北忽的愣了一下,上下打量幾眼佝僂的影子,然後大笑:“老哥,我又來打擾你來了。”

老羅頭靦腆地笑了笑,把郭南北請進屋子裡。屋裡空徒四壁,靠牆是一張破爛的桌子,板床上被褥狼藉,微弱的油燈忽明忽暗,讓人產生一種異樣的感覺。郭南北不經意地觀察著老羅頭,發現他一瘸一拐的,好像受傷了?

“老哥,這麼晚了還沒睡?”空氣中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茶香,郭南北看了一眼臟兮兮的茶杯,一下便沒有了喝茶的欲望。

老羅頭卷了一根旱煙,吧嗒吧嗒地抽起來:“霧快散了。”

郭南北和肖衛東不約而同地相視一眼,沒想到老羅頭第一句話便是向他們彙報這個信息,是在有點唐突。川南地區地處高緯度,水量豐沛氣溫較高,尤其是這個季節最容易出現大霧天氣。不過郭南北來這裡不是要了解霧什麼時候散的問題,而是那塊牌子。

“霧散了好,部隊好進山。”郭南北點燃煙鬥笑道

:“我想找你相看一件兒東西,是隊員在山裡撿的。”

郭南北從懷裡拿出那塊牌子放在桌子上,微弱的燈光下那牌子散發著一股詭異的光亮。這玩意一定是古物無疑,年代不太好推斷,身為專家的肖衛東也無法做出判斷,不過牌子上的紋飾與被老羅頭敲碎了的鐘上的略有相似。

通過煙霧,老羅頭默然地看著那牌子,一陣劇烈咳嗽:“你們是有學問的人,怎麼會不認得上麵的字?”

牌子上麵的確有陰文刻字,但郭南北和肖衛東等人真的不認識,或許專門研究魔羅文化的張宏偉和周芳華會認得。所以,郭南北隻能初步判斷這塊牌子是魔羅文物罷了,至於上麵寫著什麼並不重要。

其實,對郭南北而言這塊牌子的意義並非是文物價值,而是識彆凶手的證據。這玩意是從凶手的身上掉下來的,而凶手是一個張牙舞爪的野獸或者“怪物”。郭南北對“怪物”並不意外,他碰到過比這個更詭異的生物呢。

“這是西王虎衛牌子,不稀奇,也賣不了幾個錢。”老羅頭拿起牌子掂了掂,扔在桌子上,發出一聲貴

金屬碰撞聲。那聲音極儘空靈,似乎有某種奇怪的回音縈繞回旋,半晌才散去。

肖衛東不禁冷哼一聲,自古以來都是貨賣識人家,一介窮鄉僻壤的農村人怎麼會辨彆古董的價值?如果這件東西被張宏偉看到,一定會興奮得瘋掉。

老羅頭瞥一眼肖衛東:“俺們農村人從來不碰墳裡的玩意,臟。”

“你是說這牌子是古墓裡出來的?”郭南北皺著眉頭問道。

老羅頭微微點頭:“傳說山裡頭有不少古墓,一到陰天下雨的時候就會衝出點什麼,前幾天連續下了三四天雨,村口的那條河漲了不少水,你看到的木頭渣滓都是棺材板,沒嘴衝出點東西也不稀奇。”

郭南北知道周芳華的考古隊就在江口考察,而距離竹坪村不過幾百公裡而已,川南山區或許真的像傳說的那樣存在大型古墓群。不過老羅頭的淡定讓他出乎意料,感覺他是那種與世無爭的鄉裡巴人,不刻意也不掩飾。

“這玩意是不是魔羅文物?”

“魔羅?我不知道啥叫魔羅。”

“魔羅是一個古老的民族,研究發現是與三皇五帝

在同一時期,創造了相當輝煌的魔羅文明,廣闊分布在西北和雲貴川等地域。”肖衛東如數家珍,但這些都是張宏偉“研究”出來的最新科學成果。

跟老羅頭談科研成果簡直是對牛彈琴,他顯然對肖衛東的解釋毫無興趣,渾濁的眼睛看著桌子上的牌子:“這玩意叫魂牌,據說是用來拘魂的,老老年的人也沒說過是拘什麼魔羅人的魂,是拘西王虎衛們的魂。”

民間傳說總是玄而又玄神乎其神,或許這就是一種文化現象而已,姑妄聽之。郭南北的手裡握著所謂的“拘魂牌”兀自笑道:“著是不是你們當地的習俗啊?您不妨講講怎麼拘魂,讓我長長見識。”

老羅頭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但隨即又渾濁起來:“村裡的後生們不安生,一道下雨起霧的時候就鑽山找寶,但寶貝沒找到還搭上了性命,您說是命貴還是寶貝貴?”

郭南北不置可否地點點頭:“當然是命。”

“既然是命金貴,就不要動死人的東西,拘魂牌可是不祥之物。”老羅頭沙啞道:“據我所知一個多月前馬德才那幾個後生鑽山去了,五個人隻活了個馬德才,那小子命硬,其他人都下落不明。”

這件事郭南北知道,在部隊進駐竹坪村之後進行了一次摸排,方得知馬德才就是被周芳華雇傭的臨時向導,那些年輕的勞力也是在他的慫恿下鑽山的。

“這牌子是馬大偉的,馬大偉跟馬德才一起鑽山沒回來,結果牌子到了馬德才的手裡。”老羅頭又卷了根煙抽起來,仿佛一刻不抽煙他就找不到自我似的,此刻渾濁的老眼看著郭南北:“周隊長率領科考隊要進山,那小子見有油水可撈,就把牌子轉給了周隊長,好像是埋了八十九塊二吧?”

郭南北心下一驚,狐疑地看著老羅頭:“您知道這事兒?”

“考古隊出發前周隊長找過我,說從馬德才那買的牌子丟了,委托我找回來。其實還找啥?明顯是被馬德才做扣子坑了嘛!”

原來如此,郭南北心裡想著待見到周芳華的時候一定要確認一下真實性,該不是老羅頭滿嘴跑火車吧?

“你的意思是這魂牌出現一定會有人死?”肖衛東緊張得站起來:“我沒理解錯吧?馬大偉丟了性命牌子落在馬德才的手裡,馬德才把牌子據為己有之後轉讓給周隊長,然後又偷了回去,現在牌子又出現了,則說明馬德才也死了?”

老羅頭奇怪地看著肖衛東,陷入長久的沉默之中。

的確是死了一個人,不過可不是馬德才,而是自己的警衛員小劉。不知道老肖的邏輯思維怎麼這麼另類呢,作為一名科研工作者竟然相信無厘頭的迷信,嗚呼哀哉!

肖衛東的判斷並沒有得到老羅頭的回應,似乎有些不甘心,又問了一遍,在得到肯定的答複後才作罷。如果單純從因果關係推論的話,老羅頭說的很有道理也很符合客觀事實,魂牌出現之後便死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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