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光之中,一個碩大的影子匍匐在二十米開外的地方,滿身竟然冒著熒光?
如果是秦老實或者其他兩個隊員的話,估計下一秒就得被嚇得尿褲子!楚南飛是見過一些市麵的,無論
是在深淵第五層祭壇還是在神秘空間裡,他見過的異變怪獸有不少,任何一個拿出來都比這個大,比這個猛。
不過還是被嚇了一跳!
正當楚南飛驚愣之際,從怪影的旁邊殺出十多條黑影,飛蛾撲火一般殺向異變的怪物,怪物怒吼著舞動著碩大的身體,奮力將十多個人甩向了洞壁,而鋒利的爪子直接把人給撕碎,又是一陣血雨殘肉紛飛。
信號彈的紅光更勝,將洞穴內的情況看得輕輕楚楚。就在楚南飛退到洞壁的角落之際,那家夥似乎發現了自己,咆哮著衝了過來,腦袋撞在洞壁上,頓時碎石紛飛,腥風滾滾而來,把楚南飛瞬間給淹沒。
魔羅山民跟這怪物比起來根本沒有優勢,儘管那些會飛的家夥們能把魔羅之魂的傭兵給撕碎了,但跟這個怪物比起來簡直了弱爆了,幾乎毫無還手之力!
楚南飛匍匐在地上盯著十幾米開外的怪物,如果所料不錯的話,這家夥一定不是什麼好鳥!沒準就是一個異變的甲獸而已。魔羅族成功進化的人並不多,在深淵基地也不過十幾個,包括都滿大祭司在內。所以,即便是成功進化的一級甲獸,在魔羅族內的地位都很高,而如果修煉到獸神武士的級彆,就會成為王者
一般的存在。
譬如在第三層平台發現的那位“多羅王”,他是獸神將。
最後一抹紅暈即將消失之際,楚南飛的體內突然爆發出一股狂暴的力量,身體陡然發生了不可思議的變化:身體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條條肌肉隆起,寸寸皮膚炸裂一般疼痛,關節和骨頭發出錯位的聲音。楚南飛低吼一聲一拳砸飛了身邊的一塊巨石,正中對手的腦袋上,石頭立時碎裂。
一聲狂暴憑空呼嘯而起,聲音完全壓製住那個碩大怪物的怒吼。還沒等對手發動攻擊,一道紅色的光芒飆射而出,如同一段彩虹一般洞穿了怪物的身體,電光火石之間,楚南飛一拳砸在了對手的腦袋上,轟然一聲炸響,血雨竟然傾瀉而下!
而楚南飛的胸口也挨了一擊,身體倒飛撞在了洞壁上,一陣地動山搖,洞穴如同被翻了個底朝天,碎石到處紛飛而碎。而楚南飛眼角的餘光卻看到一個熟悉的影子閃過——衣袂飄飄,身形曼妙地落在了高台之上,舞動的麵紗被輕輕地掀起,露出一張純美的臉。
黑暗淹沒了一切,怪物撞在洞壁上的震動和最後絕望的嘶吼都被淹沒,之後是死寂。
渾身的骨頭如寸斷一般疼痛,楚南飛大口地喘著粗氣盯著地麵的怪物,吐出兩口鮮血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竟然激發了自己的鬥誌,也不知為何自己發生了異變。
為什麼?那是一種久違了的感覺。
驚天動地的大戰,詭異無常的異變,神秘的曼妙影子,和那把如貫日長虹一般的攻擊,一切都是那麼完美,卻也異常的短促。當有人想要打開眼界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甚至還沒有看清如何擊敗的對手,勝負已經注定。
失敗的竟然是盧綸?!
琪雅震驚地望一眼躺在地上的影子,身體逐漸隱匿在光滑如翠玉一般的洞壁之中。
“又發生異變了。”
“和上次一樣,但為什麼?”
“是血。”秦老實扔掉衝鋒槍衝進黑暗之中。
兩個“新兵蛋子”趴在地上已經石化一般,嘴裡塞滿了泥土,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他們在轉瞬即逝的大戰之中根本沒看清楚怎麼回事。而蔣依菡和盧景冰乾脆嚇暈死過去,半天之後才清醒。
周芳華木訥地站起來,在高格明的攙扶下向洞穴裡
走去。洞穴穹頂上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抹藍綠色的毫光,讓整個洞穴空間變得詭異明亮起來——是明亮,而不是昏暗,對於長時間在黑暗中行走的人而言,對光是極端敏感的。
秦老實靜靜地抱著楚南飛,駭然地望著熒光之下的龐然大物,那家夥的腦袋已經被砸爛,龐大的身體似乎隻是一堆爛肉而已。楚南飛呻吟了兩聲才蘇醒過來,滿臉鮮血淋淋,如同從血池地獄裡爬出來的小鬼一般。
“怎麼回事?”
秦老實攥著楚南飛的手,哽咽:“沒事,我們好像熬出頭了!”
楚南飛苦笑,掙紮著起來,撿起“鬼眼”匕首,踢了一腳那堆爛肉,搖搖晃晃的身體被周芳華給抱住,兩個人一起摔倒在地。
魔羅古洞內,琪雅麵色蒼白地坐在白玉椅上,緩緩地摘下麵紗,眉宇低垂看著手中精致的翠玉權杖:“祭司大人,盧綸殿下死了。”
“在獸神將麵前他的戰力幾乎微不足道,聖女殿下。”黑暗中傳來蒼老的聲音,裡麵夾雜著一種震驚和不安。
沒有想到一名擅闖者竟然有這樣的實力?他並不是魔羅族人,甚至連一名山民都不是,但是什麼力量讓一個已經成功進化的魔羅王族毀滅?要知道,一千年以來,成功進化為一級甲獸的魔羅族人不超過五十個,其中擁有純正王族血統的盧綸是佼佼者。
當年被大祭司認為最有可能進化為獸神將的倫亞聖女,因為沒有足夠的聖液而停止了進化,這是幾百年來魔羅族最大的打擊。
琪雅微微皺眉,在天狼族王宮,他輕而易舉地殺死了一位卡維特武士,而一個堂堂魔羅聖女卻被卡維特人追殺得躲無可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