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焦頭爛額(1 / 2)

零點 驃騎 13269 字 4個月前

焦頭爛額

蔣依菡半晌沒說話,待夏院長看完文件遞給呂林之後才凝重道:“夏老,石碟含有金屬鈷,沒有檢測道放射性元素,但自身有一種奇怪的能量,槽道內有精細雕刻的文字信息,無法確定其內容。”

“看來必須把芳華同誌調回來一起研究了,不過當務之急是緊急搜救失蹤人員,研究石碟可以暫緩。”夏玖熙看一眼正在研究石碟的丁奇峰等人說道。

從事件發生的某些細節來看,夏玖熙感覺有一種莫名的危機感,連續發生的意外事件並不是單獨存在的,裡麵有內在聯係。工程兵連隊遭遇莫名生物攻擊與帕米爾SOS信號重疊、先遣隊、工程兵連長和牧場的案子息息相關,現在又發現了神秘的石碟,帕米爾高原究竟隱藏著怎樣的秘密呢?

“已經致電芳華同誌了,現在她還沒有回複。”蔣依菡歎息一下,也許川南的行動對周芳華造成的傷害太大,至今還沒有恢複的緣故。其實人的心理傷害是致命的,幾乎沒有人能夠在心理崩潰之後會順利康複的,經過這麼長時間的調整自己也沒有真正走出川南的陰影。

蔣依菡已經知道父親死在深淵之中了,但她還是不敢相信。楚南飛和周芳華沒有說破這件事,沒有告訴蔣依菡那個異變成卡維特人的怪物就是蔣教授,也沒有告訴那怪物是被倫亞殺死的。

那枚24K純金的科學院勳章已經說明了一切,那是蔣教授的遺物。

陸軍總醫院門口站崗的武警一看到陸中天和沈英雄的臂章,立即行禮致意,大吼一聲“首長好”,沈英雄不禁嚇了一跳,回禮之後才和陸中天匆匆走進醫院。

“老陸,我啥時候成首長了?”

“他認錯人了!”陸中天揶揄道,5619部隊廟小神大,老沈的級彆是大校部隊長,在戰士們的眼中就是首長。而臂章是虎頭的標誌,在中國隻有兩支部隊是這種臂章,一支是河南鶴壁的快反部隊,另一支是京畿衛戍部隊。“零點”部隊是軍中奇葩的存在,外人連“5619”的番號都不知道。

總醫院的一位副院長站在門口迎接兩人,陸中天單刀直入,簡要說明要找一個叫李成發的人,副院長親自帶兩人上了急診樓八層,推開802室的門裡麵竟然沒有人,陸中天的心猛然下沉:“人呢?”

這位副院長也吃驚不小,還未來得及解釋,沈英雄已經衝出了房間,搜遍每一間病房、走廊四角和衛生間,沒有找到李成發,負責802的護士說剛才還給他做尿檢了呢,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走的!

冷汗從陸中天的臉上滴答下來:“快把李成發的病誌拿來!”

“病誌是個人隱私…”

“快,事關重大!”陸中天怒吼一聲,嚇得護士差點沒趴下,隻好取出一張紙遞給陸中天,陸中天掃了一眼踩在懷裡,命令副院長緊急找人。而此時沈英雄也氣喘籲籲地跑回來,並沒有發現李成發的蹤跡。

怎麼辦?到嘴的鴨子飛了!找遍了陸軍總醫院也沒有找到李成發,這家夥忽然人間蒸發了,陸中天和沈英雄甚至都沒見到人影,兩人隻好帶著病誌返回基地。

“什麼?人沒找到?去哪兒了!”高長青狐疑地看著兩個人,自信心似乎受到某種打擊一般,他們可是5619最出色的特種兵,竟然讓一個工程兵連長給逃脫了?

沈英雄把病誌摔在桌子上:“老子壓根沒看到人!”

“楚隊不是要你們三天找到李成發嗎?”

“屁啊,您又不是不知道,不能報警、不能動用軍隊也不能發動群眾,抓一個反偵察能力超強的軍人談何容易?”沈英雄的火爆脾氣又上來了。

陸中天沉默不語,冥思半晌才幽幽地歎息一下:“老高,這事兒交給您辦吧,我和沈隊得明天回前沿基地配合楚隊搜救失蹤人員。”

楚南飛交給的任務隻完成了一半,好在找到了李成發得到的詭秘石碟和他的病誌,卻不知道工程兵連隊究竟遭遇了什麼。與其像無頭蒼蠅一般亂闖莫不如乾點正經事。

“聯合科考隊三天後出發,上峰要求抽調精英力量負責安全保障,本來要楚隊長率領,現在擔子隻能落在你們二位的身上了。”高長青把名單遞給陸中天:“按照指示抽調十名同誌,裝備、輜重、給養我已經安排完畢,與聯合科考隊同期抵達前沿基地,你們準備一下吧。”

沈英雄瞪一眼高長青:“又要保護那些老學究?我受夠了!”

“這是隊裡的決定,也是老首長的命令!”

“政委,這是您自己個兒的決定吧?”沈英雄狡黠地笑了笑:“楚隊以前跟俺交代過,56

19就是跟班的命,羅布泊深淵行動損失了一個加強連,川南行動更是損失慘重,那些個老學究不禁腦筋死性還拖後腿,他們的科研成果裡可有咱兄弟的血。”

高長青狠狠地瞪一眼沈英雄:“為人民服務不要講條件!”

“乖乖,我可是為人民服務的,不是為老學究服務的!”

陸中天苦笑一下,拍了拍沈英雄的肩膀:“英雄所見略同,但我們是軍人,軍人以執行命令為天職,不要孩子氣,拿高政委撒氣算什麼本事?”

沈英雄翻了翻白眼:“牆頭草隨風倒,你不是說這種任務那些老學究基本沒有用嗎?有楚隊就夠了。”

陸中天貼著他的耳根子說了一句“這是老首長說的”,然後拉著沈英雄走出作戰室,後麵傳來高長青氣急敗壞的喊聲:現在挑人組隊集訓,三天後出發!

西行列車上臥鋪車,上中兩麵的床鋪都堆滿了大大小小的行李,周芳琳躲在下鋪的被子裡昏昏欲睡,而周芳華則坐在旁邊望著車窗外閃過的風景,心思沉沉。

本傑明端著一杯咖啡走過來,臉上帶著一種詭異的笑容:“芳華小姐,您還沒有解釋為什麼直接去前沿基地,夏教授可是邀請我們去京畿科學院的。”

“我們是探險不是科考。”周芳華接過咖啡用精致的小勺攪動幾下,若有所思地看一眼本傑明:“請您實話實說,您對帕米爾信號是怎麼看的?”

“您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本傑明精明地看著周芳華的眼睛笑道:“我知道您的一個朋友給您發了電報,我得知道他是誰,你知道的我們的探險計劃是絕密的,而與京畿科學院的合作

也是絕密的。”

這個老狐狸怎什麼都知道?周芳華不滿地瞪一眼本傑明:“我是科學院魔羅文化研究所所長,但這次是以私人名義探險,而不是完成科考項目任務。”

“一樣的,倘若沒有科學院的鼎力支持想必我們無法完成探險計劃。是的,您要計劃好,當然我喜歡獨狼式行動,而不是跟那些所謂的老學究一起搞什麼研究。”本傑明不依不饒地看一眼周芳華,一定想弄明白眼前這位自信十足的美女的心思似的。

周芳華陷入沉默之中,他不喜歡本傑明這種爾虞我詐的態度。

“好吧,我們可以交換問題,你想知道什麼我完全可以解答。不要忘了我不僅僅是一名探險學家,還是一個博物學者!”本傑明換了一種方式,他對女人的了解勝過他自己。

周芳華小飲了一口咖啡,一種苦苦的感覺,望著上中鋪上各種各樣的行李和熟睡的周芳琳,不禁回想起第一次進入荒漠科考時候的情景。那時自己與芳琳的性格是何其相似?而如今卻改變了許多,因為經曆了太多的事情的緣故。

人總會改變的,無論男人還是女人。

“他叫楚南飛,是一支秘密部隊的指揮官。”周芳華眉頭微蹙地看一眼本傑明:“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這次聯合科考行動的安全保障任務也是由他負責,而他現在已經抵達帕米爾高原正在執行搜救失蹤的先遣隊任務,所以我選擇直接進入探險模式。”

本傑明微微點頭,女人的眼中忽然出現的亮色表明她沒有說謊,而且那位叫“楚南飛”的人在她的心裡一定占據著重要的位置。

“我相信你。”

“回答我一個問題吧,1938年的那次探險活動究竟發現了什麼?為什麼世人對此諱莫如深?我尋找相關資料但沒有任何記載。”周芳華又拿出那本古樸的考古筆記,但心完全不在那上麵。

本傑明微微皺眉:“我隻能回答您一個問題,除非您也能回答我另外一個問題。”

吝嗇鬼!周芳華點頭表示接受這種交易,不過心裡對本傑明這種小肚雞腸感覺有點不滿。

“科考隊進入巴彥喀拉山山脈之後差點迷路,在齊福泰的率領下終於抵達了一處高原湖盆,海拔是4500米左右,在那裡遭遇了暴風雪。”

“七月份有暴風雪?”

“高原寒帶上天天有暴風雪,很奇怪麼?”本傑明冷哼一聲:“為了尋找有價值的寶貝,探險隊對山脈中的數百個洞穴進行了考察,而且有了一些發現。他們找到了一個很大的地下洞穴,考古筆記上說的是地下世界,是的,是地下世界,但探險隊隻進入了那個世界的入口而已,並且發現了杜立巴石碟。”

“為什麼叫…”

周芳華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本傑明阻止了,搖著快脫皮的手指笑道:“我該問您一個問題了,那個生存在中國一萬多年前的種族至今是否存在?你們研究的成果怎麼樣?該不是東方布須曼人吧,哈哈!”

周芳華不喜歡本傑明的這種假笑,聲音有些刺耳,感覺有點怪怪的。看著本傑明胸前彆著的

一個精致而古樸黑色的飛碟形狀一樣的勳章,那東西應該是古董嗎?他想知道的都是絕密,不容許透露半點。

“您真的不愧是以為博物學家,的確如此,是東方布須曼人,但我稱之為古魔羅人。我研究的是魔羅文化,他們的文字、風俗以及民族遷徙等等,而不是其他。”周芳華淡然一笑:“不過據我所知在西藏現在還存在杜立巴族,他們應該是杜立巴石碟的創造者的後裔,我想知道探險隊發現杜立把石碟之後是否進入了那個地下世界?後來發生了什麼?”

本傑明不知道什麼時候發出了鼾聲,周芳華的問話當然無從知曉,想要叫醒他,周芳華感到有些過分,隻好翻開考古筆記,仍然停留在繪製石碟的那一頁。仿佛有某種吸引力一般吸引著她,想要極力看清石碟圖繪上麵的文字,視線卻模糊了,心卻無限下沉。

圖繪石碟槽道上雕刻的文字的確是古魔羅文!

雪撲麵而來,風冷冽而過。

按照李成發留下的地圖搜救小組用了兩天時間才翻越一座不大不小的山,抵達了一處高原湖盆。楚南飛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美景,美得讓人窒息!

純淨而稀薄的空氣,冷冽而清新的山風,清澈見底蔚藍的湖水,高遠縹緲的天空,還有滿目綿延的雪山和視線儘頭高衝如雲的山峰,都在美輪美奐的高遠山地世界裡聚集。而湖盆周圍的山地色彩繽紛,綠色、橘色、棕色、灰色和銀白從山腳綿延道山脈中,呈現出不同海拔的美景,卻都收斂在一處。

向導蘭比大叔望著遠方厚重的雲烏,飽經風霜的臉上出現一抹擔憂之色:“看來今晚有暴風

雪,必須今早找地方躲避一下了。”

兩天的時間搜救隊行進了二百多公裡,這對柳明河等人而言已經達到了極限,雖然天氣還沒有達到滴水成冰的程度,但對於楚南飛和喬玉成而言也是不小的挑戰,畢竟才從川南的熱帶雨林回來,一入帕米爾有一種墜入冰窟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