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為皺眉:“我依然沒打人,這時候我是和她吵架。我說你算乾什麼的?而且你連病人錢都騙?人家給20000萬你說2000?你這太黑了吧?自己就眯起來18000?你哪怕對半分也行啊?你一個正常人有手有腳的,他都這樣了,你騙他錢?”
易靜深呼吸:“無話可說。”
韓為開口:“你彆急,就這時候突然白淩薇叫住我。說韓為你看。”
易靜詢問:“看什麼?”
韓為挽著袖子:“我看過去,白淩薇蹲在輪椅前把他袖子挽起來,全是被人掐的淤青。”
易靜明白了:“虐待。”
韓為示意:“你彆告訴我是他自殘。他可是高位截癱,他哪怕摔地上也摔不出一大片掐出來的淤青。而平時他的存折銀行卡都在你那,顯然沒有彆的親朋好友接觸他。除了你還有誰?”
易靜看著韓為:“忍不住了?”
韓為搖頭:“直接一個耳光,然後我還想踹她,被我助理攔住了。”
看著易靜:“之後的事媒體也知道,報警一起進派出所。她害怕是因為她的事也很容易推敲不容抵賴,而且之後義工帶著視頻來了,足以證明她虐待高癱病人。所長和我說,你的事要吸取教訓,不過好解決。社會來說打架鬥毆,可她的事就大了。虐待,而且是虐待殘疾人,還涉嫌詐騙。”
易靜沉默,韓為也沉默。
隨後易靜開口:“也算是公正處理。”
“沒有。”
韓為開口,易靜驚訝:“不算嗎?”
韓為有些自責:“沒人考慮過高癱病人的感受嗎?至少之後我是很自責的。因為你不知道他的態度居然是求情,不想鬨大。”
易靜不解:“為什麼?他都被虐待……”
“因為至少還有人管他。”
韓為看著易靜:“陪他說話,伺候他洗衣服吃飯。哪怕態度不好或者虐待他,卻讓他覺得自己不是一個人,不是孤零零的。”
易靜有些動容,看著韓為想說什麼。
韓為低頭:“也是那一刻我覺得,這一次的體驗生活很深刻。我不是看他表麵上做為一個高癱病人的殘疾人應該是什麼樣的生活,而是我從心裡理解了他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
易靜點頭:“除了生活上的物質需求,更多的是心理上的安慰和關懷。”
韓為看著易靜:“我其實已經不在乎什麼因為打人引起的負評和緋聞,我沒時間。我從派出所出來回去看那個病人,我意識到我一時的衝動,以為自己見義勇為,實際上卻並沒有給這個病人最合適的幫助。我是碰到這件事我管了,他和我說非親非故你能管一輩子嗎?”
易靜開口:“就算你能,你能管多少?”
韓為開口:“是。就算我可以,我賺錢多我管他一個到死都沒關係。可是我隻能保證物質,精神上的關心,我行嗎?我也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可我強勢介入人家的人生,是把那個護工繩之以法大家都痛快了。包括網上很多網友都支持同情可憐這個病人,但能真正滿足他需要的嗎?”
易靜點頭:“那你怎麼處理的?”
韓為示意:“我助理姐姐是個護士,就是我當初後背受傷住院的護士。一直照顧我,後來她妹妹來我公司做助理。她認識很多護工,從上嗨派過來一個,然後照顧這位高癱病人。費用我來負責。”
易靜探身:“我問一下,我沒彆的意思。我知道你可以,有經濟條件一直負擔下去,可我怕這個病人自己未必能接受。”
韓為開口:“實際上他在這件事發生之後意誌有點消沉。我們都哄他,最後哄開心了才說心裡話。”
直視易靜:“早晚都會離開他。”
易靜驚訝,但隨後沉默。
韓為直起身:“我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我想了幾天,我覺得不能因為我碰到了,見義勇為了,又花錢找了護工照顧他就好像解決了似的。我做不到。”
易靜詢問:“那除此之外還有彆的辦法嗎?”
“有。”
韓為表情鄭重:“我要做慈善,建立慈善基金和慈善機構。專門收容這些殘疾人或者孤兒。”
易靜驚訝,想了半天,搖頭開口:“我不是不信,是你這個有點跳躍。”
韓為搖頭:“不跳躍。因為年初的時候團隊已經和我說過,問我有沒有做慈善的意思。因為其實圈外人很多不知道藝人做慈善,但是明星做慈善的有很多很多。隻是怕公眾覺得有沽名釣譽博好感度的意思,基本都低調不公開。”
易靜點頭:“這個我清楚。所以你就有這個打算?”
韓為指著自己:“關鍵是我自己就是孤兒,我有先天動機和理由去做。隻是沒想到這麼快,這就是一個契機。”
看了一眼鏡頭,韓為對著易靜解釋:“當然我在這裡公開,不是說我要募捐或者要炒作。沒那個意思。我不需要募捐,我自己能籌來錢。而且籌來錢也不是說一直往裡填,要做個慈善基金。賺來的錢會一直投入到這個機構裡。幫助需要幫助的人。”
豎起拇指:“而且我也隻在這裡說一次,這隻是我的想法。其他事都可以說,唯獨這件事不要說,做就好。”
易靜拍手:“先預祝你可以馬到成功。”
韓為也道謝。
這一期節目,基本就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