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麼名字?”
“洛周周。”
“年齡。”
“19。”
……
洛周周坐在桌前,一句句回答著對麵警員的提問。
今晚他已經對這樣的問題作答了三次。
那名女警剛才被側門出來的人叫走,再回來時手裡就拎了雙鞋。
是一雙半新的運動鞋。
“穿上吧,是楚上將命人給你找來的。”她將鞋放到洛周周麵前。
洛周周猶豫了下,還是將腳塞了進去。
鞋子稍微有點大,不過很柔軟。
在他穿鞋的功夫,女警似在回憶什麼,然後一拍巴掌,“對了,還有咖啡。”
說完,又去角落的咖啡機上接了杯熱氣騰騰的咖啡,放到洛周周麵前的桌上。
“喝吧。”她說。
“楚上將為什麼老在巡邏啊,他可是名上將哎。”旁邊一名正在整理文件的警員,突然開口。
詢問洛周周的警員停下問話,轉頭說:“還不就是那個omega被害案,老是抓不著凶手,可那家夥還在繼續作案。楚上將覺得咱們警員辦事不力,乾脆自己出門巡邏。”
“那也不用上將親自出馬吧。”女警也好奇了。
“楚上將和陳警長以前是軍校的同窗。你們也不想想,為什麼陳警長隻是個治安官,而楚上將卻是名上將。”那警員壓低了聲音。
“為什麼?”女警和另一名警員都壓低了聲音,聚攏到洛周周這張桌子旁。
洛周周小心翼翼捧起咖啡,警惕地啜著,怕讓他們撞到手肘,將自己在椅子上縮成了一團。
“據說啊,楚上將是一次秘密行動中唯一的生存者,而且軍部需要提拔這樣一名沒有複雜背景的人……”
那警員說到這裡,突然就閉上了嘴。
“怎麼了?繼續說啊。”女警和另外的警員催促他。
見他仍然閉口不說,都順著他視線轉頭,看到捧著咖啡杯安靜坐著的洛周周。
洛周周身體微微前傾,眼睛睜得大而圓,聽得還挺認真。
幾人不再追問,各自散開,對麵的警員繼續詢問流程。
“住址。”
洛周周捧著咖啡不說話。
“住址。”那警員提高音量又問了一遍。
他拿手指輕輕摳著紙杯。
警員抬眼看向他,“洛周周,你住在哪裡?”
他又低頭看自己剛得到的那雙鞋。
“怎麼,小逃犯還不交代嗎?”懶洋洋的低沉聲音響起,楚封從側門走了出來。
他走到洛周周身邊,彎腰看了看他,對那警員說:“不說就關起來吧,直到他說清地址,讓家人接走。”
“不然就一直關著,幾年也沒事,估計他吃得不多,警署養得起。”
洛周周倏地抬頭望向他,滿臉不可置信。
楚封對著他笑了笑,從兜裡摸出個什麼東西,放到他端著咖啡的手心裡。
又拍拍他的頭,一手抄兜,一手拋著車鑰匙,不緊不慢往外走去。
洛周周一直擰身看著他,看他走出警署走下台階,然後發動汽車。
直到那輛黑色的巡邏車緩緩開走,離開他的視野才回頭。
他攤開手,掌心躺著一粒用彩色玻璃紙包裹著,兩頭擰緊的那種糖果。
想起楚封臨走的話,他就想將糖果扔了。
可垃圾桶比較遠,看了看對麵的警員,他不敢動,隻得將那糖果塞進寬大的工人服衣兜。
“你聽見了吧?上將有令,不說的話就一直關著。”那警員擰上筆蓋,合上冊子,大聲叫那女警,“珍妮,帶他去拍照。”
照相室裡。
洛周周麵無表情地舉著身份標識牌,拍了正麵又拍側麵。
正如楚封交代的,那胡子就一直掛著,沒有取下來。
“真的不說嗎?”在哢嚓哢嚓的閃光燈中,那名叫做珍妮的女警站在門邊問道。
洛周周覺得珍妮挺好,給他倒咖啡喝,也不凶,不回話顯得很沒有禮貌。
於是開口回道:“我不說的。”
“好吧。”珍妮聳聳肩,“那就隻能關起來了。”
“我能去下洗手間嗎?”拍完照,身份標識牌被收走後,洛周周問珍妮。
“可以。”珍妮覺得是剛才那杯咖啡的緣故,便帶著他向洗手間走去。
可還沒走到,便看見洗手間門口放著一個黃色的塑料尖錐筒,上麵寫著:維修中,禁止使用。
兩人停下了腳步。
洛周周心中一動,轉頭對珍妮說:“可是我真的很想上洗手間。”
“快忍不住了。”
珍妮看著他清澈的眼,覺得完全沒辦法拒絕。猶豫了一下,便帶著他走到通道儘頭,敲了敲房門。
洛周周看到那金色的門牌上印著陳思翰三個字。
裡麵沒人,珍妮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