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周周在楚封的注視下,一步三回頭地回了家。剛踏進大門,就在客廳看到了幾日不見的洛佩。
“去哪兒了,你自己看看時間,快八點了才回來。”洛佩坐在沙發上,看了眼牆角的紅木座鐘,“隻要我不在家,你就越來越不像話。”
洛周周站在原地沒有做聲。
“懷裡抱的什麼,又買的新鞋子?”洛佩看了他一眼後,忍不住問道。
“不是,是大烏和小烏。”洛周周解釋道。
洛佩一臉茫然:“什麼烏?”
洛周周說:“就是兩隻烏龜,叫大烏和小烏。”
洛佩張了張嘴,終於忍住了,隻不感興趣地揮揮手。
洛周周以為這是讓自己可以離開,結果他又說:“明晚有一場宴會,咱們全家都要去,你看看有什麼要準備的。”
“宴會?我要去嗎?”洛周周問。
“是卡爾加總統舉辦的宴會,設在城郊的西塔莊園。”洛佩夫人從樓上走了下來,“邀請了咱們全家。”
她走到洛周周麵前,將他從頭看到腳,欣慰地說:“明天好多公子小姐都要去,我的周周一定是最好看的。”
洛佩拿著雜誌,在沙發上嗤笑了一聲,“你看看他這樣,多大的人了,還抱個裝著烏龜的鞋盒子,你說哪家公子小姐像他這樣的?”
洛佩夫人見洛周周不做聲,以為他不高興了,湊近小聲道:“寶貝,媽媽又給你做了套新禮服,明天晚上你穿上,保證比其他人搶眼。”
“他都多少禮服了,還在做新的,我看衣櫃裡好多一次都沒穿過吧。”洛佩耳尖地聽到了,大聲說道。
洛佩夫人對洛周周遞了個眼神,示意他先上樓。
洛周周如釋重負地趕緊往樓上走。
剛踏上樓梯,就聽到洛佩在問洛佩夫人:“他的新禮服是你下午取回來的那套嗎?我覺得應該搭上這套配飾。”
他指著雜誌說:“TW公司剛推出來的新款,其他家的小孩應該都沒有。就算有,戴著也沒有周周好看。”
洛佩夫人聽到這,趕緊走上前,兩人就這首飾開始熱烈討論起來。
洛周周趁機抱著烏龜,悄悄地溜回了自己房間。
他將烏龜放到又深又大的浴缸裡,再在淋浴頭下洗了個澡。
擦著濕發走出房間時,發現臥室中央的小圓桌上,擺放著一杯牛奶,用手碰了碰,還很溫熱。
應該是剛才洗澡時,洛佩或者洛佩夫人送進來的。
洛周周端起牛奶,坐在桌旁的單人小沙發上,小口小口地喝著。
牛奶很香,溫度也剛剛好。
將最後一滴也倒入口中,他在心裡對另外那位洛周周說:“雖然我占了你的爸爸媽媽,但是你也占了我的族長,咱們扯平了。我會好好對將軍和夫人,你也要好好照顧族長,咱們一言為定。”
埃內夏,一間高級寓所裡。
陳思翰穿著浴袍,用毛巾擦著頭上的水,剛走出衛生間,就聽到終端響起來。
“喂,楚封,這麼晚了什麼事?”他接通後看了眼時間,十點整。
聽了幾句後他又笑道:“怎麼不早點叫我喝兩杯?我剛到家,洗了個澡準備睡覺。”
那邊不知說了什麼,他擦頭發的手頓住,接著說道:“等著,我現在出門。”
楚封半靠在酒吧一角的沙發上,轉動著手裡的酒杯。
他脫掉了風衣,隻穿著暗灰色的襯衫,袖口鬆鬆挽起,露出線條流暢的結實小臂。
從進門到現在,已經有好幾名beta和omega前來搭訕,都被他冰冷的視線給嚇走。
誰都看得出,這名英俊不凡的alpha,脾氣和心情都有點糟,還是不要去招惹的好。
陳思翰進來後,被侍者引到這個位置,看到楚封麵前已經擺了好幾個空酒瓶。
他在對麵的沙發坐下,呼了口氣,說:“不是還沒到日子嗎?怎麼今天去看他們了。”
“今天去調查林文采,順便路過,就去陪了他們一會兒。”楚封還是看著手裡的酒杯,淡淡地說。
陳思翰想了想,給自己麵前的空杯斟上酒,說:“每年咱們都要醉一次。行,今年就醉兩次。”
楚封卻坐起身,伸手將他酒杯遮住。
“怎麼了?”陳思翰舉著酒瓶疑惑問道。
楚封沒回話,從襯衣口袋裡掏出那兩枚胸章,丟在他麵前的桌上。
陳思翰疑惑地拿起來,等到看仔細後,臉色驟變。
他放下胸章,拿出自己的錢包,打開,從中也取出一枚,放到那兩枚旁邊。
三枚一模一樣的胸章齊齊擺在桌上,在燈光下泛著金屬的光。
“這是誰的?”他滿臉都是震驚。
楚封靠回椅背,說道:“在你絕對想不到的地方,omega被害案裡,那名死者林文采的家裡。當時有人去他家裡取,被周周發現了。他跑得很快,我沒見著人,不過周周給我描述了他的部分外形特征。”
“是什麼樣的?”
楚封微微趨身,指了指自己的左邊嘴角,說:“說他這裡有顆很大的黑痣。”
“你的意思是——”陳思翰震驚之下,瞳孔都微微縮小。
楚封點點頭,說:“你想的沒錯,我猜測和當年那是同一個人。”
陳思翰呆愣了片刻,又拿起三枚胸章仔細比較,“是真的還是仿製的?”
“我查過了,裡麵內嵌磁片的通行信息都是真的,包括軍部武器庫大門都能刷開。”楚封一手環胸,一手敲了敲額頭,“但是擁有者的信息被刪除了,不知道原來的主人是誰。”
陳思翰喃喃道:“那的確是真的,這批胸章是卡爾加總統給我們發的,誰也不知道這裡麵還藏了其他東西,也沒法去偽造。”
兩人注視著那三枚胸章,都陷入了沉默。良久,楚封才伸手收回其中兩枚,陳思翰也將剩下那枚重新放入錢包內袋。
“你不是說所有人的遺物包括胸章,都被軍部收回了嗎?”陳思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問道。
楚封回道:“是啊,除了平常的衣物交給了親屬,其他的所有物品都被軍部收回了。”
“這就很奇怪了,咱倆在離開特種部隊的時候,胸章內的信息都被銷毀,隻能留下做個紀念,可這個胸章,除了個人信息,其他的都保存得好好的。”
陳思翰滿臉疑惑地看著楚封。
“明天我去趟軍部,從負責那次遺物清理的人開始查起。”楚封舉起手裡的酒杯,一飲而儘。
“行,明天我沒事,和你一起去。”
陳思翰說完,招手叫侍者。
白白淨淨的侍者微笑著走了過來。
“叫喬治是吧?”陳思翰溫和地問道。
侍者點頭,說:“先生好記性,我就是上次招待兩位的喬治。”
陳思翰掏出錢包,取出兩張紙幣遞給他,說:“和上次一樣,等我們喝醉了,就去對麵酒店開個房間,找幾個人把我們扶進去。”
喬治瞟了眼紙幣,看向楚封笑道:“上次為了扶這位先生,可費了我好大的勁。您雖然喝醉了,卻將扶您的人都打了一頓,我還貼進去不少醫藥費。”
喬治說完後,微笑著站著沒動。
陳思翰又從錢包裡抽出兩張紙幣,一起遞上去。
喬治笑得更甜了,“兩位先生放心,一定辦到。”
將醉酒後的事情也安排好,陳思翰徹底放下心來,又叫了幾瓶酒。
“你和小尾巴怎麼樣了?”在酒吧歌手的纏綿歌聲裡,他問對麵半閉著眼的楚封。
楚封似是已經有了兩分醉意,聽到這句話,自言自語般輕輕念道:“小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