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封下了車,不一會兒,就握著一支蛋卷冰激淩走了回來。
洛周周眼睛發亮地看著,伸手去接。手才剛碰到,冰激淩就被收了回去。
“給我吃一口嗎?”楚封問。
“好的,你先吃。”洛周周愉快地回答。
楚封上了車,關好車門,眼睛看著洛周周,慢慢張嘴,在冰激淩上很深地咬了一口。
一個圓圓的冰激淩球,頓時就隻剩下了一小點。
“給你,吃吧。”他將剩下的那點遞給洛周周,嘴裡含混地說。
洛周周不可思議地看看冰激淩,再看看他,想說什麼又閉上了嘴,委委屈屈地接了過來。
“怎麼?後悔讓我吃了嗎?”楚封好不容易將一嘴的冰激淩咽下去,問道。
洛周周癟著嘴說:“你吃太快了,肚子會疼。”
楚封說:“我不會肚子疼。”
晚上,楚封躺在沙發上,抱著一個熱水袋。
那個冰激淩還是把他久未發作的胃病給激發了。
洛周周一下一下地給他揉著肚子,說:“聽話點,以後冬天就彆吃冰激淩了。”
楚封側頭看著他,說:“可是我一看見甜品店就想吃。”
洛周周苦口婆心地勸:“忍著點吧,現在是冬天,等天氣熱了再吃。”
“我看見你吃,就忍得很難受。”
“那咱們都不吃了。”洛周周想了下那場景,說道。
楚封說:“好吧,等天氣熱了再吃。”
很快,一個月時間過去了,氣溫漸漸回暖。
陳思翰的手臂已經完全恢複,以前他經常和楚封去酒吧坐坐,現在將人喊不出門,隻能提上兩瓶酒來家裡,和楚封在天台上聊一晚上。
洛周周知道他們說的是正事,關乎到能不能將洛佩將軍救出來。所以每到這時,就靜靜地坐在一旁不打擾。
今天天氣不怎麼好,又在下雨,雖然時間才下午五點,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埃內夏監獄的丁獄長,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摸了摸自己所剩無幾的頭發,準備提前下班。
這座監獄建造在埃內夏的邊緣地帶,因為看管的都是重刑犯或者身份敏感的人,所以規模雖然不大,但是戒備森嚴。
今天監獄新添了一名犯人,初次審訊後判了終身□□,然後送到這裡來了。
那是一名□□犯,在短短幾年間,□□了數名omega,還劫走了大量財物。
被警方抓捕後,證據證物確鑿,隻用了幾天時間就定案,開始服刑。
丁獄長對這樣的犯人已經沒有什麼感覺,監獄裡大多是這種罪行累累的犯人,看多了,也就平常了。
他正準備給自己的情人撥個終端,讓她準備準備。結果手剛抬起,就看到監獄外的大道上,駛來三輛黑色的越野。
丁獄長眼睛很尖地認出那是三輛軍車,中間那輛還是軍銜很高的軍官,才能配備的那類軍車。
他神情一凜,趕緊收回撥打終端的手,再抹了抹頭頂的頭發,匆匆走出辦公室。
楚封坐在中間那輛越野的後排,身旁坐著陳思翰,副駕駛和司機都是他的親信下屬。
當三輛車停在監獄大門口,最前麵那輛按下車窗,對著守衛出示身份證明時,丁獄長已經一路小跑了過來。
楚封推開車門下車,抬頭看了眼天空,撣了撣肩頭上瞬間粘上的細微水粒。
“楚上將。”丁獄長氣喘籲籲地跑近,行了個軍禮。
這時,其他兩輛軍車的車門也被打開,走下來幾名下屬軍官。
楚封對著丁獄長點了下頭,提步就往監獄裡走,幾名軍官也跟在後麵。
丁獄長隻認識經常打交道的陳思翰,便招呼了一聲,“陳警長。”趕緊去追前麵的楚封去。
他心裡打著鼓,不知道這名上將怎麼突然到這兒來了。
“吳允寬是什麼時候送來的?”楚封腳步不停,眼睛看著前方,嘴裡問道。
丁獄長一愣,腦子裡飛速地回憶起這個名字來。
吳允寬……吳允寬……
可是吳允寬到底是誰啊?他一點都想不起來。
“丁獄長,吳允寬就是□□8名omega,搶劫三十幾萬錢財的那名重刑犯。”
陳思翰在後麵似笑非笑地說:“應該就是這兩天送來的,所以丁獄長可能還沒見過。”
“啊,對對對,他就是吳允寬,我這兩天在準備其他犯人的上報材料,太忙了,還沒來得及去過問這名犯人。”丁獄長訕訕地說道。
見楚封停下腳步看著自己,他趕緊補充道:“就是今天,就是今天上午送來的。”
一名下屬軍官越過他們,熟門熟路地在前麵帶路。
一行人進了監獄辦公大樓,徑直上了樓梯,直奔二樓審訊室。
“楚上將,這是要提審吳允寬嗎?”丁獄長還不知道楚封來的目的,試探地問道。
楚封沒有回話,陳思翰在後麵回道:“丁獄長有沒有聽說過那起omega連環被害案?”
丁獄長連忙點頭道:“有有有,聽說了,我女兒都嚇得好些天不敢出門。”
“我們懷疑吳允寬沒有徹底交代他的犯罪事實,也許這起連環被害案也是他做的。”陳思翰說道。
丁獄長張大了嘴,驚愕地問:“是嗎?”
“這起案子不管是警方還是軍部都很重視,所以楚上將帶著我來了這裡,他要親自審問吳允寬。”
這種犯人的身份和罪行都不敏感,丁獄長腦內飛速一轉,果斷點頭回道:“監獄方一定全力配合軍部和警方的審訊,爭取找到真凶。”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二樓審訊室。
丁獄長推開審訊室的門,對楚封說:“楚上將稍等,我現在就去將吳允寬提過來。”
楚封皺了皺眉,問道:“他關在哪裡的?”
丁獄長求助地看向一名聞訊趕來的獄警。
那獄警連忙回道:“因為上午才送來,還沒分配號室,暫時關押在禁閉室內。”
楚封聽後,看了丁獄長一眼,意味深長地說:“丁獄長,就算是對待犯人,也是要按照規章製度來的。”
監獄裡曆來有一套自己定的規矩,就是新犯人到來後,先要在禁閉室內關上24小時。說是懲戒他們的罪行,其實最主要的,就是殺殺這些犯人的心氣,收拾服帖了以後才好管理。
丁獄長抹了把額頭的汗,回道:“屬下明白,屬下明白,這就去把吳允寬給您提過來。”
“不用了。”楚封淡淡地說:“我自己去吧,就在禁閉室審問他。”
“啊?”丁獄長有點茫然。
楚封沒再說什麼,徑直轉身就往樓梯方向走,其他下屬軍官也立即跟上。
丁獄長和那名獄警麵麵相覷,獄警問道:“獄長,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他想在哪裡審就在哪裡審,走走走,快跟上去。”
禁閉室和囚房沒在一起,在單獨的一棟樓。
那名帶路的下屬軍官,絲毫不差地將楚封帶到了那裡。
丁獄長趕緊上前介紹道:“這是四號樓,禁閉室就在這樓裡。”
這棟樓戒備森嚴,周圍布滿了電網。
樓道口不光有掃描通過的鐵門,還有六名荷槍實彈的獄警站著。
楚封抬頭打量了下這棟小樓,問道:“禁閉室在幾樓?”
“二樓。”丁獄長回道。
說完趕緊掏出身份卡,刷開了樓道鐵門。
楚封進了樓道,身後的一眾軍官跟著,將樓道踏出了咚咚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