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更是印證了這個感覺。
夏澈可以自然而然地跟他分吃一個蘋果,喝水可以公用一個杯子,出去遛狗也會經常一起下樓……
總之,特彆的願意親近他。
這太突然了。
裴燎整個人恍惚到不可置信,比吃了毒蘑菇還要夢幻。
那或許,可以得寸進尺一點?
兩人目的各不相同,頻率倒是難得統一了。
但夏澈最近有個煩心事,不得不暫時把裴燎放在一邊。
向稚嫻聯係他,表示R國的大老板親自找到她,暗示了和向南有關的事情,也就是說,向稚嫻要是插手,他就會走在渡盛的對立麵。
金融圈之所以亂,就是
因為行業裡有錢人太多了,把彆的圈裡玩法學了個十成十,手段更是黑到惡心,各家公司每天都有吃不完的瓜。
再純的白紙掉進來,隻要上頭那些資本想攪和,也能混成黑紗。
沒有背景的人進來,人脈、眼力見、能力,缺一不可,夏澈當年是有Asher和裴燎祝億鵬等人和他真心交友往來,才免遭黑手。
但真能擁有這些的小白有幾個?
向南學校都還沒出,又是跟商科完全無關的油畫專業,沒人教他,更容易中招。
把他安排進來的向稚嫻愧疚得直道歉。
“你放心,我已經在聯係人打聽情況了。說真的,要不是你告訴我,我都不知道他跟這些人的關係,真不好意思啊夏總,我絕對不會讓他連累你。”
夏澈倒是不生氣:“過幾天就要走了,你們什麼想法?”
“辭職吧。”向稚嫻愁得頭發大把掉,“先辭了再說。”
大老板比不上渡盛,但再小的敵人,向稚嫻也沒資格仗著渡盛耀虎揚威,這是大忌,被發現了一定會被開除。
向南知道後也不想連累KL,決定乾脆辭職走人。
但說實話,這對向南挺不公平的。
在對方辭職當天,夏澈把人喊上來,決定親自聊一聊。
向南上來的時候,眼睛腫得跟桃子一樣。
夏澈嚇了一跳,連忙把窗簾和門都合上,親自倒了杯茶遞他手裡:“怎麼回事?”
“夏總,”向南吸了吸鼻子,帶著哭腔說,“對不起,我給您惹麻煩了。”
“如果是說這件事的話,算不上麻煩。”夏澈寬慰道,“又不是你的錯,彆放在心上。”
金融圈這些潛規則不是人能預測的,永遠也猜不到那些東西會乾出啥事。
要真想找事,就算沒有向南,他們也會搞點彆的動靜來惡心人。
向南失魂落魄地低下頭:“我要是知道會有這樣的影響,肯定不會任性。姐姐說就算我辭職了,可能也會影響到你。”
他辭職的消息上頭肯定知道,R國那位查一查,就能猜出是誰透露了消息。
夏澈免不了會被針對。
“不然我還是去吧。”向南目光堅定道,“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連累夏總。”
“不是你,可能也會有彆人。”夏澈情緒很穩定,接受度良好,當年因為這種事得罪了厲文都沒後悔,自然也不會遷怒無辜的向南,“沒必要以身涉險。再怎麼樣我也不會真出事,你就不一定了。”
夏澈在圈子裡的地位人脈擺在那,還被Asher親口保過,旁人還是要給幾分麵子的。
他對這位學生笑了下:“好了,這件事你不用操心了,彆讓不值得的事情影響心情。你工作能力其實還不錯,辭職的事公司很抱歉,以後如果有機會,我很期待能再次跟你共事。”
向南嘴巴一癟,差點又哭出來。
夏澈最怕彆人哭,一個裴燎就夠了,這又來一個,怕不是
要人命。
他趕忙把整包抽紙塞對方懷裡:“彆激動、彆激動。”
向南哽咽道:“那我走之前,能不能加您微信。”
夏澈眼尾一抽。
“沒有彆的意思!”向南連忙解釋,“我就是怕真有什麼事,方便您跟我聯係,以後您要是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言重了。”夏澈無奈歎氣,“算了,加吧。”
兩人終於成功加上好友。
夏澈看了眼時間:“東西收拾好嗎?需要我讓人去幫你嗎?”
向南已經鎮定下來了,紅著眼搖頭:“夏總能對我凶一點嗎?”
夏澈:“?”
“對不起,控製不住,多巴胺在分泌。”
“。”
夏澈冷下表情,如他所願:“出去。”
“好嘞。”向南歡快起來,小跑離開。
夏澈:“……”
這小朋友混過字母圈吧?
他笑了會兒,給裴燎打了個電話。
那邊秒接:“怎麼?”
“下班了嗎?”夏澈笑道,“晚上出去玩嗎?”
後續如何是以後的事,不管怎麼說,現在總歸是把向南解決掉了。
周一去R國一去就是一周,在此之前,他隻是單純地想跟裴燎放鬆一下。
被晾了幾天的裴燎有些意外:“想去哪兒?”
“不知道。”夏澈足尖點著地,小幅度轉動椅子,“你覺得呢?”
裴燎思忖道:“明天周末,沒什麼事,去爬山?”
“在雲城沒爬夠啊。”夏澈懶聲道,“想點新鮮的。”
“你就會為難我。”裴燎本身娛樂活動就不多,真沒有好的選擇,“不然……看電影?”
晃動的椅子倏然停下來。
夏澈無端想到了高中那場隻有背景樂的電影。
文縐縐,酸唧/唧,看簡介就沒什麼意思。
但莫名的,讓人想重溫一遍。
他捏住隱隱發麻的手指,問:“最近上映沒有好看的,能去私人影院嗎?”
“私人影院大多不乾淨。”裴燎猶豫道,“不過我倒是知道個地方。”
“什麼?”
“我自己的那套房子,裡麵裝了觀影廳,兩百多萬的設備,比影院的觀影效果要好。”
夏澈眯起眼睛:“我記得,你房產都上交給裴董了?”
“是。”裴燎也笑了,“要偷偷地去嗎?”
夏澈換了個坐姿,調侃道:“當賊當上癮了啊。不怕被抓?”
“不是還有共犯?”裴燎理所當然道,“一個巴掌拍不響,你要不去,我也不能舍命陪君子。”
夏澈無奈:“合著我還成主謀了。”
某人還是那麼擅長找理由。
裴燎不置可否:“要去嗎?我家的監控我爸拿不到,也沒有會通風報信的人。”
他頓了頓,補充道:“可以帶著上次偷出來的紅酒。”
如果隻是看電影,夏澈不一定會考慮。
但想到那兩瓶七位數的酒……
夏澈可恥地心動了。
“晚上幾點?”
“在外麵吃還是去我家點外賣?”
“點外賣,邊吃邊看。”
“好,下了班拿上酒我們就走。”
說到這,裴燎低聲笑了下:“夏澈,那是我家,你不怕嗎?”
“……”夏澈起身給自己倒了杯冰水,輕佻反問,“你會對我做什麼嗎?”
“不好說。”
久久等不到回答,裴燎哼笑:“後悔答應了?”
“沒有。”夏澈舔了舔冰冷的下唇,“隻是在想有什麼會讓我後悔。”
裴燎好奇:“想到了嗎?”
“差不多吧。”夏澈勾起唇角,“但是不告訴你。”
空玻璃杯擱置在桌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自己猜吧,學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