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燎骨子裡的狠戾在喜歡夏澈的漫長歲月裡愈發淺淡。
曾經也有過把夏澈關起來鎖住銬一輩子的衝動,但最終也隻是作罷,懷著最真摯的祝福看他遠行。
哪怕此刻夏澈把自己送到他麵前,他也是反複確認確認再確認,才慎而又慎地彎下腰,鄭重落吻。
夏澈被他抱住的時候,提前說明道:“雖然你可以進來,但我還是喜歡在上麵。”
他迷戀居高臨下俯視裴燎的感覺。
裴燎就把他抱回臥室放在床上。
室內開了空調,他沒忘記把被子堆在旁邊,防止對方著涼:“那你上來?”
夏澈果斷直言相拒:“今天不了。”
裴燎眼裡露出一絲疑惑。
夏澈冷笑:“彆以為我不知道第一次有多疼,直接自己來,我看起來很瘋嗎?”
裴燎:“。”
裴燎抓住了關鍵點:“你怎麼知道第一次很疼?”
夏澈:“。”
裴燎眯起眼睛:“你搜過?早有準備?”
夏澈:“……”
夏澈麵不改色,下意識嘴硬道:“為你準備的。”
誰想裴燎卻因為這句話遲疑了,糾結半天,艱難道:“你是不是,真的很想在上麵?”
上下這種事兒,主要就看個人喜好,要碰上真心喜歡的,肯定不是完全不能商量。
比起心臟伸處紮根的占有欲和掌控欲,裴燎更怕夏澈委屈。
他是很想要,想到瘋,但再想也不會為了這個傷害夏澈。
夏澈看到他眼底洶湧的愛意,把調侃的話咽回肚子裡,坦然道:“以前是很想在上麵,但現在更想你進來。”
這是實話,他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裴燎完全喪失理智為他沉淪的樣子一定很美。
窗簾早已合上,夏澈抬手關掉大燈,隻留下一盞小夜燈,方便他看裴燎的臉。
“快點。”他催促道。
這兩個字像砸在冬日湖泊水上的石子,冰麵一擊即碎。
裴燎合上長睫,用力啃咬他的雙唇,吻到空氣稀薄、呼吸不暢。
夏澈一邊勾著他脖頸回應,一邊主動解開浴袍月要帶,全身皮月夫坦然展現在眼中人的視線裡。
裴燎的手便往下覆蓋,吻得更凶更急,齒印從耳根開始,一路搖曳而下,直至遍布全身。
其中最得偏愛的是肩頸那道舊疤,幾乎快要被滋養出新肉,重獲新生。
夏澈仰頭望著天花板,眼神潰散找不到焦點,隻有偶爾泄露音節的聲帶在告知在場眾人,現在他唯一在意的是誰。
“裴燎,”他低聲喚道,“彆親了,磨蹭死了。”
裴燎“嗯”了聲算作回應,打開旁邊密封的盒子:“你什麼時候買的?”
“今天,彆人送的。”夏澈說完又補充,“朋友而已。”
裴燎點頭表示明白,沒再多問,擠
出瓶子裡大半冰涼流動體,用掌心溫熱。
異物感從未曾被踏足的領域傳來,夏澈下意識縮起肩膀,但很快又放鬆,咬在裴燎肩膀上。
裴燎動作很慢,估計這輩子沒那麼小心翼翼地對待過什麼東西,都三根手指了,依然遲遲沒有推進加載條。
夏澈覺不到半分疼,不由得放鬆警惕,輕浮地曲起膝蓋壓向這人三角區,嘲道:“那麼能忍?”
“……”裴燎抽出手,“夏澈,你真的很氣人。”
這張嘴實在是讓人又愛又恨,可惜當事人完全沒有謹言慎行的意思。
至於囂張跋扈的結果,就是吃了虧也要咬碎銀牙往肚子裡咽。
夏澈知道裴燎很可以,混血混得很均勻,各個方麵特征顯著,顏值外觀是,size也是。
但再早有所知的準備也是心理上的,不是生理上的,哪怕前戲做得再足,還是疼得把指甲紮進裴燎後背,抓住好幾道紅痕。
裴燎渾然不覺傷口疼,停下來吻他:“很難受?不然算了?”
“我沒有半途而廢的習慣。”夏澈額頭布滿一層薄汗,聲音還算冷靜,“你……彆慌往裡,動一下……嘶!那麼用力乾什麼?!”
裴燎抿唇,直起脊椎慢慢抽離:“實在不行……”
“不行?”夏澈掐這他後頸重新壓回來,咬牙切齒道,“你才不行。我行得很,彆跑。”
裴燎趕緊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
夏澈:“不是那個意思是哪個意思?”
“我……”
“還動?你敢出去試試?”
“……”
沒有男人經得起心上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裴燎狠下心,一口氣直抵目的地,同時低下脖子,把難捱的痛呼儘數壓在舌根之下。
戀愛相關的所有事宜,大多需要兩個人的默契配合,才能獲得極致的愉悅,像沒有指揮的雙人音樂會即興現場,音符是高是低全看演奏者自由發揮,靈魂在和諧共鳴中達到無法言喻的美妙和升華。
當一方遲遲無法進入狀態,便由搭檔予以引導,漸入佳境。
裴燎看似掌握了主動權,其實一直都沒尋到樂譜章法,怕彈錯音節,隻能在黑白琴鍵上的一個八度內穩定輸出。
等到夏澈找到正確的旋律,才用琴弦纏住黑白鍵上的手指,主動帶他追尋碰撞的鼓點。
月光下時間很慢,屋內無風,窗簾靜悄悄的,光影卻在晃動,堆疊在旁邊的被子掉落一半在地上,狼藉一片,素來愛乾淨整潔的兩個潔癖卻沒有在意,專注行於長夜。
新手的航程總是很生疏,跌跌撞撞容易誤傷同伴,裴燎有時候操作狠了,夏澈也不生氣,縱容地扣住他五指放在心口,接納他給的一切。
夏澈聲音很好聽,也不喜歡扭捏地遮遮掩掩,該出聲出聲,該講涽話講涽話,不僅手上嘴上配合,主要出力的地方也很配合,傘柄降落深處的時候會絞緊收縮,逼得裴燎好幾次發狠地報複。
夏澈自作自受地癱在被子裡,意亂目眩中,鎖骨被滴上了微涼的水珠。
他略感詫異,偏過頭,伸手撫上裴燎通紅的眼睛:“裴燎……嘶啊!你輕點!”
裴燎不聽,不僅沒輕,還加大了力度。
夏澈很具象化地感受到了什麼叫“兩眼一黑”,好半天才適應新節奏,抬起顫顫巍巍的手去給他擦流不儘的眼淚:“寶貝你……哭、哭什、麼?”
其實他更想問:我都沒哭,你有什麼臉哭?
裴燎抹掉下巴上的淚水,俯身埋在他肩膀上,啞聲道:“夏澈,我真的好開心。”
夏澈一語雙關:“我感覺得到。”
“謝謝你。”裴燎去捉他的唇,“好幸福。”
“謝什麼呢?”夏澈回吻,含糊不清地調侃,“謝我給你上?”
“……你彆說話了。”裴燎沒好氣地沉下月要,趁他說不出話的空擋,鄭重其事道,“謝謝你喜歡我。”
不是每段暗戀都能有回應,夏澈不覺得苦惱,還願意喜歡他,是他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
……
第二天早上鬨鐘沒響,兩人一覺睡到晌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