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茶剛下樓,就被一群人給綁走了。
對此,楊茶十分淡定,從頭到尾一點掙紮的念頭都沒有。
一路開車,彎彎繞繞,楊茶的手機等設備全部都被搜刮走,她已經完全不知道他們要把她帶到哪裡了。
一路兜兜轉轉車子終於停下。
楊茶臉上的黑布被扯下來,她眯了一下眼睛,再次睜開眼睛時,就看到了徐慎獨的臉。
她所在的房間很大,裝修設施也很奢華。徐慎獨屁股下麵的真皮沙發最少也得十來多萬。
透過窗戶往外麵看,隻見外麵常青樹環繞,枯樹伴生其間,看樣子多半是在荒山野嶺裡。
徐氏前段時間在京郊地區搞開發,想弄一個旅遊勝地,專打奢侈路線。
隻不過現在所謂的旅遊勝地還在開發中,這時附近應該沒什麼人會過來。
她現在就是在這個地方。
徐慎獨看楊茶不慌不忙的將這裡的環境打量了一個遍,不由得輕笑起來。
“茶茶,咱們已經好久都沒有見過了。”
楊茶笑起來,坐在了徐慎獨的對麵:“徐叔叔,我渴了。”
徐慎獨抬眸,手下人立刻轉身出去了。
楊茶喊了一句:“我要奶茶!草莓味兒的!”
徐慎獨像個寬厚的長輩:“怎麼喝奶茶?對身體不好。”
楊茶眨巴了一下大眼睛:“是嘛?那徐叔叔不知道這樣強行把我帶來,是違反法律的嗎?”
徐慎獨失笑,像是拿楊茶沒有辦法:“你呀,要是我的女兒就好了,如果你是我的女兒,我一定會把你教育成最厲害的繼承人,徐桓沈遇都不可能是你的對手。”
楊茶:“才不要呢!公司裡的事情那麼多,煩都煩死了,我還是喜歡做鹹魚!”
徐慎獨頗為意外:“做鹹魚?怎麼個做法?”
楊茶:“當然是什麼都不乾,就在床上癱著。”
徐慎獨若有所思:“既然是這樣,那茶茶為什麼要害得常家落魄,設計李亭執和李萌暖的死,然後嫁禍給徐放,讓他進監獄,替你贖罪,這就是你鹹魚的方式?怎麼跟你現在說的一點都不一樣呢?”
楊茶一點都懷疑徐慎獨是怎麼知道這些的,她不以為然的說:“鹹魚鹹魚,當然是在安逸的環境下才能鹹的起來啊,我身邊危機四伏的怎麼鹹魚?隻能自己創造適合鹹魚生存的環境嘍~”
徐慎獨:“伶牙俐齒。”
楊茶:“彼此彼此。”
兩人你來我往的互相膈應一番,手下端進來一杯奶茶,楊茶接過來喝了一口,違反還不錯。
徐慎獨見她當真喝的津津有味,便問:“你不怕我下毒?”
楊茶點了點頭,然後又多喝了兩口。
“下毒就下唄,反正我都中毒了,就多喝兩口,死也做個飽死鬼!”
楊茶當然知道徐慎獨不可能下毒,她被綁架的事情不可能沒人知道,隻是時間問題罷了,早晚會查到徐慎獨的頭上,所以如果他想殺她,不可能會用這樣的方式。
除非,徐慎獨是想借她,將某個人引出來。
徐慎獨見楊茶這樣淡定,就說:“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還是個被人惦記性命的膽小鬼。遠沒有你這樣淡定。”
楊茶知道他的身世,卻並不同情他。
這世界上最讓人無奈的就是,仗劍屠殺惡龍的勇士,終究也變成了惡龍。
徐慎獨笑起來:“楊小姐,其實殺人的時候,並不很能感受到恐懼。真正害怕的那個時候,無非就是麵對選擇的時候。
殺人,或者被殺。
往往人在麵個這些選擇的時候,理智和道德開始在腦子裡相互拉扯,直麵危險和逃避,就是選擇的結果。
在腦子裡開始拉鋸戰,就是恐懼來臨的時候。
我隻是選擇了直麵危險,當我做下這個決定的一瞬間,我就不害怕了,相反,我心中充滿了對未知的勇氣。”
能將殺人放火,說的如此清新脫俗,這世界上恐怕也隻有徐慎獨能做到了。
楊茶扯了一下嘴角。
楊家和徐家多年以來,都是本市最大的兩家企業。前者世代經商,在本地盤踞多年,是不折不扣的貴族名流。
而後者是新貴,在極短的時間內迅速跟楊家齊頭駢進,這種手段非常人能及。
這兩家企業的領導人,楊正霆和徐慎獨最大的差彆就是,楊正霆心太軟,如果楊正霆心狠的話,徐慎獨壓根不可能發展到今天。
可徐慎獨心狠,狠到敢借車禍殺人,甚至還嫁禍到李亭執的身上。
楊正霆每一步都算的非常好,將徐慎獨的所有害楊家的路子全部封死,甚至給自己的兒子和女兒留了很多東西,可也就是因為他太聰明,算的太好,反而被徐慎獨索性直接撞死。
徐慎獨贏在沒有人性,楊正霆輸在太懂人心。
他怎麼都想不到,徐慎獨居然能泯滅人性。
楊茶作為一個瞎子,能活那麼久,也是因為楊正霆給她留的後路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