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入冬,暈倒的阿姨帶著圍巾和口罩,包裹得嚴嚴實實。
鬱南扯開她的圍巾口罩,跪在旁邊一邊熟練地開始心肺複蘇,一邊吩咐另外一個已經慌得不行的阿姨打電話。
“趕緊打120。”
阿姨哆哆嗦嗦拿出手機,“哦哦哦,好,120,說什麼。”
鬱南一邊按壓她的胸口,一邊冷靜說:“山城路公園南入口向西150米,有六十歲左右的女性休克,快打。”
阿姨照做了。
鬱南:“打完120,打給她家屬。”
“好好好,打給家屬。”
“病人有什麼疾病?”
“我隻知道她高血壓。”
“彆的呢?”
“我不清楚了,一會兒她兒子來,你問問他。”
“你喊她名字,其他人安靜。”
鬱南不說話,緊緊抿著唇認真搶救。
掌心的擦傷因為太過用力滲出血珠,從指縫流出,流到了阿姨的衣服上。
和死神賽跑時,每一秒都很煎熬很漫長。
本是寒冷的初冬早晨,他的臉上卻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不知道第幾滴血流下來後,躺在地上的人終於睜開了眼睛。
圍觀的人鬆了一口氣,而後鼓起了掌。
鬱南狠狠鬆了口氣。
太好了,他又贏了。
因為太用力,放鬆後鬱南的雙手在顫抖。
幸運的是,時間尚早,車子不堵,120很快就到了,阿姨很順利地上了擔架。
鬱南看了下表對醫護人員說:“病人有高血壓病史,心臟驟停,心肺複蘇五分鐘。”
醫生給了他比了個大拇指。
救護車鳴笛走了,鬱南這時候才泄了氣,癱坐在地上喘著粗氣擦汗。
有人給他遞紙巾,“小夥子,擦擦汗。”
“要不你也去醫院消毒包紮一下吧。”
鬱南接過紙巾謝過,道了謝,擦了下身子爬了起來。
人群逐漸散開,鬱南本想離開,看到了不遠處正在兩兩交/配的四條狗。
鬱南無奈地搖了搖頭,真是精/蟲上腦的小雜種。
鬱南本來想走了,但想到那兩個阿姨對這四隻狗寶貝差點都沒了命,隻好走過去安靜站著,耐心等它們□□完,牽起四條狗繩,坐在公園長椅上耐心等著他們的主人過來認領。
但發情中的狗狗哪能安安靜靜坐著等,而是東竄西竄,鬱南隻好忍著掌心的疼,起身遛狗。
鬱南邊遛狗,邊祈禱那個阿姨沒事,趕緊回來找狗才好。
他要回家睡覺。
*
楚究從鵬程萬裡診所出來,剛到公司就接到了蘇阿姨的電話。
他讓李信揚驅車火急火燎地趕到了山城公園南入口。
可剛到公園,蘇阿姨又來了電話,說人已經醒了,現在在120上,準備去省人民醫院。
楚究又掉頭往醫院趕去。
李信揚無意往窗外一瞥,一眼就看到正在□□的小狗。
李信揚臉趴在玻璃窗上說:“這不是子孫滿堂和蘇阿姨的嘟嘟和喏喏嗎?”
估計兩人約著遛狗,不曾想周玉荷暈倒了,狗不能帶上救護車,被扔下了。
楚究目不斜視:“狗再說,先去醫院。”
而周玉荷生命體征平穩,在救護車上就吵著鬨著要下車,很快從急救中心轉到了普通病房。
楚究他們趕到時,她坐在病房裡,鬨著要出院去找救命恩人和狗。
蘇阿姨則在勸她先好好休息。
楚究一臉擔憂問:“媽你怎麼樣了?”
“我沒事,老毛病。”
蘇阿姨叫蘇宛青,是今天小壽星張丘墨的母親,她看到楚究來了,終於吃了個定心丸。
蘇宛青:“阿究你終於來了,嚇死我了。”
楚究:“抱歉,讓您擔心了。”
蘇宛青驚魂未定:“本來我倆約著遛狗的,可我家嘟嘟和喏喏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瘋跑起來,子孫和滿堂就追,我和你媽媽都沒抓住繩子,它們就亂跑,不料嘟嘟和喏喏衝到馬路上,子孫和滿堂也跟過去,正好兩輛送外賣的電動車衝過來要撞上子孫和滿堂,你媽一著急,就暈了,後來是幫我們追狗的小夥子給你媽急救,救了你媽媽。”
楚究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蘇阿姨,給您添麻煩了。”
蘇宛青看楚究,越看越喜歡,長得帥,能力強,人還成熟穩重,如果他和自己的兒子張丘墨能成一對兒,那真的是美事一樁。
兩家人也算門當戶對,雖然楚究今年已經32歲,張丘墨才24,但男人年紀大一些會照顧人。
蘇宛青:“不麻煩不麻煩,倒是你媽受苦了。”
周玉荷:“宛青啊,今晚是丘墨的生日宴,你還有很多事要忙,你先回去吧,麻煩你了。”
蘇宛青:“那好,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蘇宛青走了兩步,又回過頭笑著對楚究說:“阿究,丘墨很期待你今天晚上能來參加他的生日宴會。”
還沒等楚究開口,周玉荷連忙答應,“楚究一定去,禮物都準備好了。”
蘇宛青眉開眼笑,“那好,我先回去了,我命家裡人去公園找小狗了,我去看看找到了沒,找到了把子孫和滿堂給你們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