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晉江文學城首發(1 / 2)

楚究在向周玉荷宣布婚訊後,作為一名不知道自己快要結婚的新郎,鬱南在周亞蘭家做客。

鬱南說不用客氣,但周亞蘭一再邀請,他盛情難卻,買了點水果和牛奶就去了。

周亞蘭家的小區環境很好,房子也大,140平左右,家裡還有個60歲的母親,周媽媽身體很硬朗,在廚房張羅著飯菜,周亞蘭脫下職業裝,卸了妝之後,多了幾分溫婉。

周媽媽做了八個菜一個湯,其中除了青菜和湯,全是辣菜,她一個勁兒讓鬱南多吃點,“我聽亞蘭說你喜歡吃辣椒,多做了幾個,你嘗嘗看。”

菜做得色香俱全,鬱南胃口大開,“辛苦你了周媽媽。”

“不辛苦不辛苦。”

飯到中途,周媽媽不禁抱怨起周亞蘭的未婚夫,“這個小畜生,真沒良心,沒個正經工作,說要創業,問亞蘭要錢,業沒創起來,錢先敗光了,我本來就不同意,奈何孩子都有了,結婚就結吧,就要個八萬彩禮意思一下,也是對亞蘭的一點誠意,他家舊房剛拆遷,怎麼可能拿不出這些錢,居然造謠說天價彩禮28萬,還跑到公司去鬨,說的那些話是人話嗎,還好小究明事理,也感謝小鬱你,把這件事給擺平了。”

周媽媽一口氣洋洋灑灑說了很多話,鬱南根本插不上話。

不過他的關注點有點歪,周媽媽說的小究,應該是楚究吧?

周媽媽還要說,被周亞蘭製止了,“好了,媽,開心的日子說這些做什麼。”

周媽媽也是個明事理的人,笑著跟鬱南道歉,“對不起小鬱,我太生氣了,你彆介意。”

鬱南邊吃邊誇:“周媽媽您的手藝真好,比外麵大廚做得都好。”

周媽媽笑得很開心,“這點我可不謙虛了,我在楚家掌廚三十多年,負責做家常菜,楚家一大家子三十幾口人,口味挑,被逼的,現在什麼菜都會做。”

鬱南朝她比了個大拇指,不光是讚她的廚藝,還讚她的耐力。

楚家那個龍潭虎穴他是闖過的,能在那裡麵呆30多年那絕對是忍者神龜成了精。

楚究恰好也是在裡麵呆了三十幾年。

鬱南:“那我們董事長算是您看著長大的了。”

說到楚究,周媽媽長長歎了口氣,“是啊,小究這孩子,從小沒人管,他學習也很忙,什麼都學,飯都沒怎麼好好吃過,16歲就一個人出國留學去了,他也就周董事長一個親人,那些旁係都是豺狼虎豹,自從楚先生走後,周董事長忙,沒一個人待見他,他出國那天周董事長出差了,是我送他去機場的,這麼小一個孩子,高高瘦瘦的,背才一點點寬,自己背著個大包拖著兩箱行李就走了,他進去候機,停了下也沒回頭,直接走進去了,我估計他也是不知道回頭看什麼,他這一走就是十年,怎麼熬喲,也是可憐。”

鬱南竟能想象出這個畫麵,心口莫名一縮,很快就消散了,但還是能清楚地察覺到。

周媽媽沒繼續說下去,招呼鬱

南吃菜轉移話題:“小鬱,多吃菜。”

有了楚家那一頓飯做對照組,鬱南這頓飯吃得非常滿足愉悅,周媽媽去切了些水果讓他解辣,周亞蘭和鬱南坐在沙發上閒聊。

鬱南:“沒想到你和董事長還有這淵源。”

周亞蘭搖了搖頭,“我媽從小在他家做家政,我並不知道,之前也不認識他,我媽從來沒提起過,出了這次事,她想去找董事長幫忙,我才知道的。”

鬱南看著她的肚子,“幾個月了?一點都沒看出來。”

周亞蘭一臉幸福:“四個月了,過兩天四個月產檢。”

鬱南:“真打算生下來?”

周亞蘭幾乎是毫不猶豫點頭,“最難的關都過了就不怕了,對我來說,最難的莫過於被人嘲諷和指責,現在已經釋然了,孩子是我的,生活也是我的,我有能力對他負責,也願意愛他,那為什麼不帶他來到這世界上走一遭呢。”

鬱南:“萬一那一家人又來糾纏,怎麼辦?”

周亞蘭:“他們一家子欺軟怕硬,隻要我豁出去,他們不敢怎麼樣,我有辦法對付他們。”

“那就好,”鬱南又忍不住問:“可是孩子在單親家庭長大,他可能會麵對更多的困難。”

周亞蘭笑了下:“我也是單親,確實比同齡孩子更加敏感沉重一些,但人無完人,在完整家庭裡成長起來的孩子也有缺點,接受不完整的自己就好,我很感謝媽媽沒有放棄我,把我帶到這個世界上,還那麼努力愛我。”

鬱南由衷道:“蘭姐,你也會是個好媽媽。”

一個生命的到來,如果被彆人期待和祝福,那就是人生中第一件幸福的事。

那他的孩子呢,這世界上會有人期待他們的到來嗎,會有人祝福他們嗎?

恐怕沒有吧,他是世界上最應該愛他們的人,連他都搖擺不定,還有誰期待他們的到來呢。

這時候,鬱南的電話叮了一聲,他一看,是楚究給他發了消息。

楚究給他發了一張手握方向盤的照片。

白月光的白:【?】

一個包子:【開車好冷,鬱總幫忙織雙手套吧,應該比狗毛衣好織。】

鬱南啞然失笑。

【老板,方向盤加熱開關點一下】

一個包子:【可我比較喜歡帶手套】

鬱南淘了個手套鏈接,給他發了過去。

一個包子:【這款也行,就織這款,先謝過鬱總】

鬱南噗嗤笑出聲,周亞蘭問:“跟誰聊天這麼開心?談戀愛了?”

鬱南收起手機,臉上的笑容沒有收,“沒有,沙雕網友。”

鬱南剛要收起手機,電話就響了,是周玉荷打過來的。

這母子倆今天怎麼這麼不約而同?

鬱南:“您好周阿姨。”

周玉荷樂嗬嗬道:“是我。”

楚究不讓周玉荷私下聯係鬱南,她怎麼能按捺得住,本身她就蠻喜歡鬱南,現

在更是喜歡了。

但楚究讓她注意分寸,她時刻會注意。

很奇怪,知道鬱南懷的是楚究的孩子之後,楚家的那些爛事她也不想插手,愛咋咋地,她現在隻想關心鬱南。

也不知道自己兒子什麼時候能把人追到手。

周玉荷的聲音如沐春風,像遇到了天大的好事。

鬱南問:“周阿姨,您心情不錯呀,是有什麼好事了嗎?”

周玉荷:“你給子孫和滿堂織的小毛衣正好合身,它們很高興,謝謝你哦。”

鬱南笑答:“喜歡就好,下次有空我再給它們織好看點。”

周玉荷尷尬地笑了下,“其實我們楚家不是天天這個樣子,那天隻是個意外,楚究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了,你放心。”

鬱南被周玉荷有點討好的態度整得一頭霧水,以後他們楚家發生什麼事,好像也不關他什麼事?

鬱南轉移話題:“我吃過飯了,周阿姨您吃過了嗎?”

周玉荷:“我還沒吃呢,我剛給小狗穿上衣服,覺得好看就給你打了個電話,那你忙,不打擾你了,這段時間你注意身體,不要太勞累,如果楚究讓你加班工作,你就告訴我,我去教訓他,昨天的事你彆往心裡去,彆惹自己不高興,保持心情開朗。”

鬱南聽著周玉荷這口氣怎麼這麼奇怪,但哪裡怪又說不上來,隻好囫圇吞棗地答應下來。

周玉荷:“楚究這個人,表麵看起來很冷淡不近人情,其實是一個很溫柔很體貼的人,外冷內熱,用情專一。”

鬱南聽周玉荷推銷產品一樣的語氣,心想這大概就是親媽濾鏡吧,“嗯,對,是啊,是的。”

周玉荷不能再說下去了,再說就露餡了:“那你好好休息,阿姨掛了啊。”

一通電話打得鬱南有點懵,但鬱南也沒多想,這段時間過來,周玉荷會時不時給他發短信,說天氣變化讓他注意穿衣之類的,像一個普通的長輩關懷,沒有越界,正好能讓他窩心。

看時間鬱南也差不多要走了,周媽媽也收拾好了垃圾,鬱南:“垃圾給我吧,我正好下去帶走。”

周亞蘭:“不用,我帶下去,我送送你,散散步回來正好還有一些工作要處理。”

周媽媽:“行了,我帶下去,阿蘭這段時間你注意身體,不要太勞累,如果楚究讓你加班工作,你就說出自己的實際情況,跟他好好商量。”

鬱南聽著周媽媽和周阿姨這重複率接近90%的對話,頓時明白周玉荷剛才那通電話奇怪在哪裡了,明明就是長輩勸懷孕晚輩的語氣。

周玉荷該不會知道他懷了楚究的孩子吧?

應該不太可能,他懷楚究孩子這件事目前隻有他自己、楚究、張鵬和李信揚四個人知道,除非楚究親口告訴她,不然她絕對不會知道的。

楚究會說這個事嗎?

應該不會,他一開始就是要打掉孩子來著,如果周玉荷知道,那怎麼會順了他的意思呢。

是他多慮

了,或許周玉荷隻是因那天晚上的事情感到抱歉罷了。

周玉荷掛了電話,看著子孫和滿堂這兩隻小狗,越看越喜歡,小毛衣一穿,更有模有樣了。

果然是大師賜名的小狗,真是靈驗,改天她一定要去還願。

但隻能偷偷去,楚究不讓她聲張,那她就一點馬腳不能露,萬一兒子追不上鬱南怎麼辦?

此時,蘇婉青登門拜訪,說楚究生日那天他們舉行的是家宴,也不方便登門拜訪,張丘墨想約楚究出來吃個飯,給他過個生日。

為了撮合楚究和張丘墨,前段時間周玉荷和蘇婉青打得火熱。

要是以前,蘇婉青這麼說,周玉荷巴不得,一定會很爽快就答應了。

蘇婉青沒想到,周玉荷笑著拒絕了她:“楚究他工作忙,我也不曉得他有沒有時間。”

蘇婉青愣了愣,也沒有強人所難,逗起了狗,“子孫和滿堂的小毛衣好可愛呀,哪裡買的呀,我也給嘟嘟和喏喏買兩件。”

周玉荷:“是的呀,很好看,楚究一個朋友自己織的,他生日那天送給子孫和滿堂的,你看這孩子多心靈手巧,織得多好呀。”

蘇婉青試探道:“阿究還有這麼心靈手巧的朋友呢,生日那天阿究帶他回家了呀。”

周玉荷微不可查地怔了怔,被興奮衝昏了頭腦果然會言多必失。

周玉荷:“沒有,提前給了,對了,聽說嘟嘟和喏喏都懷孕了啊,準備生小狗了吧。”

蘇婉青:“快了?”

周玉荷忍不住樂:“哎呀,最近真是好事連連呀。”

蘇婉青:“還有什麼好事?”

周玉荷:“嘟嘟和諾諾懷孕了呀,說不定還是子孫和滿堂的呢,子孫和滿堂可真爭氣。”

蘇婉青看著周玉荷喜上眉梢的樣子,都快以為不是嘟嘟和諾諾有孩子了,而是楚究有孩子了。

周玉荷不主動說,蘇婉青也不好意思問:“哦對了,丘墨想去楚氏跟阿究學點東西,荷姐你看看?”

周玉荷如果直接決絕,蘇婉青肯定會起疑心,她隻好應下來,“好,我跟楚究說一下,但楚究這個人工作要求嚴格,跟他學恐怕會很辛苦。”

蘇婉青:“不礙事兒,讓兩個孩子多接觸接觸。”

兩人在大廳寒暄了一陣,直到楚先賢的老婆孫戴芬帶著小孫子登門,蘇婉青才告彆。

周玉荷看到孫戴芬,臉色頓時冷了下來,但也沒有直接把人趕出去。

孫戴芬是帶著任務來的,楚先賢也沒什麼本事,最近在公司他被楚究壓得有點狠,就想鬨一鬨逼周玉荷妥協。

隻要搬出大哥,周玉荷都會對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沒想到楚究來了招狠的,親媽的麵子也不給了,直接找來個外人,把這些事捅了個乾淨。

想到回收股份,楚先賢也後怕,正籌劃著怎麼把這些錢給補上。

楚先賢沒有那麼多現金,找來了楚城和楚平。

楚先賢:

“上次各給你倆一五百萬,先拿回來給我吧。”

楚城:“爸,你要錢做什麼?”

楚先賢歎了口氣,沒好氣道,“還能乾什麼?還不是要把那3500萬還上!”

已經被楚究榨得一分不剩的兄弟倆有苦難言,但又不敢把自己的醜事搬到台麵上來講,楚先賢一直嫌棄他倆沒出息,要他知道他倆在外麵養情人,能把他倆打死。

他們也不敢和楚究作對,不然楚究就會把他們孕期出軌的事捅給媒體,24孝好男人的形象就立不住了。

他倆做事一向謹慎隱蔽,不知道楚究什麼時候抓了他們的把柄。

楚城:“大哥不是幫您還了嗎?還了就行了唄。”

楚平:“對啊,我們現在也不在核心崗了,沒那麼多錢啊爸。”

楚先賢很生氣,想不明白自己怎麼生出了兩個廢物,父子三人聯手,連一個楚究都爭不過,“你以為楚究真的那麼好心幫你還錢啊,都說要依法收回股份了你倆沒聽見?要是你倆有點用,我還要受這窩囊氣?都說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你倆加起來都不到一個臭皮匠!”

孫戴芬也搭腔:“楚城楚平,你們就先把那些錢都拿出來吧,要是楚究他追究法律責任,那咱們就都不好過。”

楚城和楚平:“……”看看還有什麼能夠賣掉變現的吧。

楚究這一招實在是太陰損。

楚先賢煩,看到誰都煩,衝孫戴芬發脾氣:“你還不去找周玉荷求情?兩個兒子廢物,都是隨了你。”

孫戴芬一嫁給楚先賢就辭掉工作當闊太太,沒什麼本事隻能忍氣吞聲。

所以孫戴芬來了。

孫戴芬低眉順眼苦著一張臉求情:“大嫂,先賢他就這性格,也是一時衝動,傷了阿究也不是故意的,阿究幫他補的公司的那些錢,我們會儘快還,但我們現在也沒那麼多現金,先賢已經在想辦法了,能不能讓阿究不要為難楚城和楚平,我們倒是無所謂,楚城和楚平還年輕啊,孩子也還小。”

周玉荷無動於衷,等著她說完。

孫戴芬:“咱們一家人和和氣氣的多好,大哥在天之靈,也不願意咱們這麼鬨啊,以後我會看著點先賢,不讓他胡鬨了,大嫂我就求求你了。”

周玉荷在心裡冷笑一聲,果真是熟悉的話術。

孫戴芬一邊楚楚可憐求情,一邊觀察周玉荷的臉色。

平時說到周玉荷的亡夫,周玉荷都會動容,可今日,周玉荷抱著小狗,撫摸小狗身上的小毛衣。

孫戴芬:“嫂子,看在大哥的麵子上,你就不要和先賢計較了吧,之前大哥在世,和先賢的感情也是很要好的,他也不願意看到先賢受到法律製裁的。”

周玉荷終於不擼狗了,放下來抬眼看孫戴芬,想起楚究說過的話,心平氣和道:“你大哥生前最疼愛的是阿究,也最討厭公司裡有害群之馬,酒瓶子不是自己長腿飛到阿究頭上的,要是你大哥在世,要是知道楚先賢傷他兒子,你覺得他怎麼會處理此事?”

孫戴芬啞口無言。

周玉荷:“我都退休了,以後公司的事找阿究,想道歉也找阿究,不要來找我了,時代不一樣了,公司是阿究在管,我不能瞎出什麼主意給他添亂。()”

孫戴芬沒料到周玉荷今日怎麼變得鐵石心腸,便投其所好道:對了,江太太的小兒子留學回來了,要不要介紹阿究和他認識??()_[(()”

周玉荷笑得得意:“我們阿究年富力強,也不著急這一年兩年的,他的事情他會打算好,我要帶子孫和滿堂出去溜溜,你回去吧。”

周玉荷牽著小狗笑盈盈地走出家門,留孫戴芬一個人在大彆墅裡淩亂。

周玉荷竟不訓斥她和楚先賢,也不關心楚究的人生大事,這是為什麼?

怎麼什麼都變了呢。

*

時間不緊不慢地走,按部就班來到鬱南掛號墮胎的這天,墮胎時間延了又延,醫院的app已經快禁止他網上掛號了,他隻好來。

鬱南提前把工作都往前趕,跟周亞蘭請了三天假。

號掛好了,假也請好了,鬱南一大早就起來了,磨磨蹭蹭來到了醫院。

張一振果然是名醫,看他門診的人滿滿當當,有男有女,但大多都是成雙成對,隻有他一個人帶著口罩在診室外麵安靜地等著。

鬱南的精神非常不好,不知道是這兩天吃得太辣的原因,還是知道自己即將失去生命的小東西在掙紮,他吐了整整一個晚上,光是乾嘔,卻吐不出什麼東西,一夜無眠,今早連飯都吃不下。

他現在仍然很不舒服,整個人昏昏沉沉,隻好刷短視頻轉移注意力。

結果大數據也不打算放過他,總是給他推薦一些打胎的B超視頻,再配上一些煽情的文字,比如說:“此時寶寶也很痛吧,他還沒見過光就要失去生命”等等,看得讓人非常心梗。

鬱南乾脆卸載短視頻軟件,閉目養神,竟昏昏欲睡,護士叫了三次他才回過神來。

鬱南走進診室,張一振問診:“你哪兒不舒服?”

鬱南:“我懷孕了。”

張一振吧嗒吧嗒敲著鍵盤:“要還是不要。”

鬱南沉默不語,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

這個問題是醫生的例行提問罷了,鬱南之前在科室實習的時候,有的孕婦沉默了好久都沒有回答,等得醫生都不耐煩了。

鬱南之前也覺得這樣猶猶豫豫的病人很難評,來醫院之前,要和不要不全都考慮好了嗎,為什麼還要在這裡浪費大家的時間呢。

醫生歎了口氣,稍稍不耐地又問了一遍:“發什麼呆?要還是不要?”

等醫生不耐煩地再問他一遍時,鬱南才幡然醒悟,對醫生來說,這隻是個例行的提問,但對於病人來說,這是一個生命來是否能夠到這個世界上的抉擇,是一個沉重又難以定奪的選擇。

鬱南剛張開口,胃裡一陣翻滾,惡心的感覺襲來,他沒控製住,“抱歉我先去下洗手間。”

鬱南跑到衛生

() 間狂吐(),但並沒有吐出什麼東西←()←[(),隻是乾嘔。

半分鐘後,鬱南終於平靜下來,回到診室,張一振問出剛才那句話:“要還是不要?

鬱南:“先檢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