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以後我們就是一個集體了,要有集體榮譽感,更要團結,任何破壞集體利益的行為一經發現,就開除永不錄用。”齊洛靈說。
“好!”其他四個人齊聲答應。
蘇蕙蘭在旁邊冷冷地說:“得瑟個屁!”
“有的人還沒機會得瑟呢。”連安青馬上懟了回去。
“彆吵,彆吵。”齊洛靈立刻說,“以後我們儘量在外麵開小會,不占用宿舍資源,蕙蘭,對不起,今天是我沒考慮清楚。”
蘇蕙蘭掀了掀眼皮,白了她一眼也不再說話了。
宿舍裡又恢複了短暫的平靜。
當天晚上,上完家教課回來的陳裳月把齊洛靈叫了出去,兩人沿著教學樓旁邊的靜心湖邊走邊聊。
靜心湖湖畔樹影婆娑,昏黃的路燈幽幽發著光,在青石板路上拉出兩道長長的身影。
天氣氣溫比較高的時候,靜心湖是最受學生歡迎的休閒場所,但現在夜色黑魆,冷風颼颼,連那些平常愛在這附近約會的小情侶都很少。
不過這樣也好,方便她們兩個人談話。
陳裳月先是將今天去家教的情況跟齊洛靈彙報了一下。齊洛靈很認真地聽著,不時給她做點建議。
說完,陳裳月話題一轉:“洛靈,你知道我為什麼找你出來吧?”
“嗯,大致上猜到了。”齊洛靈也不裝傻。
“那個……你見到的……那個男的……是我男朋友。”陳裳月結結巴巴地說,“我們是……同班同學,他本來……成績也不錯,我們一起報的A大,可這次他……高考沒考好,差了幾分,隻上了我們當地的一所大學,他不願去,本來要去……補習重考的,但他看我在這邊……過得很不好,就不補習了,跑過來打工,說用一年先打工賺錢……供我讀書,他明年再考。”
一行淚順著陳裳月的臉流了下來,在路燈的映照下瀲灩發光,她聲音哽咽:“我不同意的,是我……害了他,可是他偷偷摸摸就來了,前兩周到我們學校用工資給我買了……飯票菜票塞給我,昨天他……先買好了收音機然後看完錄像帶我過去拿,我……都跟他吵架了。可是錢都交了,我……隻好拿了。”
“我昨天晚上……跟他……分手了!”陳裳月哭得泣不成聲,“我要把他……趕回去讀書,今年不回去他功課都忘光了,我不能因為自己……而耽誤了他的前途。對不起洛靈,昨天我不說是因為我怕……彆人說我拿彆人的東西,我怕彆人知道……我有男朋友,我……很喜歡他,可是我……覺得我跟他之間沒有未來。”
難怪她昨晚回來眼睛紅紅的。
這個時代女孩子有過男朋友又分手不啻於後世結婚又離婚,往往被人非議甚至指責。陳裳月來自於觀念保守的川地,更是在乎這些。
齊洛靈上前抱著她,輕聲在她耳邊安慰:“我懂,我理解,你們都沒有錯。”
彼此都為對方著想的愛情有什麼錯呢?隻是人往往就是那麼無奈,再美好的情感也敵不過殘酷的現實。
陳裳月哭得更大聲了。
齊洛靈自己前世沒談過戀愛,對如何安慰失戀的人並不擅長,抱著陳裳月翻來覆去地就那麼幾句話:“沒事,很快就過去了。”
等陳裳月漸漸平靜下來了,兩人找了個地方坐下。
看著依然抽泣的陳裳月,齊洛靈想了想說:“作為旁觀者我提醒你一下,你這種處理方法也不見的合適。”
聽到她這麼說,陳裳月吸著鼻子小聲問:“哪裡……不合適?”
“我知道你是為了他好,想讓他回去補習才提出跟他分手,但你有沒有想過他受了這個打擊可能從此一蹶不振,可能來年連你們當地的大學都考不上。”齊洛靈抽絲剝繭般一一分析。
陳裳月都忘了抹眼淚,張著嘴巴:“我……都沒想到這點,昨天看他那樣……我心疼,頭腦一熱就提了。”
“我覺得你應該跟他好好談一下,他能為你做出這麼多犧牲,這樣的人值得你為他和你自己爭取一次。”齊洛靈說。
“可是……我怕他不聽,所以隻能……讓他死心。”陳裳月猶豫。
“他之所以不去補習是擔心你在這裡過得不好,那你就打消他這個疑慮,讓他好好地補習,明年考上A大,這才是你們該有的未來。”齊洛靈緩緩說,“你可以告訴他你現在已經在做家教了,有收入了,而且我們的補習班也馬上要開辦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你每個月至少能有五十元的收入,完全夠支付你上學的費用了。”
“五十?真的嗎?”陳裳月潤濕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沒問題的,你相信我!因為我也是這樣過來的!”齊洛靈鏗鏘有力地說。
齊洛靈雖然很少提以前的事,但辦過補習班的事陳裳月是知道的,而且今天發生的一係列事也讓她對齊洛靈越發佩服信賴,於是點了點頭說:“好,我這兩天再去找他跟他好好說,讓他安心回去補習。”
“嗯,如果有需要的話,我跟你一起去,給你做證明。”她拍了拍陳裳月的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