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說錯話了,對不起。”男人聲音嘶啞,高大的身子俯下緊緊擁著她。
這話猶如打開了一道缺口,壓抑的情緒猶如決堤一般一瞬之間傾瀉而出,月光下,濤聲中,無人的海邊,她靠著這個懷抱哭得天昏地暗。
有前世與父母生死離彆的痛,也有今生孤苦伶仃的彷徨,還有對賀鳴愛而不敢接近的自卑與難過。
她哭著哭著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橫坐在了賀鳴的腿上,而男人坐在沙灘上像抱嬰兒一樣地緊緊擁著她,除了不停地低聲道歉和安慰著她,還不時用手輕輕地抹著她臉上的淚水。
透過模糊不清的視線她看得到賀鳴俊美的臉掛著前所未有的慌張,似乎對她的哭泣束手無策又心疼。男人從來都是運籌帷幄,自信滿滿的樣子,這樣手忙腳亂無措的樣子竟然讓人心中陡然生出一絲疼惜。
卻不知怎的,淚水落得更急了。
“寶貝,彆哭了好嗎?是
我不對,你原諒我好不好?”賀鳴低下頭,額頭與她的相抵,溫熱的鼻息瞬間就到了她的臉上,在鼻尖,在唇間漾溢,而他的長長的睫毛掃著她的,視線所及處就是他緩緩靠近的唇。
“我愛你,洛靈!”天旋地轉間,這是她清明意識捕捉到的最後一句話。
眼前仿若是山花迎著春風開,叢叢簇簇競相綻放,又仿若雲端騰起彩霞萬丈,炫目燦爛。
男人含著她的唇,溫柔地與她纏綿廝磨,片刻之後就變得迫不及待,輕車熟路地撬開了她毫無防備的唇齒長驅直入,吮吸著她的舌尖,如饑似渴地汲取著她口內的甜美。
齊洛靈如在雲端中沉沉浮浮,全身酥軟,若不是那雙堅強有力地胳膊緊緊攬著她,她覺得自己幾乎連在他懷中都坐不穩了。
男人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吻著她的唇,周身都在輕顫,雖然唇齒之間似乎熟悉,卻依然透著不熟練的青澀。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兩人都快喘不過氣來了,賀鳴才稍稍放開了她。
齊洛靈雙頰紅透,抖著身子,呼吸急促得像一條離了水的魚兒,將頭埋在他的胸前,再也不敢抬頭看他。
月色明亮,將她的小女兒害羞的模樣照得一覽無遺。
賀鳴低下頭,用鼻子親昵地蹭了蹭她紅透的耳尖,暗啞著聲說:“洛靈,我……”
“你是不是以前……親……親過我?”齊洛靈聲如蚊訥。
方才這種甜蜜得讓人昏厥的觸感與那晚的夢境逐漸重合,變得清晰,讓人懷疑那晚做的夢不是夢。
“是。你想起來了?”男人柔聲細語,坦然招供,“你喝醉的那天晚上,我親了你。對不起。”他說著對不起,聲音中卻一絲愧疚都沒有,滿滿的都是掩蓋不住的喜悅。
難怪第二天他高興地像個孩子一般,還煮了滿滿的一桌吃的。
她咬著唇思忖須臾,在這一刻下了決心。從他的懷抱中緩緩坐直,然後在他身邊坐下。
她臉上從未有過的凝重的神色讓賀鳴的心一下提了起來,將她的一隻手拉過來握在手中,這夏夜裡,背上沁出了
絲絲冷汗。
然後他看到齊洛靈側頭回視著他,月光下目光無波無瀾,聲音緩慢而沉重,“賀鳴,你不覺得我很奇怪嗎?一個山村女孩卻能說著一口流利的英語,會散打,會設計,會開車,很多這個時代不該懂的東西我都懂……”
“我……”
話未說完就被齊洛靈打斷,“你先聽我講個故事給你聽”
她字句清晰,傾天的波濤浪聲中徐徐開口,將自己穿越到這個世界的事平靜地說了出來,隻隱瞞了她的病情,隱瞞了她在她的世界已經死去的事實。
那是她留給自己最後的體麵和秘密。
她仿若在講訴一個彆人的故事,隻是越攥越緊的右手泄露了她心內的不安。
畢竟這事太過荒唐!但如果這個世界還有一個人值得信任,這人一定是賀鳴!
可她還是做好了心理準備,等著賀鳴再下一刻轉身,等著看自己狼狽的模樣。
眼前的男人始終緊握她的手,一瞬都未曾放開,隻是隨著她的講述時眉頭緊緊擰在一處,海水般幽深的眸底全是心疼。
“我來自未來,你不怕嗎?”當所有的一切陳述完畢,她蒼白著臉,嘴唇顫抖著說出了這句話。
男人沒有回答。
下一秒,她隻覺唇上一溫,眼前一暗,又被男人吻住!
她大腦一片空白,天旋地轉間,周身發軟,隻好無力地攀靠在他身上。男人扶著她的後腦勺,熟練地撬開她的唇,長驅直入含住她的丁香小舌糾纏吮吸。
她渾身顫栗,任由男人予取予求,任由他唇齒間清新的味道在口中彌漫,將神智寸寸蠶食。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齊洛靈終於用力推開了他!
兩人都是呼吸急促,臉色暈紅。
“洛靈,我說過對我來說,你來自哪裡一點都不重要,你,才是最重要的!”賀鳴聲線低啞,手指在齊洛靈臉上輕輕遊走著,如撫摸著世間最珍貴的寶貝,“洛靈,等你畢業了嫁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