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2 / 2)

怎麼,很奇怪嗎?

以前他打工的時候跟人合租,室友心血來潮買了隻貓,可能年齡太小了,總是叫個不住,可憐巴巴的,顧裕生下班回來,想起動物世界裡的貓媽媽,會咬住幼崽的脖子轉移陣地。

於是他就模仿這個畫麵,試圖讓小貓找到點安全感。

叼著小家夥的脖子在房間裡亂爬。

嚇得室友以為他變異,把小貓當成儲備糧。

“沒……沒事,”阿姨拉好貓包的拉鏈,“我現在就帶它去寵物醫院檢查下,謝謝你啊小大夫!”

顧裕生拎起手提箱:“應該的。”

說完,扭頭就走。

畢竟有些大夫表麵矜持端莊,實際上一嘴的貓毛。

而另一邊的傅家,老管家則滿後背的冷汗。

因為傅家大少爺,傅明灼,正背著手站在前廳,目光陰冷地問:“小寒呢?”

“樓、樓上,”管家硬著頭皮,“小少爺已經要休息了……”

傅明灼全然沒聽到似的,脫下黑色皮質手套,身後的高大男人立馬恭敬地接過,又彎著腰後退。

“我去看看小寒。”

院子裡已經站了滿滿當當的人,都低頭垂手,屏聲靜氣不敢吭聲。

傅明灼淡淡地接了句:“你們不許跟著。”

管家也唯唯諾諾地站在後麵,聽到腳步聲逐漸消失在樓梯上,才心驚膽戰地抬起頭。

壞菜。

傅家兩位少爺,性格可謂天壤之彆,哥哥傅明灼手腕強硬冷厲,性格陰鷙,年紀輕輕就成為了家族話事人,而弟弟則風流浪蕩,對於事業沒有任何追求,是個天生眠花臥柳的浪蕩坯。

這樣的弟弟,卻是哥哥傅明灼的唯一軟肋。

從小到大都是縱著他來,要星星不給摘月亮,說實話,傅明寒變成現在這樣的任性模樣,他哥要付絕大部分責任。

當然,傅明灼也不是任憑弟弟為所欲為。

他唯一的要求就是,可以玩,可以花心,不能把人帶回家。

在傅明灼心裡,家是隻有他和弟弟的地方。

彆人,不許踏足!

不配進入隻有他和弟弟能住的二樓!

管家心情複雜地看了眼樓上,不敢再繼續往下想。

要是讓大少爺知道,他在外麵拚命打拚的時候,傅明寒其實無數次地帶人回來過了,早解鎖了很多很多地方的話……

一定會生氣吧。

他猜測的沒錯。

傅明灼的確在生氣。

他的瞳孔微微收縮,震驚到連聲音都劈叉:“你把我弟弟怎麼了!”

從進門就感覺不對勁了,空氣裡充斥著血腥味,和一股難以言喻的危險氣息。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他幾乎是剛進屋就被人伏擊。

被拎著按在床上的時候,他顧不得身體的疼痛,因為旁邊就是自己的寶貝弟弟,居然被打得頭破血流,昏迷不醒,任憑他怎麼急切呼喚,都毫無反應。

“放心,還沒涼呢。”

陸厝笑眯眯地歪著頭,表情很甜。

傅明灼的胸口劇烈起伏:“你敢碰我弟弟,我要殺了你!”

陸厝有些驚訝:“我碰你弟弟,開什麼玩笑?”

散落下的頭發終於被撩到耳後,剛剛的顫抖和羞赧全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無法抗拒的強大力道。

傅明灼確定自己沒見過這個人,因為這樣驚豔的一張臉,若是見過,定然無法忘卻,他隻能徒勞地反抗著,可依然被狠狠地掰著下巴,被迫張大了嘴。

陸厝的膝蓋跪壓在他的肩頭,牢牢地控製著對方的掙紮,神情卻很輕鬆,甚至另一隻手也沒閒著,一下下地拋著個藥盒玩。

白色的,上麵畫了個紅色小愛心。

“知道這是什麼嗎?”

剛被澆過冰水,陸厝身上的黑襯衫濕冷著,語調卻又軟又燙。

還眨了眨眼睛。

“是春/藥哦~”

說完,他就在對方震驚的注視中,倒出了藥丸,不容分說地塞進了傅明灼的嘴裡。

“聽話,咽了。”

陸厝柔聲哄著,手上的動作卻粗暴至極,毫不留情地按著傅明灼的咽喉,往下快速一捋——

“咕咚。”

這才對嘛。

陸厝滿意地拍了拍手,也停止了對傅明灼的鉗製,饒有興趣地看著對方咳到滿臉通紅。

真可愛。

當初傅明寒用這玩意欺男霸女時,一定也是這樣想的吧,家裡有錢有勢,有哥哥給自己撐腰,那不論對方是誰,全都得憑他心意,乖乖地躺到自己床上。

甚至還搞來了這樣下作的藥。

那就取之於傅明寒,用之於傅明寒。

反正他在床上躺著,也沒反對嘛。

不知道藥效發作還有多久,但陸厝不打算繼續看下去。

怕長針眼。

畢竟傅明寒做的孽,跟他哥逃脫不了乾係,弟弟在外麵鬼混,出了事都是傅明灼擦的屁股。

而傅明灼的心裡,也多多少少對他弟弟,有些見不得光的心思。

陸厝咬著皮筋,慢條斯理地綁著頭發。

“不用謝。”

他衝呆滯的傅明灼揮手,露出個燦爛到有些惡劣的笑容:

“你們倆把日子過好,比什麼都強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