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會互相蹭鼻子,用腦袋拱肩頭,翻著肚皮讓人摸。
上次浴室裡的吻,放縱得要命,都那樣廝摩深入了,陸厝也覺得不夠,恨不得給人拆吃入腹。
真奇異啊,今天的顧裕生,這樣和他輕輕地碰下嘴唇,他就全然滿足。
幸福得心裡冒泡泡。
傻了,臉貼著臉,發燒也會傳染嗎,所以皮膚是滾燙的,不,還不夠,陸厝伸手去揉對方的後腦,耳垂,這兒蹭蹭,那兒碰碰,吹拂的呼吸交錯,顧裕生笑著把人往後推:“好了。”
但到底沒舍得完全推開。
還抱著呐。
渾身輕飄飄的,像是朵被吹開的蒲公英,癢酥酥地撓著心尖尖。
陸厝用手摸了下顧裕生的臉,叫他:“小玉。”
“嗯……”
顧裕生害臊,沒好意思抬頭。
叫完就不說話了,鬆了手,繞到人家的後背,抱得更緊。
有點喘不過來氣,被箍得疼了,但是顧裕生眉都沒皺一下,他伏在陸厝的肩上,嗅著那淺淡的檸檬味,心想,沒關係,再用力一點也可以。
喜歡的東西,總是怕丟,要抓緊的。
過了好一會兒,陸厝才很小聲地問:“能再親一下嗎?”
其實他已經很滿足了。
就是——
心裡冒的泡泡太多了,五顏六色的,陸厝突然害怕起來,怕它們變成肥皂泡,一戳就碎掉。
哪怕已經抱著,能感受到對方的溫度也不夠,他貪心了,想要更多。
顧裕生小小聲地“嗯”了下。
好乖。
就仰起臉,再次把自己湊上去。
一粒火星掉進枯草。
呼啦啦地開始燎原,燒紅了半邊的天和雲彩,燒掉了顧裕生的襯衫扣子,沙發上的靠枕滾落在地,沒人去撿,因為他們已經吻到氣喘籲籲,陸厝按著人親,左邊的胳膊肘死死地撐著沙發,努力地克製住自己,不讓身體全然貼在對方身上,可右手已然失去控製,本能地去摸索那揉皺的衣衫。
顧裕生大腦缺氧,迷迷糊糊地抓住陸厝的頭發。
腦海裡有個聲音在喊,不行……太快了!這隻是剛開始,還在磨合呢!可身體語言卻縱容極了,說放鬆點,由著他來吧,親密的事,當然是要和喜歡的人做呀。
他被親到向後仰起脖子,小巧的喉結難耐地滾動,但細密的吻逐漸落著,臉頰,耳垂,肩頸,直至往下。
顧裕生喘息著睜開眼——
這個時候,他是不是得配合一下?
唔……也去親陸厝的耳朵嗎?
他鬆開拽著對方長發的手,轉而揉捏那有著小痣的耳垂,勉力撐起身子,想要去吻。
陸厝的動作凝固了。
喘得好厲害,眼尾都是紅的,眼神凶得嚇人。
幾乎是用儘全身力氣,才克製住瀕臨失控的欲望。
他以為,
小玉要和自己說話。
立刻停下。
“我在,”陸厝貼了貼對方的臉,“說吧,聽著呢。”
顧裕生笑了起來:“沒事,”
“我隻是想親親你。”
他閉上眼睛,很溫柔地親了下陸厝的耳垂。
燙的。
陸厝的嘴唇也是燙的。
顧裕生睜大眼睛,驚得叫起來:“彆、你等一下——”
他坐起來又被按下去,揪著對方的頭發,使勁兒想給人往外拉,這下顧不得心疼了,可手指是抖的,丟盔棄甲,狼狽得要哭出聲:“彆碰那裡……唔!”
襯衫領子掛在肩頭,遮不住紅潤的水光,羞赧的柔軟沒了,變成了硬邦邦的小石子。
陸厝的手撐在他腦袋兩側,終於抬頭,看著他的眼睛:“疼嗎?”
一開口,嗓子啞得要命。
顧裕生渾身都在打顫:“不、不是!啊,你彆繼續……”
眼看著陸厝又要俯下去,他慌不擇路,一頭紮人家懷裡,雙手死死地摟住腰:“行了……抱一下!”
陸厝胸口還在起伏,啞聲笑著,揉他的頭發。
“是因為癢癢嗎?”
顧裕生臊得滿臉通紅。
男人那裡有什麼好親的。
並且除了癢之外,陌生的酥麻感也實在讓人受不了。
顧裕生從小就怕癢。
以前鄰居家養了隻大狗,黑背金瞳,威風凜凜,粗壯的大尾巴搖起來,像不知疲倦的螺旋槳,雖然長得凶惡,但是很親人,大家都非常喜歡它。
顧裕生也喜歡小動物,有時候會帶點肉骨頭給它吃,但從來都是放進狗狗的盤子裡,自己離得很遠。
怕被舔到掌心。
因為狗狗太熱情了,借著人的手吃完東西後,激動起來,會直接站著,把粗壯的爪子往對方肩膀上一趴,顧裕生那時候個子矮,被弄一臉的口水,可無奈了。
而現在……
顧裕生都不敢抬頭,臉頰緊緊地貼著陸厝的小腹,隔了層衣服,也能感受到那裡的緊繃和燥熱。
揉著頭發的手,停下了動作。
“害羞了?”
“一點點……”
陸厝不動聲色地往後靠了下:“那……要不先去把藥吃了,我給你倒水。”
“唔……”
陸厝把顧裕生的手拉過來,親了親對方的掌心,就站起來,朝廚房走去。
膠著的曖昧消散,大腦終於得到一絲清明。
廚房門關閉的刹那,兩人同時深吸一口氣,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臉。
顧裕生在沙發上瘋狂打滾,心內爆鳴——
他和陸厝親嘴了啊!
雖然不是第一次,但、這次不一樣!
而另一邊的陸厝,背靠著廚房的門,緩緩蹲下,感覺狂跳的心臟馬上不受控製,即將衝破胸腔。
他無意識地,用後腦勺一下下地撞著冰
涼的門。
媽的。
小玉好可愛。
受不了,他完全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