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我今天學會做糖醋排骨了,加了話梅,味道很不錯!”
“嗯。”
“小玉,昨晚睡得怎麼樣,失眠嗎?”
“稍微有點。”
“小玉……”
顧裕生合上了手機。
他還是堅持叫小玉,而自己,也沒有進行反駁。
以及每天晚上的那一句。
“今天也很喜歡你,晚安。”
顧裕生閉了閉眼睛,把剛剛那張雪中菜園圖,發送了出去。
“哇,我這裡還沒下雪呢,好漂亮!”
回複的人,是白夢星。
顧裕生的手指停在頁麵
() ,一個短暫的猶豫,或者是疏忽,依然沒有主動點開陸厝的頭像。
說是要冷靜幾天,但已經有半個多月了。
他也說不上來,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可能是想看一看,自己是否能回到以前的生活。
一個人的家。
陪伴他的,是小菜園和日複一日的工作,伴著月光入眠,再於晨光熹微時醒來。
明明是習慣於這樣的日子。
那為什麼還會難過呢。
如果陸厝現在在身邊,兩人一定會打打鬨鬨,爭著把雪塞進對方的後頸。
顧裕生笑了笑,但眼眸明顯地黯淡下來。
白夢星那邊又傳來一條消息。
“對了,傅明寒這人真的絕了,顧醫生你知道嗎,他居然給自己捅了一刀,躺進了醫院。”
顧裕生愣住了。
“我不知道啊,什麼時候的事?”
“前兩天吧,”白夢星回複道,“他哥聯係上我,死活要我去醫院看他,我給拒絕了。”
彆說是親自到病床前慰問,連一通電話,他也不願去打。
休想再用道德感來壓迫我。
這不是白夢星的錯。
他問心無愧。
顧裕生卻擰起了眉頭。
按理說這個世界的渣攻賤受,因為感情受了身體上的傷,本能反應就是聯係自己,尤其還是這種為了逼迫愛人回頭的戲碼。
“少爺他從來沒有帶人回來過。”
“醫生,您可算是來了,少爺他都一宿沒睡了!”
可他沒有得知這個消息。
顧裕生翻越聯係人頁麵,和家族醫院的助理聯係,對方接得很快。
“你好,請問傅家的那位是受傷了,在咱們醫院裡嗎?”
“是的。”
對方的回答專業而恭敬。
“前天夜裡做的緊急手術,失血過多,所幸臟器沒有受到什麼傷害,但是他哥哥情緒比較激動,日夜不眨眼地看護著,住在高層的特級病房裡。”
掛了電話後,顧裕生沉吟片刻。
他心裡懵懵懂懂有種預感,就是這次事件會成為轉折,徹底改變原定的故事線。
被傷害的受選擇不原諒,火葬場的渣攻自食其果,工具人醫生沒了用武之地,而陸厝——
陸厝究竟是誰呢?
腿部傳來酸麻,顧裕生站起來,拍掉了肩膀上沾染的雪花。
他決定去醫院一趟。
長款到膝的羽絨服,厚厚的圍巾,還有毛絨手套,顧裕生給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畢竟現在身體比不得從前,居然短短時間內,因為淋雨,就發了兩次燒。
這還得了!
顧裕生可仔細自己的身體了。
外麵的雪還下著,就沒開車,坐公交車去往目的地,透明的車窗上蒙著層霧氣,時間長了,就留下蜿蜒的水道,露出後麵壯麗的醫院大樓。
顧裕生下車,把臉埋進圍巾。()
特級病房在最高層,電梯上行,明亮寬敞的電梯廂裡,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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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是收費高昂的私人醫院。
想當初,他還特意帶了陸厝,參觀了裡麵的肛腸科。
顧裕生笑了起來,旋即又垂下睫毛。
沒出息,他有點想陸厝了。
圍巾往下扯了扯,顧裕生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按下了開門鍵。
不行,不能以這樣的表情和紛亂的心緒,去見傅明寒。
還有個難纏的傅明灼呢。
他必須保持冷靜。
提前出了電梯,走到最儘頭的走廊,顧裕生抬眸看向天空,看那紛紛揚揚的碎瓊。
不,是鵝毛。
雪下得好大,靜悄悄地堆了又厚又軟的一層,觸目所及,整個世界都明淨起來,樓下的空地荒無人煙,沒有腳印和車轍,而是被壓彎了竹子和灌木,以及——
顧裕生睫毛輕顫。
陸厝不知何時出現的,大笑著,朝他使勁兒揮手。
似乎還說著什麼。
但是樓層高,夾著雪的風又大,他沒聽清楚,隻是雙手緊緊地抓著欄杆,把身體往外探去。
陸厝的雙手放在嘴邊,變成了喇叭,聲音被刮得斷斷續續。
“小玉,我——”
“什麼,”顧裕生抬高聲音,“我聽不見——”
陸厝放下手,很快地背過身子,在地上踩著什麼。
不行,雪真的太大了,好快就能把腳印給全部覆蓋。
顧裕生的心,突突地跳了起來。
雪地中,出現了一顆大大的心。
陸厝轉過身,頭發和肩膀都是白的,臉頰凍得通紅。
笑得好傻。
那顆心卻無比清晰。
手凍得僵硬,發不了信息,陸厝連兜裡的手機都快拿不出來。
還好他怕這麼冷的天,顧裕生會感冒,特意煮了紅糖薑茶帶過來,這下派上用場,在雪地裡潑灑出個愛心。
小玉會喜歡嗎?
顧裕生背過身,捂住了自己的臉。
……哪兒來的非主流。
以及,陸厝剛剛,是怎麼做到在地上澆出的愛心?
他不敢細想。
隻是耳根微熱地給人發信息。
“彆傻站著了,快點進來!”
再凍一會都該生病了。
過了好一會兒,身後才傳來淩亂的腳步聲。
陸厝氣喘籲籲地出現在身後。
“小玉,是白夢星告訴的我,你在這裡……”
他本以為,顧裕生會感動地擁抱自己。
多浪漫的一顆心啊!
沒想到,對方表情警惕地後退一步。
“你洗手了嗎?”
陸厝疑惑地眨著眼:“沒有啊……”
顧裕生頓了頓:“要不,你先去洗個手?”
一陣難言的沉默,彌漫在兩人中間。
過了好一會兒,陸厝才反應過來,麵色沉得都能擰出水,快步地朝顧裕生走來。
然後,在對方震驚的眼神中,瘋狂地用雙手揉人家的頭發和臉頰!
“你不要碰我啊……!”
之前追求時的溫柔全沒了,這些天沒見麵,陸厝的手冷得像冰,一點也不客氣地給顧裕生揉得頭蒙腦脹。
“你是傻瓜嗎?”
他氣得都要結巴了。
“這麼冷的天,怎麼可能把那個掏出……會凍掉的好嗎!”
顧裕生目光飄忽,臉被陸厝兩隻手揉著,嘴巴被迫嘟了起來。
“說不定你抗凍呢……”
陸厝一口氣憋得沒上來,他想了人家這麼久,好容易見麵,卻落得這麼個尷尬的誤會。
這可愛的小腦袋瓜裡,想的都是什麼!
他冷笑一聲,盯著對方心虛的眼睛。
“要不,顧醫生親自檢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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