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想起了自己曾經扔掉的,兩隻壞了的螃蟹。
一時就有些心痛。
他說話都結巴起來。
“你是怎麼給自己弄成這樣的?”
陸厝微紅著臉:“要不……你先拆一下禮物?”
保持這個僵硬的姿勢,有點腿酸。
並且更重要的是,時間太緊張了,他沒能完全學會怎麼給自己綁得漂亮而充滿誘惑,視頻講得一知半解,他邊看,邊慌張地順著肌肉輪廓去纏上去,什麼都想往身上堆砌,最後反綁雙手實在太難,所以剩餘的絲帶全部在手心裡抓著呢。
不能垮,還要抓得很緊。
才能把線條繃得漂亮。
顧裕生遲疑片刻,上前,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
“我……我該怎麼解?”
陸厝緊張壞了,表麵雲淡風輕。
“看你喜歡。”
那根手指,停在了陸厝的胸前。
然後,勾起食指,彈了一下。
和想象中一樣,果然,好有彈性。
陸厝:“……”
顧裕生吞咽了下:“我能先問問,你是怎麼把自己綁成這樣的嗎?”
感覺對方似乎有一些,自己不知道的愛好!
() 陸厝抬頭:“寶貝,要不你先解開?”
總感覺這個場景一點也不曖昧,反而充滿淡淡的尷尬。
“如果我不呢?”
顧裕生收回手:“你被綁著的話,我是不是想對你做什麼都行?”
陸厝沉默地看著他。
不用想了,小玉果然不吃這套。
因為表情一點也不興奮,平靜極了!
並且那可愛的小腦袋瓜,每次出現的東西都和自己完全對不上。
肯定會趁機撓他癢癢,或者哈哈大笑說這個好玩,他也要學。
說不定還會把絲帶拿下來,說咱們來翻花繩玩吧。
陸厝微微地歎口氣。
沒關係,隻要小玉喜歡就好。
“嗯,做什麼都行。”
那點無奈的笑意還沒消失,就感覺唇上覆了層柔軟。
顧裕生湊上去,很輕地親了他。
陸厝的大腦一片空白。
他的吻總是很直白,帶著按捺不住的強勢和掠奪。
而顧裕生主動的吻,就像小羽毛。
柔柔地落下,慢慢地伸手,解開他身上纏繞的絲帶。
但到最後,還是都有些不由自主的喘。
紅色的絲帶堆在床上,給灰色點的清冷風格換了模樣,天知道陸厝從哪兒L找來這麼多的玩意,顧裕生快速地眨著眼,才開始害羞——
想起了小時候見過的,新嫁娘的喜被。
“謝謝,”他心裡緊張,不自覺地勾起絲帶,捏在手裡玩,“我很喜歡這個禮物。”
陸厝沒說話,一直看著他。
絲帶玩啊玩的,拽不動了,一拉,最後那截,還在陸厝的手裡握著呢。
“顧裕生,生日快樂。”
陸厝攤開手,柔軟的紅色絲帶上麵,躺著一粒玉米。
顧裕生愣了下。
“這也是給你的禮物。”
他把那粒小小的種子,放在了顧裕生的掌心。
這家夥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喜歡種菜,喜歡那種踏實的煙火氣兒L,而不是華麗的寶石。
下午出去的時候,陸厝乾了一件事。
他之前承包的有一大塊土地,沒種什麼東西,沒開發,像這光禿禿的露天花園,像他從未動過的心。
是荒蕪的。
那麼現在,要種玉米棉花,葡萄西瓜,種滿滿當當的向日葵和油菜花。
等累累碩果的時候,帶小玉過來看。
他把擁有者的名字改成了顧裕生。
“等春天的時候,”陸厝合上了對方的手,“咱們一起種點東西吧,好嗎?”
過點平凡日子。
成為一對快樂的農場主。
顧裕生傻傻地眨著眼:“去哪兒L種?”
“我有塊土地,”陸厝笑了笑,“挺大的,想種什麼都可以。”
現在是你的了。
“真
的嗎,”顧裕生不可思議道,“是不是還能挖個魚塘,撒點魚苗蝦苗啥的?”
陸厝點頭:“當然。”
“能養螃蟹嗎?”
陸厝還沒回答這句玩笑話,就感到咽喉傳來微弱的窒息感。
“我看你挺喜歡綁東西的,嗯?”
顧裕生把手伸進皮質頸圈,擠壓走最後一絲空隙。
微涼的指節扣在喉結上。
“身上五花大綁就算了,脖子也弄這玩意……”
聲音裡夾雜著一些不滿,和慵懶的抱怨。
陸厝呼吸都要停止了。
因為顧裕生的腳尖,已經點上了他的腹部。
“上次也說,你會想象我把你綁起來,然後踩你,”
感受男人瞬間的繃緊,語調散漫:“為什麼會喜歡這樣,覺得爽嗎?”
陸厝啞著嗓子“嗯”了一聲。
“下次不用這麼麻煩,弄些絲帶什麼的,怪浪費。”
顧裕生縮回手指,漫不經心地抽走了對方的領帶。
“我看這個就挺不錯。”
他掀起眼皮:“把手背過去,跪好。”
不是想要真正的懲罰嗎,來。
都自己送上門了,他不配合一下,就是對這個夜晚的不尊重。
陸厝長長地呼出一口氣,閉上眼睛,順從地背過雙手。
顧裕生利落地把領帶纏上去,略微用力,打了個結。
“瞧見沒,這才叫綁人。”
這次的語氣,帶了點縱容的無奈。
“怎麼這樣笨,什麼都得靠人來教。”
陸厝咬著牙關:“小玉……”
彆折磨他了,真的受不了。
可對方終於揚起嘴角,直起身子,快速地跳下床。
像從指尖裡溜走的蜻蜓。
“多好啊,你爽了,而現在的我也滿足了。”
顧裕生大笑著離開臥室。
放心,他不舍得給壞心眼的小狗關禁閉。
但是把好吃的放到遠處,略作懲罰,還是可以的。
陸厝慌裡慌張地跟在後麵。
“小玉你要去哪兒L?”
顧裕生從玄關處拿下外套:“我得回去,怕家裡的菜被雪凍壞了。”
陸厝表情痛苦,掙紮著說出傳統名言。
“大晚上的……”
日常生活中,一切事端都可以被此類四字短語所解決。
來都來了,大過年的,還是孩子,死者為大。
“小玉,能不能不走啊?”
“再過兩天吧,”玩笑開過了,顧裕生給人解開綁帶,“咱們還在冷靜的時間裡呢。”
陸厝委屈地看著他:“可是,你都親我了。”
“我都叫你老公了。”
“你還給我綁了,好疼。”
卻翻臉不認人,扭頭就要走。
氣氛都到位了啊。
這和當艾斯笑場有什麼區彆!
不可饒恕!
顧裕生笑著解釋:“主要我也有點事……”
但是剛一抬頭,就對上了陸厝泛紅的眼圈。
“渣男。”
嗬,毫無殺傷力!
顧裕生扶額苦笑,天真的陸小花,似乎從未見過真正的渣男,他可是在很多個夜裡,都親眼見證過什麼叫極致的渣。
手都放在門把手上了,身後又傳來聲輕輕的埋怨。
“你真是……可惡的渣攻。”
顧裕生眼角一跳。
唰地一下,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