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大臣站出來支持他們。
套路依舊。
萬曆聽得是昏昏欲睡,等到他們將套路走完之後,他才不緊不慢看向徐夢,道:“興安伯。”
“老臣在。”
徐夢趕緊站出來。
萬曆麵色不悅道:“你有何要說得?”
徐夢道:“回稟陛下,臣以為李禦史說得非常對,那些問題的確存在,老臣也不敢隱瞞,但是黃給事之言,老臣不敢苟同......。”
不等他說完,黃大效立刻道:“這管理失當,你身為太仆寺卿,難辭其咎,下官何錯之有?”
徐夢反問道:“這些問題難道是我上任之後,才出現的嗎?”
黃大效道:“你這分明就是在推卸責任,就算你不是造成的,但是你既然知道這些問題的存在,為何不解決這些問題,這不是失職又是什麼?”
“那是因為這些問題,根本就沒法解決。”
徐夢指著他們道:“你們這些言官就知道指責彆人的不是,你們隻是點出問題所在,可是卻從來不說解決之法,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他這回可真是老夫聊發少年狂,說著,他便向萬曆道:“陛下,臣自認為乾得算是不錯的,至少沒有讓那些問題變得更加嚴重,倘若朝中有任何人,能夠提出解決之法,老臣就願意俯首認罪,若無人能夠解決這些問題,自然也不能怪老臣管理失當,這是沒法解決的。”
這話可真是狂妄,無疑是在扇滿朝文武的耳光。
黃大效激動道:“你這分明就是強詞奪理......。”
“哎。”
萬曆一抬手,阻止黃大效繼續說下去,道:“朕覺得興安伯說得不無道理,倘若這些問題根本無法解決,自然也怪不得興安伯,諸位愛卿論馬政,無非也是希望馬政得以改善,這才是最重要的。朕現在想知道,你們可有辦法解決這些問題,至於是否該問責,之後再談。”
黃大效頓時有些尷尬,他是言官,言官就是嘴炮哥,他們職責專門監督文武百官的,講道理他們在行,但真的要解決問題,可不是他們擅長的。
萬曆目光一掃,道:“難道真如太仆寺卿所言,這些問題是無法解決的嗎?”
“啟稟陛下。”
王家屏忍無可忍的站了出來,“這些問題並非是無法解決的,在弘治年間,時任太常寺卿都察院左副都禦史的楊一清就曾改善陝西馬政,且擊退蒙古大軍,可見這些問題皆乃人造成的,而非是天災所致,既然是人造成的,那自然也是能夠解決的。”
李植、黃大效紛紛出言支持。
就是人造成的。
申時行閉目暗自一歎。
王家屏也有些鬱悶,他隻是就事論事,改善馬政,關鍵徐夢說得話也忒打臉了,如果滿朝文武都無法解決這問題,傳出去,會讓天下人笑掉大牙的。
徐夢道:“王大學士,也就是說你有辦法解決這些問題?”
王家屏瞧了眼徐夢,道:“我認為此事雖怪不得興安伯,但是亦非是不可以解決的。”
徐夢道:“這戰馬年年減少,並非全因管理失當,其中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牧場在逐年減少,如果王大學士有本事解決這個問題,那我便立刻俯首認罪。”
此話一出,群臣皆是一驚,其中還包括那成國公朱應楨。
這老頭是要魚死網破嗎?
這地是不可能縮小,那麼牧場逐年減少,肯定就是被人侵占,能夠侵占國家牧場的,自然不是小人物呀!
王家屏也是個暴脾氣,既然你都說了這份上,那何不直接戳破,反正他早就對此很不爽。
申時行一看情況不妙,急忙站出來,道:“興安伯稍安勿躁,這治國之道可不能意氣用事呀。”
這要查,可能都會查到皇帝頭上去,因為很多皇親國戚都侵占牧場。
王家屏瞧了眼申時行,麵露沮喪,也就不再言語。
黃大效立刻道:“興安伯,你彆這裡混淆視聽,你身為太仆寺卿,這管理不當,理應向你問責,倘若那邊疆統帥,因指揮失誤,導致戰事失利,那他們是否也可以說,此戰換誰來都打不贏,可問題是還能再打一次嗎?”
說著,他又向萬曆道:“陛下,萬萬不可開此先例,否則的話,人人都可以以此逃避自己失職之罪。”
萬曆稍稍點頭。
徐夢立刻道:“陛下明鑒,老臣絕非是想逃避問題,老臣隻是覺得委屈,因為這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就算要改善,亦非一朝一夕之事,老夫敢說,這滿朝文武,換誰來都無法立刻解決這些問題。但是老臣有一策,可立刻解決這些問題。”
這老狐狸可也是精明的很,他先是故作要魚死網破,嚇唬住他們,證明這事乃頑疾,你們都解決不了,就我有辦法解決。
萬曆等著就是這句話,忙問道:“興安伯有何之策快快說來。”
徐夢道:“將養馬一事承包於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