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應鱗他們差點沒有咬著舌頭,你小子怎麼老是不按老路出牌,我們官威都還沒有顯,你丫就慫了。
方逢時愣了片刻,旋即好氣好笑道:“這才幾日不見,你怎麼就變了。”
就沒有見過你這麼懂事的。
郭淡非常耿直道:“這是因為我看到薑大人他們都在,知道是躲不了了。”
方逢時嘴角一個勁的抽搐著。
薑應鱗沉眉道:“你此話是何意?莫不是諷刺本官會以大欺小?”
郭淡趕忙道:“如果各位大人不逼我的話,那我就不答應。”
“......。”
薑應鱗當即石化了。
原來這是個隕石坑啊!
好小子,有些手段。方逢時笑嗬嗬道:“薑大人他們飽讀詩書,通情達理,自然不會欺負你,但是本官可沒有這麼說,今兒叫你來這都察院,還就是要以大欺小。”
郭淡震驚的看著方逢時,“尚書大人,我聽說您為官正直清廉,體恤百姓,且文武雙全,這.....。”
方逢時笑道:“本官也是看人來的,這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啊。”
擦!這不是我的台詞麼,可我這麼說那是誇你,你卻用來貶我,真不厚道。郭淡又偷偷瞄了眼李植、黃大效,“二位大人,你們不是監察禦史嗎?”
方逢時笑嗬嗬道:“他們是監察禦史,其職權是專門監察文武百官,以及各州府的官員,尤其監察那些為官者有沒有逼迫百姓,壓迫百姓,以大欺小,倘若有犯者,立刻向本官報告,因為本官就是他們的上司。”
“呃...。”
郭淡當即抑鬱了。
痛快呀!
爽呀!
李植、黃大效看到郭淡抑鬱的表情,真是出了一口惡氣啊!
還是老大夠狠。
老大威武!
老大霸氣!
對付郭淡,就應該如此,這小子就是一個流氓,對付流氓,隻能比他更流氓,聖人之言,對他一點作用都沒有。
王家屏撫須笑道:“郭淡,我們也不想逼迫你,隻不過你也要懂得知恩圖報,若無朝廷的保護,如今還怎麼可能,就隻有你一個人能夠舉辦馬賽,可是有很多人也想辦這馬賽。”
郭淡皺了皺眉,道:“王大人說得是,但我也並非是不懂得知恩圖報,我可以少賺一點錢,甚至於賠錢,但是這事不僅僅是錢的問題,還有很多問題,就算我做足十成,也可能被人誣陷我偷工減料。”
王家屏道:“這你大可放心,此時我與方尚書會親自監督的。”
郭淡道:“我是商人,我隻相信契約,契約上必須寫明一切,同時必須要有一套非常透明和嚴格來流程,來檢驗棉甲是否合格,但隻要通過檢驗,今後出任何事都與我無關。這棉甲在京城可能是十兩棉花,到了遼東生下三兩也是有可能的。”
薑應鱗他們聽得是震驚不已。
這是他們的台詞,從來沒有誰說接朝廷的項目,還要搞一套非常嚴格的檢驗程序,來檢驗自己的。
方逢時點點頭道:“這是當然,就算你不說,我們也會這麼做的。”
郭淡道:“但是我必須參與製定檢驗程序,因為我必須要確保我不可能被誣陷。”
方逢時道:“既然你是生產者,當然得參與。”
郭淡道:“我還有一個要求,我就隻做這一單,這一點契約上也得寫得非常明確,下回可不能找我。”
方逢時皺了下眉頭,你就乾一回,那是治標不治本啊!
李植便道:“你那馬賽就開一場嗎?”
郭淡苦笑道:“大人明鑒,做這一單,我虧點就虧點,就當是我報答朝廷,但是下回還給我做的話,那我可就真的虧不起啊!”
王家屏道:“這到底是一樁買賣,朝廷也會如數撥款給你,這可都是戶部算過的,虧錢就還不至於,可能因為工期比較趕,故此你少了賺一點,但是下回肯定比這回還要好。”
郭淡道:“大人,上回我就說過,這事我不放心轉手給彆人做,我得自己做,我得建廠、招人、置辦工具,等等,做這一回,虧就虧了,但是隔五年又要再做一次,那我每年都虧這麼多錢,這我可真虧不起啊!”
李植突然向方逢時道:“大人,下官覺得郭淡說得也不無道理,下官認為,如果郭淡這回做得好,可以多將遼東邊軍的棉甲來給他做。”
方逢時其實也有此意,他身為兵部尚書,知道明軍的情況,非常的不好,很多士兵都逃走了,又向郭淡問道:“你以為呢?”
郭淡沉默半響,又長歎一聲:“如果...如果朝廷能夠多給一些,那...那倒是可以考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