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哎呦!你彆叫了,再叫我會被打的。郭淡心虛地左右瞄了眼,好在周邊無人經過,趕忙小聲道:“二位若不嫌寒舍簡陋的話,可去寒舍一敘。”
老者激動道:“聖人邀我入屋?”
我隻是請你坐一坐,可不是什麼PY交易。郭淡被這老頭盯著有些難受,生怕他有某種的企圖,心下慌慌,情不自禁瞄了眼楊飛絮,這才定了定心神,點點頭道:“請。”
“請!請!”
老者激動的手都哆嗦起來,真不像似裝出來得。
郭淡這下敢肯定,這老頭應該不是穿越者,多半又是一個瘋子。趁著那二人不備之際,他納悶地瞥了眼徐姑姑,低聲道:“你這請得是些什麼人呀?”
徐姑姑眉宇間透著一絲尷尬,嘴上卻道:“你也真是難以伺候。”
郭淡當即一臉冤枉道:“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徐姑姑道:“我若請得如蘇煦那樣的大名士前來,你定會怪我,而他們恁地敬仰你,你也要怪我,那你到底要找什麼人?”
“......!”
郭淡被懟是啞口無言。
好像是這麼個道理,若是蘇煦那樣的大名士,豈會看得上郭淡,這一見麵,不得將他劈頭蓋臉教訓一頓,他當然會不開心,這老頭馬屁拍得都已經沒有了下限,應該也比教訓要強啊。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教訓多了,猛然被人這麼誇,郭淡總覺得渾身不自在,他真的寧可被教訓。
念及至此,他心想,難道我有某種情節?
他哆嗦了一下,搖了搖腦袋,讓自己不去想那些,又悄悄向徐姑姑打聽了下這二人。
方知那老者名叫李贄,進士出身,曾擔任過雲南姚安知府,那中年男子名叫湯顯祖,如今在南京任太常寺博士,其實也就是有品無權的芝麻小官。
但畢竟都是官員出身,而且老者還當過知府,卻來舔他一個商人。
這不是瘋子是什麼?
郭淡摸了摸額頭,低聲問道:“正常嗎?”
徐姑姑道:“他隻是仰慕你而已,你何時變得這般沒有自信?”
“呃...!”
郭淡無言以對。
行得一會兒,來到自己的住處,郭淡便道:“二位請坐。”
“聖人請上坐。”
李贄畢恭畢敬道。
這裡可沒有外人,郭淡真心忍不住了,道:“前輩,我不過是一個小商人而已,這聖人可真是當不起啊。”
你要高待遇,你明說,我給還不行嗎,舔的這麼生硬,真是太可怕了。
李贄卻道:“想那孔孟二人是張口禮樂,閉口仁義,可他們一生都與君主、貴族為伍,不曾救得半個百姓,然而,他們卻被世人稱之為聖,反觀郭聖人,以謙卑之態,養活了千千萬萬百姓,拯救萬民於水火之中,稱之為聖,何錯之有?”
郭淡頓時呆若木雞。
徐姑姑道:“若要國泰民安,需以仁政治天下,天下間,唯君主可施以仁政,孔孟二聖與君主、貴族為伍,並非是貪慕虛榮,實乃規勸君主,施以仁政,惠及百姓,乃大善之事,故而被世人尊之為聖。”
“是否貪慕虛榮,這我可不敢說,畢竟我又不認識他們,隻有你認識他們。”
李贄諷刺一句,又道:“不過話說回來,就算如此,郭聖人也要勝於他們不止一籌。若無聖上支持,郭聖人隻怕也承包不下這衛輝府,同是輔助君主,為何差彆又是如此之大?
那孔孟窮極一生,也未能惠及半個百姓,所效力之國,皆被尚法之秦滅亡,至於的程朱理學,更是一派胡言,狗屁不通,這儒家之說,實在是難以令人信服。而郭聖人不過用兩三年間,便救得千萬百姓,且為國家增加收入,國泰民安,不過如此,他們都能稱聖,那為何郭聖人不能?”
徐姑姑臉都紅了,爭辯道:“孔孟二聖雖未能成功,但是他們的思想卻影響著後人,為世人引路,你又怎能因一時成敗而論英雄。”
李贄哈哈一笑:“這與‘好事不出門,惡事傳千裡’是一個道理啊!留下來得也不見得就是好的。況且郭聖人都已經贏得當下,你又怎敢篤定,他的思想就不會傳承下去。”
徐姑姑是頭疼不已,偷偷向一旁的湯顯祖遞去兩道求救的目光。
湯顯祖視若不見,低頭偷笑。
這舔狗不可怕,就怕舔狗有文化。
舔的郭淡都不知道該怎麼去反駁,道:“多謝前輩看得起在下,前輩尊我為聖,那是前輩您個人的看法,我等自也不便多說什麼。但晚輩到底是一個商人,這利字當頭,前輩若叫我這一聲聖人,能夠為我帶來萬貫家財,那我是舉雙手讚成,可問題是前輩這一聲聖人可能會為我帶來的無儘麻煩,這會令我損失不少錢財,所以我隻能與前輩保持距離。”
光這一聲“聖人”,可就不能在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妙哉!妙哉!”
李贄驚呼道:“聖人這番高論,可真是清新脫俗,更是勝過儒家千言,贄不叫便是,不叫便是。”
說著,他忽然想起什麼似得,突然從袖中掏出一本書籍來,“贄仰慕聖...閣下已久,近半年來,一直都在打聽閣下的事跡,且編寫成傳,還請閣下過目,看看有沒有寫錯,若有錯,還望閣下幫我指出,我好改正。”
他...他不是裝的?
郭淡看了眼那本傳記,是徹底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