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植怒道:“你看我作甚?”
王錫爵生怕李植又中了郭淡的激將法,將話題轉移到其它地方,繞了一圈,又回到這事上,結果他們不占優勢,這也是郭淡慣用的套路,立刻站出來,笑道:“你且放心,朝廷自會秉公執法,倘若真有人針對你,你大可上報朝廷,朝廷定當嚴懲不貸,並且補償的你的損失。”
他非常願意許下這種諾言。
到時內部不穩,他就可以拿著些諾言出來說事,你們要不支持我,得利就隻有郭淡。
郭淡兀自是一臉不情願,委屈巴巴地看向萬曆。
來也征稅,去也征稅。
而且其中一些原料,都是征收三成的稅收。
萬曆必須相信朝廷執法嚴明,王錫爵都已經這麼說了,他要再質疑,那朝廷還有存在的必要嗎?挺不好意思地說道:“王大學士都已經這般說了,你還有何不放心的。”
“草民......!”
郭淡垂下了頭。
舒暢!
李植感到萬般的舒暢,可算是把這小子給壓了下去。
這一回他們是勢在必得,朝野上下是眾誌成城,雖然大家都知道萬曆肯定是向著郭淡的,但是在談論國家大事,萬曆不可能以郭淡的意見為主,隻要郭淡拿不出有力得說法,那是很難阻止的。
郭淡之所以能夠承包衛輝府、馬政,等等,那是因為朝廷確實搞不定,弄得是一團糟,這才讓郭淡乘虛而入。
這回他們是吸取教訓,主動出擊,不要你來,我們自己先改革。
萬曆又道:“但是朕也有言在先,倘若你們這回又弄得一塌糊塗,那就彆怪朕不講情麵。”
王錫爵、王家屏立刻行得大禮,“微臣絕不辜負聖恩。”
......
南郊外。
“駕---!”
“駕駕---!”
......
“這已經是第四趟了。”
路邊草棚下的一位美少婦望著滾滾濃塵。
她身為一位老者點點頭道:“他們定是趕去江南報信,向江南官員解釋新關稅。”
此二人正是徐姑姑和方逢時。
徐姑姑點點頭道:“他們也知道新關稅其實對於官僚、地主、權貴而言,是非常不利的,他們必須要告訴各地的官員,這做是為了對付郭淡,一旦打倒了郭淡,還可以再商量的。”
方逢時道:“居士以為他們會成功嗎?”
徐姑姑道:“在很短得時日內,是肯定有效的,畢竟郭淡承包州府,已經傷害到官員們的切身利益,但如果郭淡能夠堅持下去,那可就不好說了。”
方逢時道:“居士認為郭淡能夠挺過去嗎?”
徐姑姑搖搖頭道:“此事的關鍵,並不在郭淡,而是在內閣,倘若他們能夠團結一致,致力於國家興盛,郭淡就是再聰明,恐也無能為力,畢竟他隻是一個商人,他無法乾預國家政策,就怕他們各懷鬼胎,難以團結一心,所以,未來事情會演變成怎樣,誰也無從得知。”
......
一諾牙行!
“總經理,周員外、曹員外......求見。”
“請他們進來吧。”
過得會兒,隻見周豐、曹達他們入得辦公室。
郭淡回過身來,不等他們開口,便道:“各位來的正好,我正在計劃明年我們牙行一項最大的投資。”
周豐剛剛張開嘴,又閉上了,下意識問道:“什麼大投資?”
“各位請過來看。”
郭淡將他們引到左邊的一塊屏風前,隻見上麵畫著一副交通路線圖,道:“各位,我打算明年投入十萬兩到運輸上麵,其中包含船隻、倉庫、勞力、驢馬,等等。”
周豐哎呦一聲:“賢侄,你怎還有心情考慮這事,你難道沒有聽說新關稅麼?朝廷這回可真是要我們死呀!”
郭淡笑道:“我昨日就已經知道了,故此我今天打算投資運輸。”
“......!”
大家一陣無語。
朝廷限製貿易,你卻投資這麼多錢到運輸上麵,你是瘋了嗎?
秦莊突然指著地圖道:“這上麵的一個個點代表著什麼?”
郭淡哦了一聲,風輕雲淡道::“是我打算在各個交通要塞設立辦事機構,負責統計來往的船隻,以及貨物量,當然,主要是負責我們衛輝府。”
你統計這個乾什麼?
秦莊他們相視一眼。
周豐突然吞咽了一口,道:“賢侄,你...你這不會是在為承包關稅做打算吧?”
因為上麵的點,基本上都是收取關稅最佳地點。
“怎麼會。”
郭淡笑嗬嗬道:“朝廷可從未說過讓我承包關稅,你們千萬彆亂說呀!”
曹達問道:“那不知賢侄對於新關稅法如何看?”
郭淡道:“肯定會失敗的,這麼複雜的關稅,我看著都頭疼,朝廷能算得清嗎?你們等著好了,越搞越亂。”
懂了!
你丫這就是為承包關稅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