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特麼可是醉了。
呂郎齋沒有辦法,隻能以暴製暴,選擇強行回歸到小農社會,他立刻找來梁馗等一乾大地主,讓他們將土地歸還給百姓,廢除當年簽訂下的土地租賃契約。
梁馗他們那些大地主真是笑了。
如今唯一沒有出問題的就是農業生產,這農業生產一旦休克,就真的醒不來了。
如果現在歸還土地給百姓的話,那麼所有的雇農也會坐在你家門前,而且這水患問題可都還沒有得到徹底解決,番瓜不一定種得出來,尤其種植番瓜的技術團隊還都是郭淡的人,現在也已經不知蹤影。
現在讓百姓拿回土地,百姓可能還不乾,鬼知道土地裡麵種得是什麼,根據現在稅法而言,他們將土地拿回去,可就是要交稅的呀。
你確定要這麼乾,那我們也願意。
這能夠少交很多稅,以及少支付工錢。
呂郎齋當即就慫了。
當我沒有說過。
而且這些大地主可不怕官員,你們還跟我們橫,回去之後,就立刻關閉大部分糧店,糧價立刻就上漲一錢。
當初是因為有周豐他們那些大富商進購糧食,再加上郭淡的要求,這糧價才能夠穩定住,如今好了,郭淡走了,周豐他們都也不見了,衛輝府還沒有走出水患的影響中,糧食缺乏,漲價也是應該的。
百姓失業!
糧價上漲!
物價上漲!
坐在府衙門口的百姓就更多了,他們一點都不怪辭退自己的東主。
你們不來之前,我們一切都很好,我還能夠嘲笑彆的州府,你們這一來,輪到我們被嘲笑,況且秦莊他們給了一些貨物做賠償。
呂郎齋哭了,頓時向河南府、開封府求援。
然而,他並不知道的是,他看到的其實隻是冰山一角。
開封府知府,如今可也是焦頭爛額。
雖然開封府不至於像衛輝府一樣,出現大量的失業百姓,整個開封府也隻有幾萬百姓而已。
但是物價突然飛漲。
這都怪朝廷,朝廷嚴禁在開封府開設大規模的作坊,這裡的貨物多半都來自衛輝府,本地商業隻是服務和銷售,主要是圍繞著私學院經濟。
如今衛輝府突然進入休克狀態。
貨源斷了。
導致除農產品的以外的所有商品全部漲價。
開封府百姓不開心了。
你們沒有來之前,我們農民得日子本來是過得越發滋潤,農產品值錢,商品不值錢,可你們一來,我們手中的財富是大規模縮水。
地主縮的更加厲害。
商人也不開心。
許多商人都是依靠服務貿易討生活,而貿易的中心是衛輝府,衛輝府突然斷貨,整條經濟線全部歇菜。
讀書人也不開心。
農產品價格上漲,現在商品也上漲,筆墨紙硯全部漲價,報刊也漲價,這書可真是越讀越貴,還不如回家去。
風光幾日得陳文勳終於反應過來,原來郭淡不是真的要認輸,而是以退為進。
他當即暴跳如雷,下令查封郭淡在這裡的所有買賣。
不勞您動手。
等到他們去的時候,所有的超級市場已經空空如也,郭淡以身作則,將所有的貨物都發給員工,作為一種補償。
就連最大的印刷作坊都關門了。
你以為那幾萬失業員工是從哪裡來的。
郭淡掌控壟斷開封府各個行業,他這一撤資,可真是要了親命。
郭淡名下,唯獨沒有關閉得就是一諾學府和一諾錢莊,一諾錢莊其實也算關了,但是外麵有很多皇家禁衛守護,你可以查封,但是你不能進去。
一諾學府其實也是半休克狀態,郭淡名義上也已經撤資,裡麵都是讀書人,你愛封不封。
陳文勳發誓,他真沒有見過這麼專業的逃跑。
跑得連渣都不剩。
貨沒了,錢也沒了。
這顯然是有組織,有謀劃的。
彰德府的情況也不容樂觀,彰德府也是依靠貿易在活著,路邊得旅店、茶肆也都在乾瞪眼。
情況稍微好一點得就是懷慶府,但是物價上漲也是避免不了的,百姓還是頗有怨言的。
京城,一諾牙行。
“已經開始了嗎?”
徐姑姑來到牙行,見郭淡遞來一封來自衛輝府的信,於是向郭淡問道。
郭淡笑道:“你要再晚幾天問,我可能就會告訴你,已經結束了。那群豬一樣得對手,把事情弄得一團糟。”
徐姑姑看了看信,然後道:“但他們可不會就此認輸,他們一定會上奏彈劾你,將一切責任又推倒你身上。”
郭淡嗬嗬道:“我這都已經準備去死了,連棺材都給訂好了,彈劾一個將死之人,有必要嗎?”
徐姑姑遞去兩道疑惑的目光。
郭淡道:“如今我們牙行的股份價格已經跌到六厘,而拋售的股份卻已經多達兩千萬股,我剛剛已經派人去獎池大廳那邊封廳,停止一切股份交易,並且將會告知所有股東,一諾牙行將會在明年年中宣布破產,到時會以一分的價格抵償他們手中的股份,我已經徹底玩完了。”
徐姑姑驚訝道:“你這做得也太狠了一點。”
雖然整個計劃是他們商量的,但是郭淡的一些商業安排,她並不清楚。
郭淡笑道:“做戲就要做全套,要死就要死的徹底,不然的話,怎麼能夠浴火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