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義笑道:“張員外請坐。”
張炳懷坐了下來,但神情還是顯得有些焦慮。
寇義道:“我正想跟張員外商量此事,我覺得這是一個商機啊!”
“商機?”
“當然。”
寇義笑道:“如今他們的鹽都出不了門,江西那邊肯定會缺鹽,你可以迅速搶占那些市場。”
張炳懷直翻白眼道:“他們的鹽出不了門,難道我的鹽就.......!”
話說至此,戛然而止,他突然看向寇義,心想,是呀!在這期間,我的鹽隊從未遭受過襲擊。
寇義嗬嗬笑道:“這平時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鬼不驚!”
......
廣州!
“哈哈!李老弟,有你這句話,我可就放心了。”
廣州大鹽商周海峰朝著李通拱拱手道。
李通連連擺手道:“老哥可莫要說得我神通廣大似得,我隻是認為老哥一直以來這人緣比較好,從未得罪過任何人,自然也不會遭人報複,這老天還是有眼的。”
“明白!明白!”
周海峰是連連點頭。
李通又道:“老哥,你可得記住了,你的鹽可不能過南安、贛州二府,否則的話,可能又會引起新得紛爭。”
周海峰道:“放心,放心,就到這二府,再過去,成本高了,我的鹽也賣不過他們。”
周海峰離開之後,李通立刻將自己的兒子叫來,將一份名單遞給他,道:“你立刻趕往福州,但凡與這些人有關得貨物,我們風馳集團通通不接,另外,告訴其它船隊,誰若敢接這些人得貨物,保證他們的船隊有去無回。”
“明白,孩兒立刻去辦。”
......
揚州。
各大鹽商的船隊被襲,是損失慘重,他們立刻揚州召開大會,商議如何應對。
“各位,那一諾牙行顯然針對我們鹽商來的,為了我們鹽商利益,如果朝廷不給我們一個交代,這鹽我們就不賣了。”
“陳兄說得對,我們努力幫朝廷賣鹽,每年交那麼多稅給朝廷,朝廷要不為我們討回公道,還賣勞什子鹽。”
......
不少鹽商紛紛點頭,這事鬨得大家都是人心惶惶啊!
張炳懷突然站出來道:“這事咱們說了可不算,如果廣州鹽商也同意這麼乾的話,那咱們就都不賣,可如果廣州鹽商不答應的話,咱們要是不賣,這地盤不都讓他們給占了。”
“老張說得也對,近年來咱們跟廣州鹽商一直在爭地盤,如今好不容易占得上風,可不能將那些地盤拱手讓人。”
“是啊!要就都不賣,不然的話,咱們隻會吃啞巴虧,一點用處都沒有。”
......
這淮粵皆是產鹽地,故此淮商和粵商一直都在針鋒相對,主要就是圍繞著湖南、江西一代競爭。
官府當然是一如既往得令人失望,幾番乾預之下,是越搞越糟,因為官府不是出於市場考慮,而是出於自身利益考慮,這鹽利官府也得撈一筆,這難以令人心服口服,結果官府是越想控製,就越控製不住。
還導致私鹽泛濫。
“張炳懷。”
隻見一個五十來歲得老者站起來,指著張炳懷道:“你這小人趁著老子的船隊被襲擊,搶占老子得地盤,這筆賬我可還沒有跟你算,說不定你就是一諾牙行的同夥。”
張炳懷哼道:“陳十五,你少在這裡血口噴人,我可沒有說不答應,我隻是要求先跟廣州鹽商談妥條件,如果他們都願意,我絕不賣一粒鹽出去,這難道也不對嗎?至於說我搶你的地盤,那更是可笑,這人人都要吃鹽,你的鹽現在運不過去,我的鹽可也沒有過界,隻不過是當地鹽商將我的鹽賣去你的地盤,這能怪我嗎?”
“你....!”
“行了!行了!”
坐在中間得鹽商會長杵了幾下拐杖,起身道:“你們先彆爭了,我們的商隊被襲,這與大家得利益可都是息息相關,我們必須團結應對,但是張四郎的考慮也不無道理,老夫馬上寫信跟廣州商會,請求他們與我們一塊共同向朝廷施壓,必須要還我們一個公道。”
廣州?
嗬嗬!
此一時彼一時,如果他們知道風馳集團每年給廣州官府帶來多少得稅入,給當地百姓創造多少生計,他們就不會對此有任何幻想。
打擊風馳集團,將意味著風馳集團也將會封鎖福廣二州,他們可以將風馳集團清除港口,但是海外怎麼辦,如今澎湖、呂宋等周邊所有的島嶼都屬於風馳集團的勢力範圍,這船都出不了海,那港口還有個屁用。
......
景德鎮。
“如今他們處處防備,想要再下手,可就不是那麼容易了,說不定還會中了他們的圈套。”關小傑略顯遺憾道。
徐繼榮鬱悶道:“是不是沒得玩了?”
劉藎謀搖搖頭道:“那倒也不至於,京城那邊來信,必須要讓他們的損失超過我們的損失,我們還是得想辦法去襲擊那些鹽商、大地主、大富商的貨物,他們就是再防備也不是我們的對手,至於官府那邊......。”
朱立枝道:“也是有機會得。”
劉藎謀忐忑地看著朱立枝道:“你又在打什麼壞主意?”
“替天行道也是壞主意嗎?”
“替天行道,這主意好,我喜歡。”徐繼榮激動道:“枝枝,咱們怎麼替天行道?”
朱立枝道:“如今官場中那麼多貪官汙吏,我們可以直接襲擊他們的金庫,反正都是一些臟錢,就是被搶了他們也不敢聲張。”
劉藎謀道:“這太危險了,如今他們已經是驚弓之鳥,必然防備森嚴。”
朱立枝笑道:“故此他們一定會加派人手保護自己,而我們的人可就是官兵,在錦衣衛的幫助下,混入其中也不是太難的事。”
他們如今玩得可也是非常起勁,試問那個少年沒有一顆鋤強扶弱,行俠仗義,替天行道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