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確實是官府獨領風騷,一諾牙行都好些天不吭聲,仿佛自閉了一般。
“今日他們可以搞《新城區建設》,明日他們也能搞《新農村建設》,我決不能讓他們繼續竊奪我們的勝利果實。”郭淡是一臉憤怒,道:“故此我決定先發製人,推出價格保險,贏得自耕農得支持,而且這對於各位也是非常至關重要的。”
孫賀天忙問道:“此話怎講?”
郭淡道:“由始至終,都是官府在控製糧價,但是官府隻懂穩,其餘的什麼都不懂,但根據市場發展而言,糧價稍微上漲一點,其實有利於發展的,就好像如今這樣,糧價是稍微上漲了一點,百姓不但沒有怨言,反而市場變得更加繁榮。”
在坐的大地主們,是齊齊點頭。
你說得太對了!
目前農場品是一路高歌猛進,因為吃糧的人變多了,再加上一諾幣的宏觀調控,農市真是一片繁榮,而他們剛剛完成轉型,成為其中最大的受益者。
這也是為什麼他們如此緊張價格保險,因為他們本想借此一舉將自耕農也都納入麾下,結果卻被郭淡捷足先登。
又聽郭淡繼續言道:“但如果我不這麼做的,官府在整頓商業之後,很快就會想辦法控製鄉村,如今得自耕農缺乏市場競爭,那王錫爵是老奸巨猾,我預算他極有可能借此來控製自耕農,一旦自耕農都跟著官府走,糧價必將也是官府說了算,到時我們將處處受製於人。”
“原來如此!”
陳三元麵色駭然,道:“幸虧郭顧問先想到這一步,不然的話,這後果不堪設想啊!”
孫賀天也道:“這官府又不懂做買賣,官府若是控製糧價,隻會越搞越糟。”
“可不是麼。”
郭淡道:“故此我推出價格保險,以此來幫助自耕農銷售糧食,但一諾保險並不會去開店賣糧食,我們還是會與各位合作的,大家統一出售,以此來控製糧價,基於價格保險,我們將會不惜一切代價,保證這糧價不會下跌,若是不賺錢,誰還會賣糧食啊!”
“那是,那是。”
孫賀天笑嗬嗬點頭道:“與郭顧問合作,我們都非常放心。”
其餘人也紛紛點頭附和。
他們突然意識到,價格保險是保證糧價不下跌,這當然是有利於他們,而對於官府的話,糧價上漲是不利於他們的政績,官府從始至終,都在儘可能得壓低糧價,相比較起來,他們當然更願意跟郭淡合作。
可話說回來,對於他們而言,最好的狀況,是他們自己去兼並土地,控製所有的糧食。
但是郭淡說得也是非常有道理,官府極有可能會介入鄉村,他們也都知道,官府正在與郭淡競爭,那麼郭淡先下手為強,自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而他們已經倒向郭淡,且又無力與官府競爭,就現實出發,最好的結果,就是由郭淡來控製。
殊不知這價格保險,防得就是他們這些大地主。
因為郭淡並未承包南直隸,不像衛輝府,在衛輝府郭淡可以借法院來控製糧價,在這裡可是不行的。
而在此之前,地主與官府都是合作關係,雖然此時兩邊分手了,但誰能夠保證將來他們不會複合,如果他日官府與地主又展開合作,並且操控糧價,那商業就會變得非常脆弱。
資本一定要介入糧市,為資本護航。
徐姑姑對於郭淡這方麵的口才,已經是見慣不怪,因為他對於利益的分析,淩駕於所有人的之上,他總能找到一些有利於自己的利益關係,然後就隻說這一麵,大家很容易就被他給洗腦了。
不過她對於郭淡出口成臟,倒是有些不滿,等到孫賀天他們離開之後,便道:“王錫爵又沒有得罪你,你至於這麼罵他嗎?”
郭淡笑道:“夫人,我敢拿自己的信譽來保證,這期間那王錫爵在背後肯定沒有少罵我,隻不過他比較有文化,可以四個字四個字得罵,聽著不讓人反感,而我文化稍微差了一點點,隻能用三個字的,我其實吃了沒有文化得虧,但本質上是沒有區彆得。”
他如今是在利用王錫爵,但王錫爵肯定也在利用他的威脅,那嘴裡能有好話嗎。
大家半斤八兩,誰也彆說誰。
徐姑姑抿唇一笑,輕輕點頭道:“你說得也有道理,隻不過這一字之差,可真是天壤之彆啊!”
郭淡嗬嗬道:“效果一樣就行。”
這時,突然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三娘?”
徐姑姑愣了下。
來者正是楊飛絮。
郭淡也愣了下,但旋即便笑道:“看來洞烏那邊要出結果了。”
楊飛絮如今唯一的任務,就隻剩下洞烏,本來還負責江西,但目前江西已經被王錫爵接管,若是洞烏還沒有出結果,楊飛絮肯定不會露麵得。
楊飛絮點點頭道:“方才那邊傳來戰報,洞烏已經發生了內亂,洞烏的三個邦,相繼獨立,並且起兵反抗那莽應裡的統治,而那所謂的洞烏王國已經瀕臨崩潰。”
郭淡與徐姑姑隻是相視一眼,都顯得非常淡然,因為這一切都在預計之中。
這雖然是計劃中得,但這更多是小國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