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她的戰鬥本能可不是擺設,真有人拿著把匕首捅她,恐怕刀子還沒刺入身體,她就在迷迷糊糊間把人手腕折了,並反捅一刀。
這不能怪她心狠,實在是身體在察覺到危險時,本能做出的反應。
遊樂園的夜很淒冷,陰風陣陣,溫小軟不由自主地貼上熱源,滿意地保住他的胳膊,沉沉睡去。
她的睡顏很乖巧,呼吸聲幾乎不可聞,一時間,他隻能聽見他亂了節拍的心跳。
似乎,他們這樣也不錯。齊文理想到。
隻是沒過多久,一道黑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了黑暗間,與他對上視線。
是刁民。
他黑發紅眸,一身黑色勁裝在夜色中散發著冷意,如同古代刀客般展露著渾身的鋒芒與肅殺。
他手裡提著一把金光閃閃的刀,刀口沾著不明來源的鮮血。
齊文理想起當年關於刁民的傳說,聽說他平常不喜歡將這把標誌性的斷罪刀拔出刀鞘,但隻要這把刀一出,就必沾血而歸,這就是他獨一無二的威懾力。
整個貪玩紅月獨一檔的刀客,儘管性情刁鑽,行為肆意,也用他的絕對實力書寫下不敗戰績,成為玩家們口中的神話。
如今他悄無聲息地出現,就站在離他不遠的道路那頭,不再以刺客的方式接近,而是光明正大的站在路燈下。
無聲之間,他品出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挑釁味道。
齊文理勾了勾嘴角,明白刁民的意思,不過現在人都已經在他懷裡,他可沒那麼好脾氣讓出來。
當然,也不舍得。
他和刁民是過命的兄弟沒錯,是戰友沒錯,但就算如此,也有不可侵占、不可分享的東西。
男人嘛,隻有男人才懂。自古而來的狩獵本性作祟,即便平時看起來非常要好的兄弟,都不想讓自己看上的被對方覬覦。
刁民似乎也知道溫小軟在睡,將刺客的特性發揮得淋漓儘致,默然無聲息地走來。
他不驚動任何人,甚至一旁草叢中的黑色怨氣凝聚成的烏鴉也沒發現他的經過,隻有齊文理麵無表情地將一切動作收入眼底。
看到枕在他膝上的溫小軟,刁民那妖紅的眸子狠狠地眯了一下,下一秒,毫不猶豫地用刀指向他的眉心。
怎樣?
齊文理嘴角噙起一絲冷笑,毫不避諱地抬頭看著他,仿佛那把指向自己的刀不存在,絲毫不受威脅。
兩人之間的氣氛降至冰點,刁民的刀不曾挪動半分,齊文理也不曾做出分毫讓步。
甚至,他的手輕輕撫著溫小軟的腦袋,任由那些柔軟的發絲
從指間穿過,而他的另一隻胳膊被她用力抱著,輕輕一動,她在睡夢中不滿地挪了挪臉頰,主動貼上熱源。
齊文理垂眸看著她,抿了抿嘴。
這個壞女人睡覺怎麼可以這麼可愛?
他特麼快要忍不住被她的睡顏甜化了,但現在可是在刁民麵前,他還是想掩飾一下,不能過於失態。
刁民差點氣炸了,雙眸的妖紅變得更加明顯,握刀的指關節也用力到泛白,渾身上下散發著冰冷不善。
這個男人,在試圖取代他的位置。
他不過是離開一會兒,去取主人想要的東西而已,一轉眼的功夫,主人就已不在原地。
他循著主人的氣息,轉遍每一個他們去過的設施,最後找到這裡,見她在睡,不由自主地放輕了腳步。
內心裡,有些連他自己也不願承認的事,翻湧著。
即便脫離了他這個無所不能的神裝號,即便沒有了趁手的斷罪刀,她也照樣能處理好一切,她不需要依賴他,就算他不幫忙做任何事,她都能做好,隻是多花些時間而已。
更彆提,還有這個該死的男人可供她依靠。
齊文理,這個男人被他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除之後快。如果不是在這裡的話,他會肆無忌憚地出手,和他一較高下,讓主人知道誰更好用。
新神,被玩家們稱之為神,他是不是覺得他很厲害?
他刁民,刁天尊的稱號,他是不知道怎麼來的麼?天尊,淩駕於眾神之上,獨一檔的存在,本身即是天花板。
新神要是不知道的話,他也不介意找個時間讓他領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