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 79 章(1 / 2)

溫小軟讓老胡將那兩顆玻璃珠好好收著,等明天一早拿給他的主治醫生。

至於她是如何把它賭到手的,她隻是輕描淡寫解釋“哄騙小孩子的把戲而已”,並未細說。

老胡明明白白聽到了那一聲詭異的“師父”,隻是見她不願說,也就沒細問。反正他的眼珠子給她整回來了,就是最好的結果。

不過,他心裡也隱隱的有點嘀咕。

軟糖這是什麼洗腦能力,竟然連副本裡殺人如麻的鬼怪都能被她忽悠成她的小弟?他們剛才一直在走廊外盯著,就看她和那小鬼蹲在走廊上玩彈珠,也沒做什麼特彆的事兒啊。

難怪她連這副本也敢來……軟糖角色的戰鬥能力雖然受限,但人家綜合能力高啊!

溫小軟則是有點愧疚的幫齊文理把他的炮台收了起來,小聲道:“讓你費心了。不過,我是真的有把握才敢上來的。”

她又不是什麼聖母,怎麼可能用自己的命去賭彆人的眼睛,她不過是有十足的把握撤退,才準備搏一搏。

但齊文理不知道她手握“刁民”這張底牌,她也不能在這時候告訴他,如果不對他好一點的話,她會有點良心不安。

“你沒事就好。”齊文理不太在意。

溫小軟牽著他的手走下樓,一麵苦思冥想著能給他什麼東西補償,一時間又想不出合適的主意,手指無意識地刮蹭著他的掌心。

齊文理隻覺得她的每一下都撓在他的心間,癢癢的,讓人很難集中注意力去看腳下的樓梯,全服心神集中在了手心。

回到一樓後,他照例去老胡的病房睡。

畢竟小軟是女孩子,還是能分房睡就分房間,不然生活起居一直在他的注視下,難免會有尷尬。

溫小軟卻拉住他的衣袖:“我怕。”

齊文理:“?”

倒不是他不想,而是她這麼說話很沒信服力。

假如,一個剛剛半夜闖到四樓,和玩人眼珠子的小鬼正麵打賭,還贏下了一對眼珠的女人,後半夜可憐兮兮拉著你的袖子,說她半夜起來會害怕——你會信嗎?

“我不想一個人睡在病房裡,誰知道半夜會來什麼東西。”溫小軟小聲嘀咕道。

“有道理,那我還是睡你對麵吧,你要是害怕,隨便什麼時候起來叫醒我就行。”齊文理正色道。

雖然他一點也不相信這壞女人的鬼話,但她說她害怕誒!

現在的重點壓根不是他信不信,其實他非常想去,他很享受那種每天早上醒來,第一眼就能看到她的感覺。

溫小軟點了點頭,把齊文理拉進了312房,老胡非常懂事的沒有打擾。

夜裡,齊文理逗了逗啾啾,溫小軟枕著靠枕,安靜地看著他的側臉。

好吧,她承認她現在有那麼一點喜歡他,不過,現在的要緊事是找到媽媽,她沒那麼多閒暇功夫顧及其他。

當齊文理察覺到這道視線,回望過來時,她適時地緊閉雙眸,冷冷吐出幾個字:“趕緊睡覺。”

“好好好,我關燈了。”齊文理心情十分愉悅。

她是在偷看他吧,是在偷看他吧?是的吧是的吧?

這種被喜歡的人偷看的竊喜,甜絲絲纏繞在心間,化解了所有籠罩的陰雲。

仿佛自她來醫院起,這裡對他而言就不再是冰冷死寂且無解的特殊空間,再多的靈異事件,他也不再害怕了。

翌日上午,老胡將那兩顆玻璃珠交到了主治醫生手裡。

據說,他的主治醫生並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告訴他,如若用的是偷竊的手法,拿到了不屬於他的那對眼珠,強行換上之後身體可能會出現排斥反應,若是嚴重的,整個人都會死掉。

但當醫生看到他那雙橙褐色玻璃珠時,有些驚訝。

眼睛移植手術隻持續了兩小時,當時還是自由活動時間,溫小軟和齊文理穿著病號服,老老實實在四樓眼科附近等待。

當老胡被推出來的時候,蒙在他臉上的白布還沒解開,溫小軟和齊文理一左一右攙扶著他回了房間。

如果是現實世界的身體,肯定不是那麼容易複原的,但老胡隻按主治醫生說的,才等了一個小時,便急不可耐地拆開了白布。

“我……我能重新看見了!而且,看得比以前還更清楚!”老胡看著眼前的新神和軟糖,又是激動,又是感慨。

仔細看,他的橙褐色眼睛似乎變得比以前透明了些,更像一顆玻璃珠了。

溫小軟心裡犯起了嘀咕,這老胡的眼睛是治好了,但那對眼珠子經過了小鬼的手,不會產生什麼異變吧?到時候他該看清的能看清,像那些不該看到的鬼影鬼手什麼的……還是彆看見為好。

如今老胡的眼睛恢複,他也能作為一支戰力,與他們並肩作戰了。

“下一步,去偷主治醫生或者護士的衣服。”溫小軟開始了小聲密謀,她抽出用於製作鬼校邀請函的紙筆,在紙上畫好路線圖,“今天下午我的主治醫生會給我進行特殊治療,等到治療完成後,他就可以下班。等他的工作做完,我就能趁著他和小惠換衣服的空檔,把他的製服偷走,隻要我們偷到三套,就能立刻潛入二號樓。”

至於為什麼非得等醫生下班後動手——特殊治療的時候很可能不止傑和小惠在場,要是其他醫生發現他們的同事被調包,麻煩就大了。

“特殊治療是什麼東西?”老胡從未接受過這種治療,“你一個人去,不要緊吧?這醫院裡所有醫用的東西多多少少都有點問題,你可彆著了他們的道兒。”

溫小軟也知道,這多半又是什麼陰謀:“逃不掉的。昨晚傑和小惠似乎對我進行了一番仔細的‘評估’,評估之後,就迅速調整了他們原本的治療計劃。如果他們的‘治療’不是什麼好事,我就悄悄把在場的醫生全打暈,先行一步去往二號樓。”

這個“全”字,說得特彆有靈性,老胡瞪大了眼,被她的“口出狂言”給震驚到了。

這種事,不亞於直接說“如果醫生不對勁,我就把他們全刀掉”,分明是法外狂徒的語氣,可軟糖說起來總有一種理直氣壯的淡定,仿佛她要是一個不順意,就真能這麼乾似的。

溫小軟意識到她的語氣過於刁民化,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一笑。

要低調,要冷靜,要時刻注意她的小吉祥物人設。

中午,她直接在走廊裡放出了啾啾,讓它如同風卷殘雲般將走廊裡還未被拿走的飯盒全都吞進了肚子裡。

至於它為什麼連餐盒都不放過——經過吞手榴.彈事件,和吞人麵蜘蛛事件,溫小軟已經徹底放棄了嚴格管控啾啾的食物的想法。

算了,擺爛了,由它去吧,它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反正已經吃了那麼多有毒有害易燃易爆的危險品,再多點塑料也不算什麼。

至於“投喂任何東西都可能導致它長歪”的提示,她已經無所謂了,歪就歪吧,就算長成一隻不那麼可愛的,隻會吃的小胖鳥,也是她的啾啾。

下午,到了特殊治療時間,溫小軟乖乖走進了三樓的診療室。

這時,傑和小惠已經在等她了,旁邊還有幾個不太麵熟的醫生護士。

診療室很大,傑帶著她走到了屏風後,隻見一排排治療艙,如同一口口排列整齊的棺材般,擺在她的麵前。

治療艙中,躺著一個個身穿病號服的病人,她大略掃了一眼,看見一個戴著“145”號的,粉紅色頭發雙馬尾的病人躺在裡邊。

這是……甜醬?

她故意往甜醬所在的治療艙附近那條路上靠,路過的時候,假裝好奇地隔著玻璃艙門瞥了一眼甜醬的右手。

她的右手小指處被白布包裹著,很可能已經折斷了,完全符合老胡所看見的剪輯影像。

甜醬並未睜開眼睛,似乎已經昏厥了過去,她也不知道甜醬在裡邊躺了多久,電光火石之間,她忽然想到一個主意,假裝一腳走歪,用力踢向甜醬的治療艙。

這不僅僅是為了確認甜醬的安全,她還要確認一下,被關進治療艙後,會不會失去意識和力量。

“咚”地一腳下去,幾個醫生都皺著眉走了過來。

甜醬似乎被如此強烈的震動給震醒了,茫然地睜開眼,發現自己在治療艙裡。她有些焦急地拍打著艙門,目光灼灼地看著溫小軟的方向,看口型似乎在飛快地說些什麼。

但可惜隔著厚厚的玻璃艙門,她的聲音一絲都沒傳出來。

傑有些不讚同地把她拎到一個空的治療艙卻前,冷聲道:“不要打擾彆的病人的治療。”

“不好意思,我最近有點頭重腳輕,走路沒看清腳下。”溫小軟怯生生地望著醫生們,輕聲道歉。

見她並非存心,道歉態度也良好,醫生們也沒再糾纏。小惠接過傑手中的活兒,打開玻璃艙門,將她推了進去,隨後便合上艙蓋,開始調試各種數據。

根據甜醬剛才的反應,溫小軟猜測,這個治療艙大約有催眠的功效,最好不要在裡邊睡覺。

她想了想,小惠既然隻是叫她待在裡邊,那也沒規定她在艙裡乾什麼。於是她拿出手機,打開了消消樂。

對麵的治療艙中,零星幾個病人,要麼睜大雙眸,目光呆滯,要麼就乾脆閉著眼睛,不知是死是活,隻有她拿著個手機,趁著治療艙不隔音的便利,把音樂聲開到了最大,玩得不亦樂乎。

很快,這種奇異行為就引來了醫生的注意。

傑巡查到她這一間治療艙的時候,見她如此不老實,伸手敲了敲艙門,可他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用什麼理由叫她放下手機,尬住了。

小惠也從未見過如此奇怪的病人,做記錄的手都停了下來,不知如何記錄這位56號病人的反應。

隨後,傑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麼,小惠便提前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