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喬白有很多不滿想要抱怨。
看著聞延冷漠的臉,到底還是咽了回去。
他抿了抿嘴:“我們去對麵坐一會兒……我有話跟你說。”
聞延伸出手來。
尚喬白眉目一喜,當即就要去牽她的手。
指尖還沒來得及碰到她的手心,就見人撤開了手,美目含怒的瞪著他:“先款!”
原來她隻是伸手要錢,不是讓他去拉手。
尚喬白瞬間羞窘了起來。
仿佛剛剛做了什麼為正人君子所不齒的事情。
他匆匆拿出錢包,從裡麵拿出總共三百零七塊八毛錢……
“你隻有六分鐘的時間。”聞延瞅了一眼他手中有零有整的錢,抽走了三張五十、五張十塊和一張一百。
尚喬白抿著嘴,嗯了一聲:“我們去對麵……”坐一會兒。
後麵的幾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聞延出聲打斷:“這裡是十樓,走下去少說五分鐘以上,再走到對麵,六分鐘不止。”
意思是,讓我跟你下樓可以,得加錢。
尚喬白覺得聞延真的很絕情……
他抿著嘴,好一會兒才道:“我是來求你原諒的,我已經被學校開除了,因為作風問題……而且是全校通報,連社會上都已經有很多人知道了,我已經淪為了茶餘飯後的談資,人人唾棄的渣男。”
說著,他不免多了委屈。
“所以呢?”聞延看了他一眼:“謝謝你來告訴我,你現在過得有多慘?我聽著還挺舒心的。”
“夫妻一場,你就非要這樣落井下石、陰陽怪氣嗎?”尚喬白忍不住怒道。
隻不過脾氣發完,他又很快就後悔了。
“對不起,我,我一時忘記,我們已經離婚了。”
聞延已經不是他的妻子了。
他卻還是像往常那樣,略有不滿就大聲吼人,實在不該。
聞延沒說話。
“我是來和你道歉的。”尚喬白被她看的心生壓力,硬著頭皮道:“我隻是出了一次軌,真的!聞延,我發誓我隻跟她上過一次床,除此之外我一直都是乾淨的,我……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他上前了兩步:“你總不能連一次警告的機會都不給我,就直接將我判罰下場,這並不公平……而且我現在已經算是社會性死亡了,這樣的懲罰足夠了吧?”
聞延沉默了一會兒,才張嘴:“老實說,我沒想過懲罰你什麼。”
尚喬白眼裡瞬間燃起了希望。
“改過自新更是笑話……出軌這種事兒,有一就有二。”
聞延看著人:“就算沒有,午夜夢回想想你的工具被彆人握在手裡,我心裡也會膈應的。”
她道:“到時候又要怎樣呢?每想起來一次,就同你大吵一架、將你趕出去睡客廳地板?然後一個人哭,哭夠了又恢複常態,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的生活,之後又不知道什麼時間會想起來,再吵再罵,再把你趕出去,無休無止、各自嫌惡……那樣太不體麵了。”
“沒關係的,我願意,我……”尚喬白語氣急切。
聞延搖頭打斷了他:“就算你一時願意,後麵也會因為像定時炸彈一樣、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翻出來的出軌舊賬而不滿,你會想‘我都已經受到懲罰了,為什麼還要沒完沒了的重提’就像現在這樣,你會覺得,罪不至此。”
尚喬白沉默的抿著嘴,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
“捫心自問,你來找我說這些話是為了什麼呢?複婚?或者……如楊女士打電話來命令我的那樣,要我去幫你澄清出軌的事情,都是虛假捏造的。”
聞延看著他:“更或者,你隻是接受不了,離婚這件事,我先你一步提了出來。”
尚喬白想說我沒有。
“你想要你的愛情、你的靈魂伴侶,你又想要我的溫婉、我的順從。”
聞延看著他:“多年的婚姻,以及我在婚姻裡對你一味順從、百般忍讓,讓你覺得枯寂無味,讓你覺得這是束縛,是責任枷鎖,獨獨沒有你想要的新鮮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