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常未氣到轉圈圈,在屋裡轉了好幾圈之後,狠狠地拍著桌子,對安鈞惡狠狠的命令:“這個官司,你必須給我打贏了,必須給我把尚家那小白眼狼送去改造改造,什麼玩意兒啊!”
安鈞沒敢吭聲……離婚官司,咋把人送進去。
“你聽見沒有!”許常未指著安鈞的鼻頭,氣得不行。
安鈞忙道:“聽,聽見了……”
他討好的應聲,隨即又試圖轉移話題:“老師您先冷靜冷靜,先聽聽小師妹說的更重要的是什麼……”
“聽什麼聽,這個就是頂頂重要的!”許常未完全一副我不聽、彆勸我的樣子,氣得都要冒火了。
自家的三好徒弟,突然成了尚家那小崽子的倒黴蛋前妻……就已經夠讓他受不了了。
他還沒少跟倒黴徒弟念叨尚家那小崽子的倒黴蛋前妻……這孩子竟然也一聲不曾吭過,還像個沒事兒人似的跟他聊天,當時指不定是多難受呢。
許常未想想就覺得心酸,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聞延:……
她用輕鬆的語氣同人道:“您這樣子,都有些讓我懷疑……離婚的不是我,是您了。”
“我是為了誰啊!”許常未吼。
聞延趕忙給人順毛:“為了我,都是為了我……是我說錯話了,您彆生氣,先聽我把話說完嘛,好不好?”
“你說。”
“我不在乎他怎麼粉飾他自己,我就想拿回屬於我的財產……”
聞延剛說一半,許常未又忍不住怒道:“你就認錢!”
末了又顧自嘀咕:“不過認錢好啊,那尚家的小崽子就該讓他淨身出戶才對。”
說著,還不忘扭頭叮囑安鈞:“把這條記下來,淨身出戶!”
安鈞:……
“你看我做什麼,聽見沒有,記下來!”許常未又吼了一嗓子。
安鈞忙道:“記住了,記住了……”
“我不需要尚喬白淨身出戶。”
聞延剛說,就又被許常未給打斷了:“你不要什麼不要,他都把你的名聲、顏麵丟在腳底下踩了,你還要顧念舊情不成?”
他怒衝衝道:“那也得有舊情可念才行,他對你有什麼情可言?但凡他有點良心感念恩情,就不該如此對你!”
“他們整個尚家都是拎不清的!”許常未氣得又開始在屋裡轉圈。
聞延道:“我當然不是顧念舊情,我隻要拿到屬於我的那半婚後財產就行……想讓他淨身出戶,您未免太難為師兄了。”
她歎了口氣道:“這也不是最重要的……”
“這不重要,那不重要,那什麼重要?”許常未又忍不住開始數落起人,生活少說一句,聞延就要犯傻。
“重要的是,楊萍,也就是尚喬白的母親,用我父親留給我得遺產去做了抵押貸款,如今所有錢都被她炒股賠光了……”
聞延生怕許常未等下又要罵人,趕忙把事情簡潔明了的說了。
許常未果然安靜了許多,瞪著眼睛看聞延。
“我怕到時候楊萍欠下的這份債務,會落在我頭上,所以想儘快跟尚家做個了解……”
聞延把那幾套房產的來源說了清楚:“……我父親派蘇後,曾打錢回國給尚家老爺子,托他幫忙購買一些房產、地皮到我名下。”
為此,她隨父親在蘇生活多年,時常聽他念叨羊肉如何如何做好吃……卻從未見他吃過。
他的工資,除去給她和喀莉莎阿姨做日常生活的部分,全都寄回國交給了尚老爺子代為打理。
那麼些年,從來不舍得給自己換一件新衣,吃一頓肉菜。
“我到尚家後,尚家老爺子以為我添嫁妝的名義,當著尚家所有人的麵,將那些房產地皮交給了我。”
聞延道:“楊萍就理所當然的以為,那些東西都是尚家的財產,給我,不過是走個過場,如今我離開了尚家,這些財產就該歸她……”
前世,她也確實為此奔走了數十年,才把父親的遺產拿回來。
許常未沉默了許久才爆發:“我就說尚家那個老瘋癲,做什麼不顧名聲不顧人言人語的,非要讓尚家那個小崽子將你娶回家,敢情是打著如意算盤呢!”
聞延默。
她並不知道尚家老爺子是如何打算的,或許是出於真心,或許是出於假意……總歸前世她同尚家打官司時,他已不在世。
她無從評論猜想,尚老爺子那時若是還在,是否會為她出麵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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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學樓裡,洛蕎同王主任總算匆匆結束。
她臉色不大好看的開口:“聞延不是慣愛舉報嗎?她害得尚教授沒了工作,害我做不成教授夫人,那咱們也該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才是!”
“是她舉報的尚喬白?”王主任不大確定的看著人:“我怎麼聽說,是你嫁進尚家無望,因愛生恨的報複?”
“怎麼可能?”洛蕎顯然是沒有聽過這樣的事情,頓時震驚不已:“我又不是瘋了,舉報尚教授丟了工作,對我能有什麼好處?”
她隻是將照片發給報社,想要借輿論壓力,徹底坐穩尚喬白真愛的位置。
誰知道報社那些人,簡直就是看熱鬨不嫌事大,壓根沒按她要求的那般,歌頌他們之間的偉大愛情,反倒把她打成了可恥的第三者……
一群不懂愛情的東西!
“真不是你?”王主任不大信。
洛蕎一把將人推開:“你什意思啊?不信我?我壓根沒必要舉報……”
那還真是奇了,不是洛蕎,難不成真是聞延?
王主任心裡頭合計著這個事兒,覺得還是明哲保身為妥。
洛蕎這個女人,他以後還是少沾身吧。
“我怎麼會不信你。”他哄著人,對繁衍事業進行了新一輪的探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