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腸胃怪討厭的,一如既往的那種,慣會破壞人的好事兒!”喀莉莎嫌棄道。
聞延不免笑道:“總感覺您對老師又愛又恨,又很嫌棄的樣子!他以前,還做過什麼壞人好事兒的事兒?該不會是壞了您跟爸爸的好事兒?”
原本她隻是隨意的開口問。
不想喀莉莎哼哼幾聲:“是的呀!每次我跟你爸爸的好事兒都是隻差一步,就被他給破壞點,煩人的很!”
“真的呀?”聞延一臉八卦的樣子。
喀莉莎嗯了聲:“當然是真的!等晚上我躺被窩跟你說!”
她笑著拍了拍人的手:“晚上我們睡一塊兒!”
聞延猶豫了幾秒,到底還是點了點頭。
“好。”
兩個人就這樣愉快的說定,才去各自洗了臉,下樓準備吃飯。
許常未見到慢吞吞下樓的兩個人,傲嬌的哼了哼:“差一點我就要把這一碗紅燒肉全部都吃光了。”
他有些嫌棄道:“你的喀秋莎阿姨,小氣的很,說是請你吃飯,實際上隻給你準備了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鹽煎鵝胸肉,連彆的配菜都沒有,幸虧是有我在這裡,特意給你做了一桌子豐盛的晚餐。”
聞延跟喀秋莎對視了一眼,笑得不行。
“你這個壞東西懂什麼?延寶兒就是喜歡我做的鹽煎鵝胸肉!”喀莉莎也傲嬌的哼哼,偏頭看向聞延:“是不是延寶兒?”
“是呀!”聞延很配合的說道。
倒也不是敷衍,是真的喜歡。
她笑著道:“媽媽做的鹽煎鵝胸肉很好吃的!”
喀莉莎一瞬間就更加得意了。
不僅僅是因為延寶兒誇她鹽煎鵝胸肉做的很好吃,更因為延寶兒又叫她媽媽了!
許常未明顯的愣住……
好一會兒,他才道:“你,你喊她媽媽?”
“是啊!”聞延這會兒已經坦蕩多了。
許常未突然就笑了起來:“那你看……咱們不是有一句老話說的好嗎?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是不是應該……”
“你想都不要想,你這個壞東西!”喀莉莎瞪了人一眼,隨即拉著聞延到飯桌前坐下:“延寶兒,你不要搭理這個壞東西的話!”
聞延順從的沒有吱聲,隻是點了點頭。
許常未顯然也是想到這話不大合適,乖乖安靜下來。
“這個桌子……”聞延仔細看了好多遍桌子,總覺得十分眼熟。
喀莉莎慈愛的笑著道:“是從前家裡的那一張,你爸爸親手打的。”
她目光裡多了些追憶:“我也是托人幫忙找了許久,才終於在一處陳列館,找到了這張桌子。”
聞延忍不住多摸了幾下桌子,感覺兒時的很多回憶,再一次回來了。
“誒呀,行了行了,吃飯呢!不要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情,對胃不好!”許常未見不得兩個人如此感懷傷心。
喀莉莎也道:“是啊,我們現如今還能夠有機會相聚,去懷念曾經的那些日子,就已經是莫大的幸福了,今天誰都不許不開心。”
她切了鵝胸肉給聞延:“趕緊嘗嘗,看看我的手藝有沒有退步?”
“好。”
聞延吃了有久違味道的鹽煎鵝胸肉,又吃了許常未親自操刀下廚的紅燒肉。
“這個肉……”
她咀嚼的動作頓了頓,感覺眼眶又有些濕潤了。
竟然有爸爸的味道……
連喀莉莎也很意外。
“你是怎麼會做這道菜的?”她吃驚的問。
許常未無奈的歎了一聲氣:“當初我不是追求你嗎?你拒絕我的999條理由裡,其中有一條就是,你喜歡吃紅燒肉,而我不會燒飯做菜……”
所以他特意找人教學。
誰知道好巧不巧的,找的是情敵……
“我就隻會這一道菜啊!”許常未提前給人打上預防針:“你們不要想太多。”
沒辦法,聞延臉上緬懷的表情太明顯了。
聞延收拾了一下情緒,笑著跟人道:“謝謝老師!”
今天,真的是很愉快的一天。
那些不愉快,哪怕之前還有些許殘留,在吃到這口紅燒肉的時候,也全都消失不見了。
“喜歡你就多吃點。”許常未也有些不大會處理這種場麵。
“嗯!”
三個人倒是很快就其樂融融起來,尤其是喀莉莎說了許多有關許常未學生時代的糗事,氣得人直跳腳。
聞延跟喀莉莎倒是很高興。
直到飯後,三人仍舊還是說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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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大學,許常未的辦公室裡。
“蘇師兄,老師真的早就已經離開了……”安鈞有些無奈道。
蘇項聞微抿了抿嘴。
安鈞歎氣道:“已經很晚了,估計等下大樓就要上鎖了,蘇師兄你還是先回去吧,有什麼事你不妨給老師打電話或者發消息說。”
他看著人:“或者,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
蘇項聞搖了搖頭,最後還是什麼都不肯說。
他苦笑了一下:“沒什麼事兒,我就是順路來看看老師,既然老師不在,那我就先回去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又忍不住回頭說:“彆跟老師說我來過了……”
他抿了下嘴:“免得他又生氣傷身。”
“蘇師兄,你說你這又是何苦……”安鈞很是不理解:“有什麼話,是不能坐下來好好說清楚的,你跟老師怎麼就非要鑽牛角尖呢?”
他記得,曾經的蘇項聞,在許常未口中一向是得意門生中的得意門生。
不知怎麼有一天,兩個人突然大吵,最後蘇項聞怒而離開,許常未也被氣到不行,揚言再也不認識這個人……
後來,也不知道蘇項聞是想通了,還是單純後悔了想服軟,主動過來登門拜訪許常未。
隻不過被拒之門外。
許常未硬是對人在雪夜裡站了一晚上,也無動於衷……
還不許他們去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