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病吧?
聞延眉頭緊皺,又覺得對方不大可能是無緣無故的打電話進來罵她這一句的。
尤其對方一開口就是直呼她的姓名……
可會是誰呢?
楊萍已經伏法,因著喀莉莎提供的那些新證據,爸爸留給她的那些遺產,已經全部判還給了她。
隻不過還有諸多的手續要辦,等真正的拿回來,恐怕怎麼也要一年半載才行了。
所以也不大可能是楊萍,數罪並罰,還是經濟犯罪,沒個十年八年的,她是彆想出來了。
尚喬白?
也不大可能,他體質特殊,天生孱弱,至今不見康複,反而病情愈發嚴重,如今不過是強行吊著命,人時而清醒時而昏睡,早已自顧不暇,更彆說進出見人都是有人看管記錄的,也不大可能是他。
洛蕎?
這個女人倒是挺有可能的……
不過據說她卷進了另外一樁案子裡。
怕是也自顧不暇。
李姐?李立?還是李家人?
聞延把她在京城認識的為數不多的一些人羅列出來……
難道是施俊?
或者……尚家?尚端?
總不能是薑沉吧?
她想來想去實在是想不到究竟哪一個更有可能。
晚飯的時候,喀莉莎因為臨時要出差,跟她說了一聲,就沒有回來吃了。
喀莉莎不在家,許常未自然也就不死皮賴臉的湊過來蹭飯了。
聞延一個人也沒什麼興致,拿了塊月餅,熱了個牛奶就上樓了。
簡單填了填肚子,她開始翻看起蘇項聞給她的筆記來。
筆記內容很詳儘、脈絡清晰,字跡也是乾淨整潔,讓聞延幾頁看下來之後,頗有一種老娘能考全國第一名的氣勢。
結果看的時候都會,一做題全廢。
她找了兩張對應的習題做……
十道題對了兩道。
“我難道是個傻子?”聞延有些懷疑人生的看著答案上跟她作答的完全不同的選項,頗有些摸不著頭腦。
她不信邪的又找了兩張文科卷紙,隨後找到對應的筆記,先吃透了一遍。
等她自信滿滿的合上筆記,再一次提筆刷刷做題,做完開始對答案以後,又又又忍不住懷疑人生了……
十道題,錯了十道!!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我不可能會是個傻子!”
聞延又認真的審了一遍題,最後十分確定:這道題,百分之百是選c,不可能會有其他的答案!!!
可答案上,確實寫著選b……
她倒也不是沒有懷疑過答案錯了。
可她反複的看來看去,也十分確定這答案就是這套卷子配套的……
“難道我真的是個傻子?”聞延懷疑人生了。
偏偏她去做了語文數學都沒有問題,就連她此前一向薄弱的英語,除了作文沒寫,基本也是全對的……
唯有理綜和文綜,像是跟她過不去一般,全錯,錯的莫名其妙。
她捧著筆記,懷疑人生的好一會兒,再去重新想要看一遍的時候,卻發現什麼都看不進去了,尤其是地理,感覺跟聽天書一樣,什麼洋流季風……
幾頁筆記翻下來,幾套試題坐下來,她已經有些想要做個逃兵了。
太難了。
等到了做理化卷紙的時候,就更加茫然、困惑、無助還有點想睡覺了。
“也許老天爺在給我掀開一塊瓦片的時候,順手就把門窗給我釘死了。”
聞延嗚呼哀哉道:“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啊。”
苦大仇深了一通,她毫不猶豫的合上筆記,去洗臉刷牙準備睡覺了。
才剛洗去渾身疲憊,一身輕鬆的準備鑽被窩睡覺,電話就又響了起來。
她正準備按接聽,目光落在那一串號碼上,總覺得有些熟悉。
好像就是剛剛打電話過來,莫名其妙罵了她一句,隨後立馬掛斷的號碼?
“你到底是誰!”聞延接聽電話的瞬間,就按下了錄音通話,同時先發製人,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對麵的人明顯是愣了會兒,甚至連說話的語氣都有一些弱勢了:“聞延,你這個賤種!”
聞延冷嗬了一聲:“又要掛電話是嗎?你就這麼的見不得人。你敢再多說一句話嗎?你該不會是以為這樣子就能夠影響到我什麼吧?”
對麵的人,大抵是因為她這話猶豫了一下,過了幾秒才把電話掛斷。
聞延略皺了一下眉,想了想,把這個號碼記了下來。
她留了一盞床頭燈,拿過一本曆史筆記翻開起來。
等了約摸有四十分鐘,她已經開始經不住困意侵襲哈欠連天了……
正當她準備關燈睡覺,順便也關機的時候,電話終於不負所望的又響了。
依舊是那個號碼。
聞延等鈴聲響了七八聲之後,果斷按了拒接,隨後動作迅速的將這個號碼拉入黑名單,最後關燈鑽進被窩,一套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睡覺!
原本她是打算要直接關機來著。
隻是考慮到,這個莫名其妙的人,既然能夠找到她的號碼,很難說會不會也一樣找得到喀莉莎跟許常未他們的電話,萬一等對方發現她關機了,轉而去給喀莉莎打電話說她被綁架、命懸一線之類的,喀莉莎打不通她的電話,恐怕就會信以為真,到時候怕是要被對方拿捏利用甚至傷害。
所以想來想去,她乾脆也不關機了,甚至還把手機鈴音調到最大聲,免得等電話響了聽不見。
結果還是失算了……
她忘記去考慮,拉黑對方這個號碼,對方完全可以再換一個號碼!!
零點剛過一點點,她正卸下防備睡得香沉,電話冷不丁的想起來,超大聲甚至還有些許雜音的手機來電鈴,瞬間就將她驚醒,直嚇出來一身冷汗的那種。
她怕黑啊!
不是那種走夜路的黑,是那種獨自一個人在房間裡,冷不丁醒來滿目黑暗的那種黑……
但她又不喜歡睡覺的房間裡亮著燈。
很矛盾的一件事情。
以至於平常她獨自一個人的時候,一向是閉眼就睡,一覺醒來天光大亮,倒也不怎麼影響什麼。
如今冷不防的被驚醒,身處於滿是黑暗,毫無光亮的房間,她連去摸燈開關的手都是顫抖的,生怕等下會摸到什麼冰冰涼涼或者軟趴趴、黏糊糊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