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時喻揚著下巴,理智氣壯接受讚美。
柴道人一臉麻木。
祝時喻就算了,一個活了幾千年的老東西,但祁溪不過是一個剛剛築基的修士,就能和祝時喻討論法陣。
那些法陣,他都隻是隱隱記得聽過,什麼單向隔音、什麼細管狀的結界……
完全沒辦法融入的柴道人縮在角落裡孤獨地抱著桃木劍,突然覺得自己啥也不是。
那邊傳來隱隱約約催促的聲音。
掌門朝那人擺手:“知道了知道了,馬上過來。”說完小聲對給祝時喻傳訊:“那……師祖,我就先過去了。”
祝時喻點點頭:“傳訊玉碟不要對著你,對著大殿。”
剛整理完自己衣服的掌門:“……”
行吧。
掌門進了大殿趁人不注意,把傳訊玉碟精準扔到定好的位置上。
周長老此時剛剛趕到門口還沒站穩,掌門直接大步走過去,一巴掌拍在他肩上:“周長老,您看看那盞命燈可有什麼異樣?”
周長老被這個暴躁掌門拍得一踉蹌,木著臉掐了個訣舉起命燈查看。
祁溪倒是聽說過這位周長老,他是乾明劍宗花高價從煉瓏宗挖過來的,平日裡,一些煉器方麵重要的事情都是由他來處理。
一般來說這樣的人物,是不會願意離開宗門的,畢竟宗門內不論是資源、還是功法都是助益最大的。
可偏偏周長老是個溺愛孫子的,他孫子周揚想要來拜入乾明劍宗,他硬是跟著跑過來陪讀。
乾明劍宗樂意之至,彆說隻是收個弟子了,就算是牽一車豬過來都沒問題,畢竟這樣物美價廉還靠譜的煉器師實在是太難找了。
周長老很快看完,他麵上露出一些難色,看向掌門。
掌門懂他的意思,看向在場眾人:“此事,事關重大,無關人等先回去吧。”
除了赤練山之外的人都散了個乾淨,顯得全夢格格不入。
周長老也是這個時候才注意到她,不由得微微一愣。
全夢理直氣壯看向掌門:“我代表祁溪。”
藺修遠臉色難看:“她是我的弟子。”
不用外人代表。
全夢全當聽不見,隻要掌門不趕她走,她就不走。
掌門當然不想讓她待著,卻聽到耳機中傳來祝時喻的聲音:“讓她代表。”
行吧,反正之後讓她發個心魔誓,不說出去也就罷了。
“行,你代表她。”
藺修遠神情複雜,他在聽到祁溪命燈亮起來但有可能入魔的時候,幾乎分辨不出自己的心情。
他隱隱甚至鬆了一口氣,這些日子他總是想起祁溪跳下墮魔崖的那一幕,以及她說的那句,再無瓜葛。
上午全夢質問昝和風的話,一字不落地落到了藺修遠耳朵裡,那又何嘗不是對他的質問。
他甚至還做的更加過分一點,用劍指著她,用威壓想讓她屈服,他當時甚至沒想起來祁溪隻是一個練氣。
全夢此時站在這裡更像是明晃晃地在打他的臉。
何無極耐不住性子,看向周長老:“現在人走了,到底怎麼回事,你總可以說了吧?祁溪是不是還活著?”
眾人紛紛轉頭看向周長老。
周長老:“這上麵確實有祁溪的神魂痕跡。”
言外之意,確實和祁溪有關。
盧幼菱臉上露出緊張的神情:“您的意思是師姐她果真……?”
全夢直接打斷:“果真什麼,你多大了,不會真的覺得命燈跟個蠟燭一樣,滅了拿個火柴就能再點亮吧?”說著轉頭看向周長老:“是吧?”
周長老點頭。
守燈弟子叫陸尋,他道:“祁溪她自己道心不穩,全師姐你何必執著呢,邪魔外道,我們正道弟子,一向得而誅之……”
全夢拿過燈,查看一番:“神魂痕跡這種東西,本就不難弄,也就你們這些劍修什麼都不懂,若是有人在燈上做了手腳也未嘗不可能。”再次看向周長老:“對吧?”
陸尋也看向他。
周長老苦著臉:“倒也沒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