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他明顯是指祝時喻。
祁溪歎一口氣,莫名感覺這兩個人就像兩個幼兒園的小朋友鬨彆扭一樣。
……
“走吧。”祁溪看向全夢。
全夢點頭,從儲物袋中拿出她的飛行法器。
祁溪倒是想禦劍帶她的,但此時天色尚暗,安全起見,還是選擇暫時放棄。
兩人麵對麵相視一笑。
祁溪拿出劍揮出一個禦劍的起手動作,想到此行的目的,隻覺得心中激蕩,感慨萬千。
沒多久前,她還處處受製,築基困難,如今已是築基中期,可以禦劍飛行!
此行若是成功,何愁劇情限製!
打斷祁溪淩雲壯誌的是全夢的驚呼。
她的眼睛倏地瞪大,手指抬起來往祁溪的身後一指,一副見鬼的模樣,結結巴巴:“花……你後麵……”
祁溪回過頭去。
儲物袋中畢竟不利於活物生長,此時也沒有什麼危險,她特意把小紅放在了包袱裡,背在身上。
卻不知道它什麼時候落在了地上。
此時,地上的花枝一點一點地變化,生出頭顱和四肢,最後變成一個一身紅衣的少年。
天空還有點點星子,晨起的薄霧籠罩下來,青紋磚在殘存的月色下熠熠生輝。
紅衣少年把腳邊的花盆踢開,鞋子上沾了一點泥土,他似乎有點嫌棄地甩了甩,最後踩著月輝,走到祁溪身側,歪頭:“我們走吧。”
與此同時,好聞的花香撲了祁溪一鼻子。
“……”
她看著這張陌生的臉恍恍惚惚。
走?
走哪裡去?
他居然要一起去?
祁溪內心有很多問號,最終她試探性地和他打招呼:“小紅?”
少年眨眼,似乎在適應自己這個名字,然後才乖巧嗯了一聲。
祁溪:“……”
她不懂植物精怪成精的原理,但大為震驚。
全夢比她還震驚:“這,我們帶著不合適吧?”
祁溪沉痛點頭。
若它還是花,她背著、拎著都行,實在不方便也可以扔儲物袋,可他現在變成了一個人,就怎麼都行不通了。
*
祁溪第三次敲開了祝時喻的房門。
兩人在房門前相顧無言。
半晌,祁溪指著院子中的紅衣少年:“師祖,小紅它化形了。”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之前還挺靈動的少年,此時站在那裡卻呆呆的,像個木樁子。
祁溪把這歸結於剛化形的適應期。
祝時喻哦了一聲。
低著頭踢腳底的門檻,聲音飄飄忽忽,有點發虛:“你把它養的很好,你帶著他,我很放心。”
祁溪看不到祝時喻的表情,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的脖頸處的皮膚泛著淺淺的紅色,連帶著耳根也有點發紅。
她把視線移開,繼續思考該怎麼解釋,然後把小花妖留在這裡。
這絕對不是她的責任,何無極是堂堂男配,在她手底下花了十來年的功夫都沒化形。
可見她在這方麵是沒有什麼天賦的。
更何況,植物成精較之動物靈寵更為不易,就被她澆了幾天水,曬了幾天太陽,就化形了?
“師祖,這應該是紫雲峰人傑地靈,不是我……”
祝時喻終於抬起頭,用一種“你怎麼這麼沒有責任感”地表情看著祁溪,把她的話打回去:“你晚上答應了,要帶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