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為什麼,他一看到眼前這個女修,就覺得熟悉感湧上心頭,明明她和祁溪的衣著打扮都不一樣,身邊也是一個他沒見過的少年,但他就是覺得像。
祁溪不想深究他為什麼表現出這副模樣:“我還有急事,麻煩讓一讓。”
何無極一愣,喃喃自語:“我隻不過……”
隻不過什麼呢,他說不出來。
他隻是心裡還抱著一點不切實際的幻想,也許,真的是她呢?
祁溪不理會他的失神,直接拽著祝時喻往前走。
祝時喻掃了一眼這個一身黃衣的黑雞。
好醜。
路過的時候順便還裝作不在意地踩了他的雞腳一下,然後和祁溪抱怨:“腳被硌到了,好疼……”
祁溪:“……”
何無極低頭看著鞋子上的腳印,再聽著他的話,覺得自己的拳頭硬了。
祁溪雖然心底覺得小紅實在是有點過於嬌氣了,但考慮到他剛剛化形,她還是語重心長地教育他:“走路的時候,不要光說話,要看路。”
說完,小紅長長地哦了一聲,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
祁溪無奈歎氣。
覺得任重而道遠。
何無極在身後看著二人越來越遠的身影,麵色煞白,本來捏緊的手指無力鬆開。
是了。
她一定不是祁溪。
他以前尚未化形,沒有修為,不懂靈力使用,看起來隻是一隻普通的烏雞,成天在赤練山瘋跑,偶爾有人說他,祁溪都會護著他。
……
回到房間的祁溪鬆了一口氣,這一天實在是太背了。
她甚至懷疑炮灰的倒黴氣場又回到她身上了。
自從遇到何無極後,祁溪的不愉快就表現的十分明顯。
祝時喻本來不想學什麼閉氣的功法的,但看她不高興,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裝模作樣認真學起來。
他學的很快。
祁溪給他一個鼓勵的眼神讓他當場實踐,然後一層一層地給他蓋被子,讓他閉氣。
祝時喻有點難受。
但他腦子裡在想上次通過傳訊玉碟旁觀那個守燈弟子汙蔑祁溪入魔的事情,當時全夢說那隻雞被祁溪養大卻和彆人結了契的事情。
他一邊捏著鼻子,一邊問:“你不喜歡那隻雞嗎?”
祁溪知道他指的是何無極,蓋完連同剛剛小二送上來的一共十床被子,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
祝時喻被壓在被子底下,皺著眉隱隱約約回憶,聲音甕甕的:“我好像見過一隻鳳凰,它長得氣派又好看,飛的也很高。”
祁溪不明白他的用意,疑惑轉頭。
祝時喻:“它還會噴火,到時候,我讓它跟你結契。”
雖然他不喜歡火,但祁溪要看的話,他願意躲遠一點。
說完眼巴巴地等著她的回答。
祁溪皺眉,給他把被角掖好,諄諄教誨:“不可以撒謊。”
這小花妖剛剛化形都沒幾天,一直被她帶著待在飛舟上,哪裡有什麼機會能夠認識鳳凰。
祝時喻又哦了一聲,把頭縮到十層被子裡,完全看不見人。
……
這一日的晚上又極冷。
祝時喻聽著外麵呼呼的風聲,拿出傳訊玉碟,給祁溪傳音:“我還是好冷。”
片刻後,他聽到了祁溪的回複,溫柔又小聲:“你來我房間。”
祝時喻一愣,回了個好。
然後坐起來把被子掀開一層又一層。
明明沒有用升溫的術法,卻覺得寒冷都消失了。
甚至還覺得有點熱。